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站在别人背后吓人!”

郁汶紧张得声音都变了调,小脸雪白,渴求的眼神随着那双手而上下移动。

若非离得太远,恐怕青年攥紧的手就不止是揪住洁白被单,还有男人气定神闲的手掌。

黎雾柏不急不缓地单手合起书页。

他的身形颀长挺拔,却恰好将地面笼罩出一片阴影,下颌线条干净分明,冷峻侧颜显得他周身气质如同匕首。

郁汶气势莫名其妙减弱几分,胸口闷闷的,喘着气。

“你手上的是我的钻戒。”

他凶巴巴地道:“你这是盗窃他人财物,小心我报警抓你。”

但这话就连郁汶自己说起来都心虚,对方并不像贪图戒指的家境打扮,一克拉的戒指在他宽大指节的衬托下仿佛只似朴素的铁圈。

可众目睽睽下,自己全部的身家就被夺走,紧紧握在男人手上,怎能不使郁汶揪心?

郁汶见黎雾柏没有动弹的趋势,轮椅悄悄往男人的方向偏了偏,足尖勉强踮起,正欲侧身悄悄夺走。

“……”

黎雾柏猛然收进怀里。

“!”

郁汶瞪着他。

黎雾柏敛眉,好似刚刚只是随手一收,全然没注意到绷紧的视线齐刷刷地插在自己的掌心处。

“大少、大少……”

郁汶听见身后的人这样唤他,思索半天,却无法将“大少”与面前的成熟男性联系起来,哼了一声,语气活像给自己壮胆。

看着也不年轻,叫什么大少?当他傻吗?

郁汶没怀疑过对方和黎卓君的关系,毕竟他们眉眼间一点也不像,更不要说其与黎卓君截然相反的沉稳气质。

但郁汶见他只是抬了眼,方才刁难自己的许多多便连滚带爬地滚出病房。

却毫不理睬自己的要求。

郁汶不爽。

“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是黎卓君的未婚妻吗?”

郁汶眯了眯眼,精明眸光闪动,仿佛脊骨处确有一条高高翘起的尾巴,警惕着敲打着试图触碰食物的陌生人。

“如果不想得罪我的话,最好主动一点,我可以对你的冒犯既往不咎。”

微风轻轻拂过青年脸颊的绒毛,却无法将他无意识皱起的眉心抚平。

矛盾。

视线自青年雪白的后颈晕开,落到他孱弱而可一握的右腿,不沾一丝旖旎,却更似庄重裁决的法官,古板地借律令裁定受审人的正确与否。

郁汶见他不答,敛眉咬了咬唇,摊在男人面前的左手悬在半空,酸得不行,却没好意思收回来。

他不会真的是有钱人吧?

但是他如果有钱,为什么还要偷自己的钻戒,难道自己不会去买吗?

郁汶终于忍不住了,挑明自己的目的。

“你快还我。”

郁汶说着不着痕迹地将悬在半空的手别过背后,换一只不酸的手偷偷去扯男人的手。

可黎雾柏明明没有正眼瞧见郁汶的行动轨迹,却好像提前预判过郁汶的手掌轨迹,又悠悠换了摆放的位置。

“……”

郁汶愤恨,怒道:“你不会在耍我吧??”

黎雾柏的视线自青年苍白的后颈挪开,落到他孱弱的右腿,若有所思地问道:“你们是在哪里订的婚?”

郁汶愣住,还没咂摸出味来,就因对方审犯人一般的语气不爽。

而黎雾柏的问题直切要害,郁汶才因许多多狼狈逃开而庆幸的神经又猛然紧绷,毕竟郁汶不可能凭空编造一个虚假的订婚地点。

可黎雾柏的表情明显是在告诉郁汶:

——如果他回答不上来,黎雾柏就不会把钻戒还给他。

把本该属于郁汶的东西夺走,又当作高高在上的赏赐。

他恼怒地道:“关你什么事。”

“你不是说你才订婚不久,”黎雾柏垂眼,话语却不似他的语气一样温吞,“记不清楚这点小事吗?”

郁汶马上反呛回去:“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你是谁?”

黎雾柏与他对视,见他几句话支支吾吾都讲不清楚的模样,只知道输出情绪,怀疑黎卓君养的金丝雀大约脑子不太聪明——

还给自己安了可笑的名头,估计来龙去脉都不明白,对着自己故弄玄虚罢了,心中一哂。

他将钻戒收回,朝属下做手势示意离开。

郁汶没想到对方听也不听自己的威胁,连这么威武的身份都不屑一顾,还敢质疑自己的真实性,顿时觉得对方一定是假离开。

可黎雾柏果决的转身还是不免让他心慌起来。

反正编一个就可以了,这个叫什么大少的,总不会真的去查吧。

——更重要的是,黎雾柏还没将戒指还给他。万一他真的消失了,自己该找谁说理去?

郁汶转了转眼珠,急慌慌地往前拽住那只即将消失的大手:“等等……”

黎雾柏顿了顿。

他垂眼,只将视线下移到那只握住胳膊的冰凉的手掌。

他委屈又愤恨地瞪着黎雾柏,黎雾柏不为所动。

“我和二少是四天前回的青城,我们从熙仪市的度假海滨回来。”

黎雾柏半天没听到重点:“然后呢?”

郁汶气结,恨不得拿指甲挠他。

他板着小脸,故意道:“我话还没说完啊。你不是想问我们在哪订婚吗?就在熙仪市,我们还请了二少的很多朋友们。”

黎雾柏闻言侧了侧身,略微讶异地瞧了他一眼,很快却仿佛洞察郁汶一触即碎的谎言般否定道:“不可能。”

郁汶也知道自己的话语很苍白,一瞬间被戳破谎言,面色涨红。“怎么会不可能?”

他齿间咬着软肉,眼神游离。

犀利的视线尖锐地刺向撒谎的青年的后颈,接着冷冷地撤离,仿佛主人下定决心不再给予对方机会。

郁汶不妙地抬头,急急忙忙想扯住他:“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把戒指拿走!”

那钻戒可是他全部身家啊!

但他却没再能阻拦黎雾柏离开的步伐,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房门。

*

可恶!

现在怎么还会有光明正大进医院抢人钱财的强盗!

巷口昏暗灯光勉强照清脚下的路,垃圾桶歪七八扭地摆放着,墙角刻满七彩涂鸦,而始作俑者大约是顽皮的孩子们。

郁汶举着把小伞,冒着大雨,一深一浅地把自己推过巷子。

遇上偶有空碎啤酒瓶的路面,他只能将比较大块的玻璃碎片踢开。

要不就只能勉强绕开。

郁汶皱着脸。

出院前交完医药费后,他的钱包简直在滴血。

医生再三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要出院,郁汶只能和他说,家里人正在老家赶过来的路上,后面会再复查,医生只好给他的出院单签了名。

实际上,有零个人来看郁汶。

郁汶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他的钻戒。他的一克拉。

送郁汶的司机估计是见郁汶孤零零坐着轮椅回家,把车开到他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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