三人一起掉进黑洞里,有初四是臀部落地的。

【++疼痛】

“痛——”有初四庆幸掉下来的地方并不是很深,要不然他骨头都能摔碎。

他揉了揉臀部,眼泪在眼眶里晕开湿意,旁边的丹恒伸手把他扶起来,刚站稳,不远处就投下一道光,照亮了中央双手支撑在桌面上的人,正是尼斯。

桌子正中央还漂浮着一个球体,球体上闪着细碎的光,看起来就像是缩小的法塔莫日甘。

“不用怀疑,不是你随口一句话猜中了,而是我直接把你拉了进来。”

谢谢你,让我对自己的运气认知没有走向错误的方向。

“就是出乎意料的多了几个人。”尼斯隐晦地看着被有初四一起带进来的三月七和丹恒。

“又想分开我们,让单纯的小四独自面对你,才不会让你得逞!”三月七叉腰上前一步半挡在有初四前面,手上的力量蠢蠢欲动,毕竟这可是最终boss,得谨慎些!

尼斯复杂地看了一眼有初四,“单纯?”一言不合就想把法塔莫日甘毁灭的单纯吗。

有初四理直气壮:“单纯的邪恶也是单纯!”

“……”被他的一句话镇住,尼斯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出你的目的。”丹恒很少有这么咄咄逼人的时候,他本无意挑起争端,但尼斯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到他的底线。

尼斯长叹一口气:“要和你说话还得征求你家长的同意吗。”

“有什么话是必须要和我说的?”有初四真心实意地发问,毕竟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因为所有的一切,只会有你记得。”

“……什么意思?”

“从被拉入第二面镜子的时候,理应所有的记忆都会被留在上一次的镜子里,镜子会留下一切,但是你没有,你还记得。”

有初四想起了被镜兵拉走那时候被狠敲的那一下,好像就是从那时候把意志加到了最高。

他默默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划掉了这笔账。

“而且不到一个系统时就能发现隐藏的快速通关方法来到我面前,智慧与勇气并存,你有资格知道这一切。”

“……不用提醒我以为自己是误打误撞猜对了。”

尼斯惊讶:“不,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指的是你进那栋房子的所作所为。”

智慧原来指的是开锁技能吗?

而且这已经不是有没有资格了,是只会有他记得一切,尼斯根本是没得选吧!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像是根本没听到又或是直接无视了,就在三人已经忍不住动手的时候,尼斯面容平静地开始诉说:“这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从被炸死的那时起,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在直面那种规模的近距离爆炸后还能活下来呢?他早就已经死了,只能寄存在爆炸载体上,才得以苟延残喘,“所以他不做人了,变成了镜子。”

“镜子很好用,能将他的痛苦和怨恨都吞噬,让他在王位上做了两年的教主。”

“镜子?”丹恒毫不犹豫地戳破了尼斯的谎言,“你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把两个人的经历揉杂在一起了。”

但是他不明白,都到了这种地步尼斯为什么还要撒谎。

“……”

尼斯沉默了,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他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啊,原来不是吗?”

他看这两份记忆那么密不可分又流畅,还以为就是出自同一个人呢,看来背后负责剪辑的人格外地耗费力气,去当教主简直就是屈才了。

哈哈,突然就明白那段莫名空白的记忆是怎么来的了。

至今还没拥有姓名的前教主:?cos睡美人中,勿扰。

三月七看了他好几眼,蹭到有初四身边悄声说:“看吧,我就说银河反诈app得普及,被人骗了到现在还不知道。”

“……我听见了。”尼斯叹了口气,坦白道:“我其实也不知道我自己是谁。”

不论是作为一开始的载体埃洛克,还是喜好怨灵缠身前教主,都不是现在的尼斯。

“如果非要说明的话,我就是一个被随意组合成的物品,参杂了很多东西,埃洛克古呐斯和那个至今没有姓名的前教主。”

有初四没见过前教主,但丹恒见过,尼斯的身形和他一模一样,那双蓝眼睛属于埃洛克,而古呐斯,想必就是有初四说过的其他五官的所属者。

“而古呐斯是欺骗者。”尼斯很平静,在他看来那些记忆都像是别人的人生一样,“他欺骗了埃洛克和前教主做了个交易,那家伙觉得法塔莫日甘的臣民太过野蛮,如果教主是更好的人改善他们的生活那肯定会好很多,为此他和他所憎恶的前教主进行了交易,埃洛克会作为新的教主管理法塔莫日甘,而他在幕后提供更多正确的选择。”

那天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但埃洛克的精神莫名好了点,身体也动得不那么僵硬了,镜子中的人影也没有继续说着蛊惑他去杀了所有人的说辞,而是说出了一个地址。

埃洛克恍惚了一下,第二天他去了人影所说的那个地方,在胸腔中不知为何猛烈跳动的心跳声中,抬手敲开了一间房子的门。

门打开了,探出一张熟悉的脸,这张脸曾深刻在他的记忆中,见到他的那一刻仿佛时间还停留在他们上次见面的时候。

手上触碰到凹凸不平的切面,那不似死了几天的人一样柔软的触感,曾被他手捧着的那颗头颅,现在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你在做什么?!”反应过来的古呐斯怒吼道,看着埃洛克的眼神惊恐极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的剑已经沾染了鲜血,埃洛克的身体晃动了一下,茫然地看着地上那具刚刚还在鲜活喊叫的尸体,他蹲下身,在古呐斯那双不甘瞪大的眼睛中看见了他自己的倒影。

埃洛克恍然,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恐惧了,一张脸被切割开,塞进另一个人的影子,这位也是熟人,他亲手杀死的前教主。

“就像是触发了什么条件一样,被埃洛克亲手杀死的古呐斯说着‘我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是来加入你们的’也成为了他们之中的一员,变成了字面意义上的三面颜。”尼斯双手交叉,语气平静地说着事情的真相。

“然后就是你们所看到的,埃洛克这个载体坏掉了,整个法塔莫日甘就兴起了镜子的装饰。”明明是害怕的“怪物”教主所拥有的镜子,为什么会突然大范围开始火了?很难说这其中有没有死去的那三个人的手笔。

“死了,但还没完全死,他们可以说是镜子的主体,在法塔莫日甘放置镜子的位置都能看见,镜子就是他们的眼睛,当他们意识到能完全掌握所有的时候做出了一个决定,又当上了教主。”尼斯语气平静,从一个旁观者的视角来讲述事情的真相,“他相信他能比所有人做的都要好,无论什么地方出现问题都能及时发现,他的所作所为,足以载入史册。”

那段时间的尼斯还没出现,主导意识的只有古呐斯和前教主,至于埃洛克?埃洛克在他们看来不配上桌,估计被挤压得生存空间都没有了,以至于跟死了一样。

尼斯叹气:“看得出来我现在这幅样子就知道,一开始是古呐斯占据了上风。”

几乎霸占了整张脸的古呐斯只把体型留给了前教主,他也不争不抢,而刚有意识不久的尼斯只有一双眼睛。

“古呐斯能做出和前教主交易这种事,还是在有可能威胁到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等到了没有人能和他争抢之后,他就越发肆无忌惮了。”

于是就出现了不讲道理的“不准说谎”条例,只要说谎就会被他所制造的镜兵抓起来处死,这样就不会有人说谎,不会有人用谎言欺骗,只要出现心怀恶念之人稍稍说两句就会被发现,法塔莫日甘的伤亡率就能大大的降低。

事实却是伤人事件确实没了,自杀事件却堆成山送到了古呐斯的手上,他百思不得其解,在生活和安全有保障的情况下,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人选择自杀呢?

思考了一夜,古呐斯恍然大悟,一定是这些人受不了不能说谎才选择的自杀,这些人都是社会潜在的蛀虫死了也是活该,他的国家不需要这种人。

于是法塔莫日甘就迎来了有史以来最不听人话最不讲理的教主,有人试图因此起义,但总是失败,双方力量悬殊,这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反抗。

整个法塔莫日甘都成为了古呐斯的所有物,他肆无忌惮地执行自己的理想,试图把这个国家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甚至迫不及待地把手伸向了旁边的国家。

尼斯回想起涅因高举起长剑,与身后的士兵一起和不死的镜兵战在一起,最终拼死逼退了所有入侵者,跪坐在战场上死去。

那一战吓到了古呐斯,他开始收敛自己扩大的野心,只求掌握住法塔莫日甘。

“但古呐斯的想法还没实现,就迎来了变数,他窥见了末日的余光。”

“所有的一切都会化为灰烬,只是一点波及就能毁灭一个星球,如此可怕的力量,他会带走法塔莫日甘的一切,记忆和未来一点不剩。”

古呐斯大受打击,在慌乱过后选择感染法塔莫日甘人,镜子在人体上增殖,将他们的记忆都吞噬和他们融为一体,准备将一点点碎屑贴在一个外来人身上,随着他离去,只要有一点点的部位还在,他就能重来。

“但末日比他想象中来的还要快,感染致死需要时间,古呐斯不得不选择了最快,又最痛苦的做法。”

镜子从一开始就是炸弹的载体,如今古呐斯也能做到,挑选杂乱和负面的记忆作为消耗,引爆了遍布整个星球的镜子。

“用少数人残留的记忆换取更多人的生还,古呐斯认为这是正确的做法,他成功带领着他们躲过了这场浩劫,说实话银河可真够大的,回到法塔莫日甘的位置花了我不少时间。”

有初四注意到他的主语变了,丹恒问道:“在那段时间里,你诞生了?”

“是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的,就好像是被埋进土里许久突然被拔出来的萝卜,非常解压有种被解放了的感觉。”尼斯叹了口气,他之所以现在能主导意识完全是因为古呐斯坚持不住了,他的执念和信念感强得吓人,自身意志力却不行,贸然收纳法塔莫日甘所有人的后果就是,被庞大的记忆冲散。

但尼斯的出现,反而让古呐斯有了点恢复的意思,甚至连那位被推翻的教主也渐渐醒过来。

而教主喜欢看他们为重建法塔莫日甘苦恼,很少主动说话,作为新上任的尼斯完全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遵从古呐斯的想法,层层堆砌的镜子让他耗费了不少心力,才总算把那个国家拼得七七八八。

一团巨大记忆的聚合,外层被镜子包裹保证不会逸散,才成了现在的法塔莫日甘。

被揉杂的人们又被迫分割,成了一个又一个个体,但已经完全融合的物体就如蓝色与红色碰撞形成的紫色,早已不分彼此,所以才会出现一个人短时内会切换各种不同的性格这种情况。

主体由尼斯,古呐斯和前教主所掌控,白天由冷静平和的尼斯掌管,夜晚是古呐斯的思考时间,时不时的倾盆大雨是前教主的阴晴不定。

他们掌控着这个摇摇欲坠的花园,并小心翼翼地构出往昔的和平景象。

但古呐斯试图开设通道联通外界,想要将这个花园扩大从而掌控更多的人,尼斯极为反对,只是表面好看的法塔莫日甘如同泡沫,擅自将它映入其他人眼中的后果,就是被无情戳破,流出里面的腐烂和不堪。

“法塔莫日甘本就不可能长久,生存在镜子中和成为镜子的食物是两回事,记忆本来就是它需要的,他们迟早会因为自己想活下去的想法而付出惨烈的代价。”

“所以走过那栋房子,其实就是离开了第一层镜子进入了第二层,它就顺势把我们在第一层的记忆吞掉了。”丹恒逐渐理解了一切。

真有规矩啊,没有偷吃诶。

“记忆承载着一切,镜子吞噬了所有,所以我们现在就是整个法塔莫日甘。”尼斯的声音里渐渐染上疲惫,每天耳边都有无数呓语,和古呐斯日复一日的争吵,来自前教主的嘲笑,他已经快分不清都来自谁了。

【咔嚓——】

“我已经承受了太多,他们也是。”

法塔莫日甘里生活的人纷纷停下,齐齐抬头望向已经开始有裂痕的天空,他们期盼他们狂喜,像是终于要冲破牢笼的鸟儿,即将回归他们应该去的地方。

尼斯笑了一声,“偶尔也会有像你们这样的硬骨头误入这里,被弄进是书里也能够消停一段时间,再找个机会丢出去就能当做无事发生了,但是你不一样——”

他直直地看向有初四,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就好像是有无数人正在注视着他:“我很好奇那本书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把我的法塔莫日甘弄得七零八落。”

毫无预兆的,天灾般的力量差点让他费心费力构建出的星球整颗瓦解,避免不明不白的就这么碎掉,他拼尽了全力才维持住了稳定。

“我?”有初四不觉得那短时间的震动能给外界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照尼斯的说法,自己差点就毁了法塔莫日甘?

倒是知道下下签不一般,可他前段时间还是个柔弱的失忆人员,这增长幅度不亚于凡人第二天飞升成神了。

“镜子做的东西能有多结实?被你那一晃半条球命都没了。”

见话题逐渐偏移,尼斯咳嗽了一下把几人的注意力转过来。

“我已经快要碎掉了。”尼斯面色平静,出现在身上的裂痕发出脆响,镜子碎屑缓缓掉落,“我们的特性是传染和吞噬,但始终留不下什么,镜子映出的法塔莫日甘从来就没有重来过,没人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一头雾水的有初四,“但你不一样,你是特别的,吞噬记忆对你来说不管用,所以我们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那张脸上似乎出现了许多人的影子,在不断变换着,有初四还看见了其中闭着眼睛的埃洛克,对他来说,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或许才是最好的吧?

“请——解放我们,记住我们。”

有初四缓缓瞪大双眼,以一种奇特的眼光扫视着尼斯,随后慢吞吞地回道:“居然想在我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么?太过贪心了,抱歉,那个位置只会留给和我共度一生的人!”话里蕴含的自恋让布满裂痕的尼斯都愣住了,变换停止,那张脸重新变了回来,尼斯茫然地眨了眨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贫!”三月七扯了扯他的衣袖,有初四只好委屈地收起了他还不算成功的活跃气氛的想法,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尼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了,我是尼斯,古呐斯和前教主作为意识主导者的时间太久了,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他们中有我还是我中有他们。

“不对,你明明知道了真相——”

“那又能怎么样,又能改变什么?”

他曾经耀眼的深蓝色眼睛早已被夺走了光彩,变成了这幅七拼八凑的样子,而罪魁祸首偏偏和他融为一体,除去消亡再也无法分离。

“是那些灵魂,他们终其一生都在反抗,不论是活着还是死后,甚至还因为闯入了外来者而做出了通缉令试图寻求帮助,虽然我们都能把他们解决掉,但是古呐斯认为和士兵玩捉迷藏非常刺激。”

好小众的爱好,那个糟糕的人不就是已经完全把法塔莫日甘当游乐场了吗?!

“所以你骗了他们。”

“对,古呐斯嘲笑他们把敌人当做盟友,让数次失败的士兵们以为你们是他的帮凶。”

有初四悄悄朝三月七赞成的点点头:“你说得对,银河反诈app确实值得推广。”

“都说了我听得见!”

尼斯叹了一声,“而且古呐斯想对你们下杀手,在还没真正进入书的时候把你,就是那个蓝眼睛的人干掉。”

有初四有点生气:“好没礼貌啊,‘那个蓝眼睛的’是谁?给我好好叫别人的名字啊!”

丹恒:“你的重点居然是这个吗?”

尼斯淡淡道:“一言不合就把别人家搞得乱七八糟的人没资格说我。”

“要不是你扣下的人太多,我们也不会摸过来。”

“我把你们当客人,你们却想一言不合毁了法塔莫日甘!我差点就莫名其妙死了!”

“谁家好人对客人又是骗又是关起来的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三月七把有初四扯住往后拉:“哎呀算了算了。”

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吵架,你们不要太幼稚了。

尼斯也调整好情绪深吸一口气,继续为这场交易添上砝码。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面没有被污染过的镜子。”尼斯非常确定地说道,“而且有人注意到你了。”

有人注意到我了,谁?有初四自己怎么不知道突然变成了值得什么存在在意的对象。

“镜子的力量和他们出自同源,你会用得上的。”

“他们”又是什么意思,盯上他的不止一个吗?

有初四没说话,不用交易他也忘不掉这段旅程,所有话语都在出现的那一刻烙在了他的记忆中,想忘都忘不掉。

“他们现在都不在了,没有发言权,整个法塔莫日甘现在我是老大,所以,动手吧。”

手中武器显现,击云先他们一步敲击在四周还在苦苦支撑的镜面上。

【咔嚓——】

在这一击下,摇摇欲坠的花园终究还是没能撑住,轰然倒塌。

四周的黑暗渐渐碎裂落下,后面是望不见尽头的白,尼斯离开椅子,已经变得半透明的身体越过丹恒和三月七,缓缓在有初四面前站定,因为距离过近,对不熟悉的人更加排斥的青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尼斯:“……”你后退半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吗?

他停下脚步,没有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选择逼近。

清澈的蓝色眼睛中,倒映出这个人的一生。

那双眼睛是如此的熟悉,和记忆中的埃洛克一模一样,但是比起埃洛克,尼斯的眼睛里多了些轻松,少了份犹豫。

为什么古呐斯和前教主都醒着,埃洛克却从未再出现过,答案在此时不言而喻。

过去的记忆被冲刷洗净,全新出现的是尼斯,各种各样的灵魂如他亲手拼凑的法塔莫日甘一样将他重新拼好,而埃洛克早就已经不在了。

从开始的婴儿蹒跚学步,到十五岁的双亲离世,少年意气风发,亲手送走了病重的父亲,刚过二十痛失好友,将军夺政迎接第一次死亡,不甘和怨恨将他拉起,变成了镜子,端坐在高位上看着下面的人满腹猜疑,第二次死去徘徊在这个国度,控制,独裁,擅自决定法塔莫日甘的未来,在窥见末日之时毫不犹豫地夺走了他们的生命,让镜子容纳一切逃之夭夭,又狼狈地回来,心中理想的国度搭建下浮着一层又一层的泡影,最后连他自身,在三位无名客的见证下,也都将化为泡影。

但在生命的尽头,他看见的还是那张愣怔的脸。

“涅因……”

他的宿敌,他的对手,因为看见自己面目全非却落下了泪,为他惋惜。

有多久没想起这张脸了啊,因为彻底崩溃而被古呐斯压制的那天起,他再也没有好好看过外面了。

法塔莫日甘的人们愣愣地看着那片纯白的天空,老板也是其中之一,许多人沐浴在这片空白中渐渐消散,老板闭上眼,第一次露出自死后的,真实的笑容。

太好了,终于不用永无止境地工作下去了。

古呐斯,前教主和埃洛克的记忆混杂在一起,就连死亡都无法将他们分离,作为处理的人估计会因为这份红豆里面挑绿豆黑豆黄豆的工作而感到崩溃。

“希望你能遵守承诺,镜子会盯着你,蓝眼睛的。”

消失之前还要刺他一句,这种报复手段,你是小学生吗?!

“初四……”

刚刚记忆里的异样就只有一个,就是那个带着面具的人,他会是尼斯口中那个盯上了他的人吗?

“有初四!”

“!!”

有初四猛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三月七担忧的脸,“小四你醒了!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

“我这是?”他迷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周围是熟悉的景象,现在正在列车大厅里,可他明明记得自己还在法塔莫日甘啊。

“法塔莫日甘,那是什么?”三月七疑惑,看向智库的管理员丹恒老师。

“被虚数脉冲波及到的爱尔兰Ⅱ号上的国家之一,无人生还,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有初四爬起来去看窗外,赫然是在跃迁至法塔莫日甘之前的地方,那颗布满镜子碎片的星球,早在虚数脉冲之下化为了灰烬。

想起丹恒在最开始看见法塔莫日甘时完全没提到过虚数脉冲,难道一切都是假的吗?

不可能是假的,起码三月七和丹恒都是真的,有初四更倾向于是被什么力量扭曲了认知,至于其他的,稍微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他调出面板往下滑。

【意志】你志坚如刚

有初四松了一口气——等等!

他猛地又看过去,反复确认,意志现在的确是最高级别的,什么时候涨的那么高了?

由于状态栏是只有他能看见的,所以这一系列动作在其他人看来非常莫名其妙,等有初四抬头后,看见的就是表情复杂的列车组。

“初四,现在脑袋还会疼吗?”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是在怀疑他现在的神经行为是刚来的时候撞出来的后遗症!

看着面前都一脸“我很担心你”的几人,有初四把发生的一切都说明了。

三月七挠头:“还有这事?”可是姬子和杨叔就在一边看着,有初四是突然就晕倒了,他们也没有任何的记忆,“这算是灵魂出窍还是单纯的进了梦境,如果我们都在,为什么我们没有昏迷?”

姬子想了想,“倒是和匹诺康尼有些类似,初四,没有大碍吧?”

有初四大概检查了一下,身上没有少任何零件,他点头:“我没事。”

“初四说他变成镜子的契机是一场爆炸,一面普通的,仅仅只是作为爆炸载体的镜子,是怎么做到控制整个星球,衍生出镜兵的?”

“有人在帮他……”有初四想起了记忆里那个面具人,如果连尼斯的力量都是他给的,那他图什么?

三月七凑近看有初四的头发,一小缕黑色的发丝被拢在一起搭在身前,上面点缀着一个菱形的无框小镜子,“这就是那个尼斯说的,作为你记住法塔莫日甘的交换吗?”

镜子的表面很透亮,看起来和普通的镜子没什么区别。

有初四有点担心,“那个面具人,就是在埃洛克记忆里的那个人,是他把让埃洛克寄存在镜子里的,他为什么会注意到我?”其实光自己倒是无所谓,但基本是和同伴们一起行动,要是连累他们一起陷入危险……

“没事的,有我在。”丹恒毫不犹豫的接话,在法塔莫日甘的时候也用行动证明了他和三月七一定会抓紧有初四,列车永远不会放弃同伴。

一只手揉上了有初四的脑袋,他愣愣抬头,丹恒也看着他。

“这是迟来的夸奖。”

虽然没有关于法塔莫日甘的记忆,但是第一次下车的小无名客需要得到鼓励。

青年那双蓝眼睛看着丹恒眨了眨,然后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拽住了他的外套。

丹恒:“?”

见他没有要走开的意思,有初四歪头,手突然变了位置,窜起来一把搂住了丹恒的腰。

丹恒:“?!”

有初四面带笑容用脸去蹭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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