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真的不配
安小月倏地攥紧拳头,心底冷笑。
果然是她们!
但她依旧低着头,神情惶恐道,“奴愚钝,不知何处得罪了相府夫人!”
萧衍扫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你觉得她为何针对你?”
安小月茫然摇头,“奴不知。”
周围静默了好一会儿。
苏德悄悄看了眼太子,忽地想起殿下那日在宫宴上为安小月开罪相府时的荒唐。
如今她倒好,出了事还装傻充愣,一副与她无关的模样。
萧衍嗤笑出声,掀开眼帘幽幽扫了她一眼。
却不知该骂她没心没肺,还是该恼自己当初多管闲事。
半会儿才传来他低沉的质问,“你在相府为奴时可曾得罪过主母?”
安小月神情微惊,却没作声,袖中手指掐进掌心。
他为何突然问这个?
难道查到了什么?
她垂下头,压下心底的丝丝异样,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奴卑贱之躯,怎敢得罪相府夫人。”
顿了顿,又轻声道,“只是……”
萧衍目光锐利,“只是什么?”
“只是相府夫人不喜奴笨拙,常责罚奴做粗活。”
安小月眼圈微红,声音越来越低,“冬日冷水洗衣,夏日在日头下为兰花撑伞……都是常事。”
她说着慢吞吞卷起左边袖口,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臂,大臂内侧横亘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在莹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萧衍目光扫过那道疤,想起之前查到的信息。
相府主母王氏苛待下人,尤爱用带软刺的长鞭责罚犯错之人,不过这个位置,应当是用刀。
他眸色陡然阴沉,却依旧沉默。
安小月偷瞥太子的神色,继续哽咽道,“有次奴不慎打碎了废弃的花盆,相府夫人就罚奴跪碎瓷片,还有之前那盆兰花……”
她突然噤声,似是惊觉失言,背过身擦拭眼泪,“奴多嘴了!”
萧衍盯着她许久,忽然道,“兰花怎么了?”
安小月慌乱垂下眼眸,内心却在飞速权衡。
太子既知她从相府出来,必已派人查过底细。
若此刻编造谎言,一旦被拆穿,先前苦心经营的信任便会顷刻崩塌。
可若全盘托出……
她忽然想起先前王氏将滚烫的茶盏朝她砸过来,又厉声呵斥她手脏,不配碰那些兰花。
手臂上的旧伤忽然又开始隐隐作痛。
终于,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湿润的眼眸,“回殿下,相府夫人最喜欢的那盆兰花,不是奴打碎的。”
望着太子那双平静的眼眸,她顿了顿,语气认真又字字清晰。
“是王夫人极为信任的赵嬷嬷,那日奴亲眼看见她将枯了的兰花扔进湖里,她怕被责罚,才又用别的兰花,将错甩到奴身上。”
安小月后退半步跪下,“今日是奴失态了,奴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会问起这事。”
尾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
“苏德,取凝脂膏来。”萧衍突然开口。
苏德应声退下,很快捧来一只白玉盒子,萧衍接过,刚掀开盒盖,里面莹润如雪的膏体便散出淡淡药香。
“伸手。”
安小月怔了怔,“奴卑贱之身,怎配用这样金贵的药,况且这疤痕有几年了,怕是治不好了。”
她说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臂上旧伤,神情恍惚。
萧衍眸色一沉,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不算粗鲁地扯过来。
“你如今是太子府的人。”他嗓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孤说你能用,你就能用。”
安小月睫毛轻颤,一滴泪无声滑落,却仍咬着唇。
萧衍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冷笑一声,“怎么?看不上孤给你的药?”
她慌忙摇头解释,“奴不敢,只是……”
“没有只是。”萧衍打断她,语气不容反驳,“从今往后,若再让孤听见你自轻自贱。”
他挑出一点药膏,轻轻抹在她手臂狰狞的疤痕上,动作竟出奇的轻柔。
“孤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不配。”
他指尖还带着药膏的凉,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
安小月怔怔望着他垂下的眼睫,恍惚间想起娘亲以前也是这样用捣碎的忍冬花一点点抹在她红肿的伤口上。
“嗯?听到了吗?”
腕骨突然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惊得安小月理智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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