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明的行事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寻常工人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对付厂长,哪怕背后有他这个厂办主任撑腰。

顺理成章地,吴东想到了张平安,这个因为私德不修忽然被指派去扫厕所的前工人。

私德,这谁又能有一个清晰的评判标准呢,就算有,谁才是那个评委呢。

只需略微使用一点点话术,就可以达成孙明滥用职权的效果,吴东可以保证,张平安一定会心动的。

厕所里臭气熏天,而且定死了是二十五块的月工资,只能根据年资,每年涨五毛的月工资,不像工人可以考级。

张平安不仅没了社会地位也没了一大笔收入,既然已经知道他是个没有道德的人,那么吴东认为他一定是恨孙明的。

果然,张平安一口应下了,甚至可以说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在诬陷孙明,反而觉得孙明才是仗着权势欺压自己的那个人。

看到了新的希望,张平安回家的路上特地绕路去了一家私人小菜馆买了一只烧鸡,半只在这里吃,半只带回家。

自从被打发去扫厕所,他很久没来这里打牙祭了。家里对他也越来越不重视,老爹老娘老婆老儿子小儿子都不像从前那样听话。

也得给他们点甜头,好叫他们知道,日子很快就能和从前一样,对自己的态度也要尽快调整回去。

张平安不无得意地想到,却在下一刻看见周围桌子上的一家五口个个都在捂鼻子,还是不是看自己一眼又扭头回去,一看就知道是在说三道四。

他偷偷提起松垮的领口嗅闻一瞬,被腌入味的鼻子什么都没闻出来。

但小菜馆的服务员也是老板的侄子已经走了过来:“叔,你看,咱家店面小,你一个人要不就给你打个折,回家吃呗?”

张平安的脸顿时黑了三个度,但侄子膘肥体壮,被小菜馆的厨余养得很好,而且能在这种时候开私人馆子的老板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他瓮声瓮气地说道:“行呗,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走。”

侄子没在乎他的绵里藏针,他们这儿可是吃饭的地方,弥漫着一股粪坑味还做不做生意了。

而且他离得近也快要呕出来了,刚才真不该吃太饱的。

张平安提着大半只鸡耷拉着一张脸出门了,他才吃了一只鸡大腿呢,走出五米,回头对着已经看不见门的饭馆啐了一口:“咳——呸,下次求你爷爷来都不来,什么东西!”

包好的烧鸡被重重掷到桌上,张平安扯着嗓门喊道:“人呢,都死哪里去了。”

朱秋果从门后显出身形,她最近好吃好喝的,面色不错,脸颊透着自然的粉色,只是现下冷冰冰的,看垃圾似的看着所谓的大伯哥。

张平安哼哧了两声,终究是被打软了筋骨没有多说什么。

夜里,趁着朱秋果睡下了,他召集其他人悄声说道:“孙明那狗东西快要倒了,有人对付他呢,咱们的好日子马上就能回来了。”

张老头低喝:“好!爹就知道你能东山再起。”

张大妈附和道:“那可不,满月那会儿路过的算命佬说了,平安是大富大贵的命相。”

张平安深以为然,孙明倒了,那上位的必然就是吴东,他帮了这么大一个忙,总能当上心腹吧,没准空出来的主任位置就是他的呢。

等吴东退休了,厂长就该是他啊。

张平康是被朱秋果带来的姘头打得最狠的,刚听大哥说会好的时候还跟着高兴,看爹娘满心满眼都是大哥,他着心里头怎么想怎么难受。

张平安看了眼弟弟,觉着他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有用,便捏着鼻子拉拢道:“弟啊,你放心,有大哥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大哥飞黄腾达了也肯定不会忘记你,到时候你可得作证,朱秋果那娘们是孙明逼着你娶的,还天天打你,听到没。”

张平康不喜欢这种命令的语气,但在爹娘的注视下,嗫嚅两下嘴角,还是窝窝囊囊地认了。

回到房间,他小心翼翼躺倒在外半边的床上,很快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绪,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能摆脱朱秋果他当然愿意,可是指控的话,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成天到晚被老婆打了,那他被戴绿帽的事也会人尽皆知吗?

张平康不想那样,他丢不起这样的人,而且他最知道爹妈和大哥大嫂了,现在是用得上他,天长日久的,他们肯定会嫌弃有这么个坏名声的弟弟的。

朱秋果睁开了眼,问道:“怎么了?”

张平康连忙平躺下来,说道:“没、没什么。”

朱秋果冷哼:“瞒着我呢,不就是你大哥又要起来了吗。”

张平康震惊:“你怎么知道,你偷听!”

朱秋果在黑暗中翻了个没人看见的白眼:“我刚被吵醒,上哪儿偷听去,他回来的时候就牛气哄哄的,不知道的以为明天就当上县长了呢,我又没瞎,怎么会看不出来。”

张平康不吱声了。

朱秋果反倒翻了个身,面朝着他:“哎,这段日子你高兴的吧。我可是你老婆,你哥被我踩在脚底下这些时候你是不是都要乐坏了。”

张平康摸摸自己身上的淤青,想反驳却发现心底深处的确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窃喜。

所以刚才才会有“现在这样也不错”的念头一闪而过。

朱秋果翻回去也平躺着:“你乐吧,还能乐几天呢。”

夜深了,整条街都安静得很,空空荡荡没有人眼,房子是薄木板隔断的,声音很容易传进来。

张平康听到了大哥大嫂振奋的低吼声,他们一定都很高兴,为即将到来的好日子。

现在,大家一样惨,往后,又是只有自己不被看中了。

隔壁的靡靡之音终于停歇,一道声音从手边幽幽传过来:“你的身子是好不了了,要比谁更厉害那是永远也赢不了你大哥的,但可以比比谁更烂,对吗,反正你爹妈也只生了你们两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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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颂英挂上了电话,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好在这些年他在莘县并未自暴自弃,也做出了成绩。

省城要向外请人维修机器时自然更迷信原产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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