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仙惠神色大变:“你把他说的话都跟我说一遍。”

阿贵陷入回忆,那是深夜,兄长慌慌张张进了他的屋子,还不让他和家里人说,一脸惶恐地告诉他,郡王死了,是他的错,他恐怕也活不成了。

他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昨夜的事情守口如瓶,不然一家子都活不了,任谁来问关于他的事情,都说不知道,若是问他有没有回来过,就说没有,起码半个月没回来过了。

他交代完后又匆匆走了,第二日,兄长就被发现死在护城河里。

所有人都说他是殉主了,可只有阿贵知道,兄长的死一定是因为郡王。

“那夜发生什么?”她问道。

阿贵摇头,他把那夜的事翻来覆去地想,都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夜也是很晚了,我都准备要睡了,哥哥翻墙回家,提着一壶酒还有羊肉,说是郡王给的,他特意拿回来找我一起喝,我们就是喝酒说了会儿话,他就回去了,都没有待够一个时辰,他说要回去侍候主子了。”

就很平常的一夜,他也没觉得哪里奇怪了。

薛辟疆:“那夜是你兄长值夜,他有没有说为何深夜去找你喝酒。”

阿贵点头:“他说郡王有客人,打发了他出来。”

果然还有人去见过阿兄。

李仙惠急切问道:“什么客人?”

阿贵摇头:“这些事我问了阿兄也不会说,不过那客人出手大方,赏了我阿兄一挺银子。”

“银子呢?”

李仙惠有些激动,薛辟疆拉过她的手,用力握住,让她冷静。

阿贵道:“本来银子兄长已经给我收起来了,可那晚他又拿回去了。”

兄长死后他去收尸却没有找到那挺银子,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不过想到兄长的吩咐,便不敢找也不敢问。

客人,阿兄亲自招待,甚至把自己亲随支开了,应该是很亲近的人,会是谁?

薛辟疆提醒她,时间很晚已经宵禁了,那人没有惊动巡夜的武侯,应该就是住在坊内的。

可修行坊除了他们家,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人家,难道真的是自己人?

李仙惠脸色一下变的苍白,薛辟疆道:“也不一定是住在坊内的人家,或许他一直潜伏在坊内,宵禁后才特意去找的郡王呢。”

对,对,这也有可能。

李仙惠又问阿贵:“还有什么?”

阿贵摇头:“就这些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兄长只是交代我什么都不要提,其他的他什么都没说。”

薛辟疆顿了一会,问他:“那他死后,都有谁来问过他的事情。”

阿贵:“官府的人,还有王府的人。”

他按照兄长的吩咐,没有提那夜他回过家的事情。

他想起什么,又加了一句:“王府的人来过两次。”

两次?

薛辟疆和李仙惠对视一眼,他们记得只让人去过一次。

“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是王府的人?你认识?”

阿贵点头:“第一次来的管事我认识,,第二次我不认识,但他说是奉大王的命令来问话的,穿戴和之前那人一样。”

那就更不可能了,阿耶那个时候都病倒在床,家里的事情都是薛辟疆和她在主理,不可能再派人来问。

那就只能……

薛辟疆看她一眼,显然他也猜到了。

这就是为什么阿贵的兄长不让他说出那晚的事情,甚至把银挺也拿了回去,他知道自己根本拿那人没办法。

就算说出来也没人会信,他只能死!

城中能被称为大王的只有四个人,晋王自顾不暇,卫王也在为儿子和亲忧心,数来数去只有一个人了。

李仙惠阴沉着脸出了小山村。

“让人把他好好送回去,不要让人注意到。”

薛辟疆点头:“我会安排好,你也别太伤心了。”

李仙惠转头:“我不伤心,我只是在想,阿耶若是知道了会很伤心吧。”

被最亲最信任的人背叛,任谁也受不了。

薛辟疆掰开她的手心,几个血红的指印赫然在目。

既然有了怀疑对象,要查证起来就容易多了,想知道李庆云最后见的是不是福王,那只要知道那日他在不在家就行了。

薛辟疆的人费了不少功夫,这才探听出那夜福王留宿在佛寺祈福,他们又去了佛寺查探,那一夜福王确实来了,不过房里的人是不是福王,那些和尚无从得知,他们除最开始见过一面外,整夜福王都没有出过房门。

佛寺所在的敦化坊距离修行坊并不远,若是在宵禁前他偷偷又回来,逻辑和时间上都是说得通的。

不过宵禁后到亥时这个时间段,他肯定需要待在一个地方。

薛辟疆也是这么想的,他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在修行坊细细搜寻,应该能找到一点线索。

两人正要吃饭,安仁坊传来消息,说是显王让他们回去一趟。

显王和魏王妃脸上带着悲伤神情,李仙惠有些担心,脱口问道:“出什么事了?”

魏王府把一封信递了过来:“郑家来信,说是阿郑没了,她留下遗言请求要和你阿兄合葬。”

李仙惠震惊,怎么会?

她也只是身子弱一点,又无顽疾,怎么会死了呢?

魏王妃擦眼泪:“自你阿兄死后,她的身子就不好,郑家说她又不肯好好吃药,每次都偷偷把药倒掉了,她……她这是……”一心求死啊。

魏王妃泣不成声,她没想到这孩子这么的倔,这么的烈。

“若没出那件事,你阿兄也该把她娶进门了。”

魏王妃和显王商量过,这孩子这么痴情,她也是愿意两人合葬的,生前不能成亲,给他们冥婚也成,可坏就坏在儿子的死牵扯到宫里,是个禁忌,他们担心若是这么操办会惹怒陛下。

所以找李仙惠来商量商量。

“你说陛下能同意吗?”

李仙惠捏着信封,心底五味杂陈。

阿兄为了让郑氏女放下自己,临死前一个字都没有留给她,表现的无情冷漠,还交代父母要去退婚,郑氏之后的表现也好像是要和他们一家断绝关系,可没想到……

“我去跟陛下说。”李仙惠的声音有些嘶哑。

薛辟疆扶着她的手,安慰她:“别伤心了,她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胡说,活着不好吗?人的性命是最可贵的。”

他捏着李仙惠的手,漫不经心道:“可若是没了那个人,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他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你得好好活着,若是你死了,我一定会来找你。”

李仙惠眼皮颤动两下,心中是震惊的,她知道他做得出来。

“去你的,好好地咒我是吧,要死你先死,我要长命百岁的。”李仙惠佯装恼怒,找不到趁手工具就要脱鞋。

薛辟疆眼疾手快摁住了:“注意形象,你可是贵女。”

李仙惠拉过他的手就是一口。

“下次看你还乱说话吗?“

薛辟疆看着她,笑的一脸得意。

她越急说明很在意。

“怕我死,那你就要好好活着。”

宫门到了,两人下车往里走。

今日皇帝难得清闲,李庆义带着高凤仪进宫了,还有几个月就到皇帝生辰,他们再说这事。

章氏兄弟和沈昌俊都在。

“你怎么来了,是终于想起朕了?”皇帝横了她一眼,语带不满。

“我日日都想陛下,这不是怕您忙不肯见我吗?”

皇帝嗤笑一声,让她近前来。

冯中宝上前给高凤仪挪位置,让李仙惠坐在皇帝下首最近的地方。

高凤仪脸上有一瞬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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