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果果一遍又一遍的祈祷,青江的雨在傍晚17:02就停了下来。
谈逾冬说到做到,带着早就收拾好的东西出发去郊外。
车窗半开,雨后抚来凌风沾了冬季的寒冷,刮在人脸上瞬间洗去热气,而果果却丝毫不觉得冷,拍着小手期待一场即将到来的盛大烟花视觉宴。
梅清婉开启话匣子,“今年还是和谈哥的第七年呢。”
说到这,谈秋宁的视线落在了哥哥和嫂嫂身上,是啊,不知不觉中,年少时的青葱岁月在泪眼里已经逐渐变得模糊了。
耳边又听到梅清婉继续说:“想当年,还是死缠烂打谈哥好久才追到的。”
说完,梅清婉的视线与眉眼间带着春风似得笑的谈逾冬对上视线。
“哥,你当时为什么一直没同意?”
这个问题,后来梅清婉也问过他,现如今,他一如既往地说:“顾虑太多,心里放不下的事情也太多。”
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谈秋宁。
“当时你哥拒绝我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呢。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正常健康的爱,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不必耗在我身上。但我就是一见钟情认准谈哥了,死活不放手,好在最后还是被我拿下。”
听到梅清婉提到一见钟情,谈秋宁顺着话问:“那你觉得一见钟情靠谱吗?”
梅清婉想了想说:“很多东西沾染了爱就没办法说清楚,但以我为例,颜值在我这里一定是入场券,颜值上过得去,我才可能去探寻你的内核。当然,一定也有不看颜值的人,但我当时追你哥时的想法就是,追到后,哪怕天天看着都觉得舒心。”
说完,梅清婉与谈逾冬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也没追问谈秋宁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倒是果果坐车有些困了,听到他们的谈话,嘟囔着嗓音说:“妈妈,什么是一见钟情啊,可以吃吗?”
“不可以吃哦。”谈秋宁顺了顺她的背,把果果抱在怀里哄她睡觉。
梅清婉瞅了一眼谈秋宁怀里的果果,笑着说:“果果真是一沾车就困。”
见果果睡着后,谈逾冬才缓缓开口问:“那你呢,宁宁?有了这段秦思诚经历后,你可能不信一见钟情这件事了。但其实,在我看来,只是有‘一见钟情’这个词去概括异性间产生的感情,一段感情究竟能不能走到最后,看的是人的底色。人的根坏了,那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谈逾冬话里话外,意有所指。
当初秦思诚对谈秋宁一见钟情,年少轻狂,死缠烂打,后来又因为种种因果,谈秋宁才松口。
谈秋宁:“情爱太容易困住一个人了,现在不想想这些,我一个人可以托举果果衣食无忧地长大,其他的,就过去吧。”
梅清婉沉默了一会儿,才接话:“不是你一个人,还有我和谈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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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除夕夜,路边一柱灯光打下照在乌泱泱的人群上,空气里还弥漫着酽酽火药味,谈秋宁到时已经不少人占好了位置,他们选了一块高地,带着准备好的东西。
一到郊外,果果就像掐好点似的醒过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掀起眼帘看到树叉交叠中的一颗星星,她的嗅觉极其灵敏,闻到味道问:“妈妈,我们开始放了吗?”
谈秋宁见她醒了,把她放在地上,牵着小手,“没有呢,我们刚到。”
“果果醒了?准备好,舅舅准备放烟花了。”
他们到了一会儿没喊醒果果,反正不着急打算等她自然醒来再放。谈逾冬见果果醒,就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跑到高地上刚摆好的烟花处回头看见果果拿出准备好的相机准备拍照,他收回视线,弹开金属壳,发出一个清脆的声响,滚动滚轮点燃。
而后,谈逾冬小跑回来,把果果抱在怀里,让她有更好的视角地看烟花。
蓝调天空下,“砰”一个金灿灿的火花在天空里晕染开来,靛青色烟雾弹随着磷火的尾巴绽放,明黄色的焰火与克莱因蓝调的天空共融成孤寂又人声鼎沸的夜。
一朵又一朵烟花腾空升起绽放于天际,刹那一瞬间,谈秋宁将眼前的景与面前的哥哥嫂嫂以及宝贝女儿用相机“咔嚓”记录下来,她只在照片里露出半个肩膀的衣角和一条珍珠项链。
周遭环境越热闹,谈秋宁心底就愈发孤寂沉闷,胸腔里像溢满积水,随后她垂头掏出手机,顺手更新了沉寂已久的朋友圈,并配文:
【秋日葵:一年逝水淌过,我寄明朝祁岁安。】
并配图烟火璀璨下的全家图。
不一会,她看到一个熟悉的头像,黑色底图,右侧是孤寂又长条的直立人,地面上拉出长长的白色影子,像一阵风吹过夜晚的湖面,模糊又荡漾。
是靳繁。他本想给她分享烟花宴,却意外发现,她把他从朋友圈小黑屋里放了出来,于是他只点了一个赞,没在底下评论给她造成心理压力,点进头像入了聊天页面,回了一条:
【逝水非不可记,此刻,你我同望烟花,这一刻,就值永恒。】
并连发了几条烟花的照片和视频,正是谈逾冬刚放的烟花。
谈秋宁不知道靳繁是如何拍到相同的烟花,但此刻,她清楚地意识到心底某一角被掀起一丝波澜,可她面上依旧保持原样,指尖泛着温热却敲下冰冷的文字:
【烟花转瞬即逝,烟消云散,不必挂心,不必留恋。】
靳繁没有像往日一样与她辩口舌,而是回她:
靳:【除夕安,新春安,果果安,你安。】
而后,谈秋宁没有再回他,收起了手机走到果果身边,继续赏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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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悦水湾后,谈逾冬把谈秋宁喊到了书房,梅清婉去哄果果睡觉,给兄妹俩说体己话的时间是每年不成文的惯例。
“今年过年是不是没有那么开心,宁宁?”谈逾冬背对着谈秋宁,站在书房内的270度玻璃前,玻璃上映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身影,他视线飘渺地落在远处房外的路灯上。
谈秋宁依旧情绪淡淡,否认说:“你和嫂嫂好好的,果果也在身边,已经很幸福了。”
哪怕她竭力掩藏自己的情绪,但谈逾冬了解妹妹的性格。
从她离婚回青江、今年过年拒绝回老家以及发的那条朋友圈,种种迹象都流露出她的情绪,她内心的那份安全感流失掉了。
谈逾冬转过身,凝视着谈秋宁:“宁宁,学会正视你内心的情绪。那些见过你阴暗和不堪后,却还愿意留在你身边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你深交的朋友。”
他内心一直愧疚,之前去国外留学,让谈秋宁寄宿在叔父家里,再加上早年父亲牺牲,后来上学读书,学校里很多不知情的同学们造谣生事说了许多难听的闲话,久而久之,谈秋宁的性格就养成了刚强又敏感,嘴硬又心软。
谈秋宁看似强大,所有事情都能扛下来,眼里容不进一点沙子,实则,她像绿翡翠一样,不经摔,需要护在手中一点一点呵护,这么些年谈逾冬一直捧在手心护着,却还是防不胜防地让她受到伤害。从她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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