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工作室,茶水间。

工作室已经正式开始运转两个多月快三个多月了,大家也习惯了新的工作方式和工作节奏。

而茶水间,这个地方算是摸鱼的好地点了,一贯在项目管理上严苛得过分得江逾白,却并没有严令禁止员工干完活之后的摸鱼。

大伙儿闲聊着,话题自然绕不开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真正的演员》未删减片段。毕竟这是和老板有关的事儿,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大家多少都会关注一下。

“就是可惜,才待了一期,不然……说不定能洗白。”

“可别说洗白了,我看难,那不都锤死了吗?其实我觉得江导一直没解释到底是不是他做的,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了不是吗?”

“?也不能这么说吧?江导是发过微博说他没做过的。”

“就这一句短小无力的解释,一点证据都没有你就相信了?人家狗仔可是证据链齐全,证人都有。要真不是他做的,他怎么不解释清楚?”

“你不是也在这工作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了吗,江导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这下相处过的人才有话语权,谁知道那些证人是不是收了钱乱说话,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拜托,不要因为人家一点优点就忽略私德好不好,再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既然不相信那位的人品,为什么还在这上班?”

“我们之间只是最纯粹的金钱雇佣关系,一码归一码。你别杠。”

就在茶水间两人聊着聊着越来越剑拔弩张之时,后面进来了个拿着杯子过来泡咖啡的眼镜男人,听着两人搁在这闲聊,他心下莫名有些酸涩,不由幽幽插话道:“你们不用改吗?”

这个改字无需多说都相互默契的知道到底指的是什么事情。

都是乙方,一切尽在不言中。

天知道他们第一次和自家老板见面的时候,还以为这怎么着也应该是一个温厚宽和的人,哪怕是装呢?至少也是温厚宽和的。

结果江逾白日常行事作风的确是温厚宽和了,但在工作上那是真的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

但你要说他不是一个好老板,那全然不至于。

毕竟钱给到位了,也并没有故意刁难员工。只是江逾白要求太高了而已,在这一点上江逾白是有自知之明的。

甚至于有的时候工作室忙不过来,加班加到晚上八点员工们都走了,老板还在那儿吭哧吭哧的画图,那工作起来真是有一种报仇雪恨的投入感。

工作室产出的所有项目进度都会交由江逾白,进行审核,而在审核过程当中最难过审的,莫过于…人物神态。

尤其是在团队最开始磨合以及适应本项目画风的时候,更是惨烈。两分钟的片子,一秒三十帧,数量如此庞大,没有一张过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曾经干过演员这行的缘故,江逾白对于神态的部分永远是严苛的。只要负责的Part有神态特写这块的,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你们不用改吗?”瞬间就让快干起架来的两个人消停了,确实,工作都没完成呢,还吵什么架?

要不要下班了还?

虽然有加班费,但这段时间加班费也快拿吐了,谁不想有钱之后能有点私人的时间呢?

“老天奶啊,能不能让零带走星期一?让鲁滨逊带走星期五,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啊。”眼镜男人向天祷告。

“那星期四怎么办?让肯德基V50收购吗?”

申晓路过,正好听到最后一段对话,忍不住好笑。

还挺奇妙的,这种感觉。

至于前一段争执的内容,申晓倒也能猜出来一点,不过这点小事不重要,连江逾白本人都不在意外界对他的毁誉,只要不影响工作就成。

“别紧张,你们继续。”申晓笑着摆摆手,倒也没有赶人回去工作,说完就从茶水间门口走过去了。

她要去找江逾白商量要事。

办公室内。

江逾白正在审片,眼睫低垂,俨然全情投入进去了。

申晓敲门好几声都不见里面传来声音,心里莫名诡异地往老板猝死的方向上猜测,这事不是没可能的。

她连忙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有人进入到自己的感知领域,江逾白这才抽出来了几分心神:“有事?”没有半分要移开自己视线的意思。

申晓瞧见人好好的,放松下来,自在地给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从会客桌上拿了两个橘子:“吃橘子吗?”

江逾白没抬头:“我不喜欢吃橘子。”

申晓“哦”了一声,丢了一个回去,这才一面剥橘子一面问道:“江导,之前你说我们项目工期紧,我看这也差不多进度做了一半了,音乐设计之类的什么时候跟进?我想预先看看效果。”

现在这样,只能看画面,总让她感觉缺了点什么,于是干脆借着工期紧的由头,试图让江逾白赶紧把音乐的事情安排好。

“音乐…”

江逾白想了想,自己还真把这事儿给忙忘了。这下手上的动作总算是停了下来,青年微微蹙眉,摁揉着手指关节的地方。

于他一个曾经是当演员的人来说,默片的表现形式显然更加能看出角色神态、动作等等的缺陷,因为这些细节,只要有一个表达的不到位,那感觉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了。

不过,音乐设计这一块,确实也该提上日程了。

江逾白很清楚自己的时间并不宽裕,怕就怕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颈,而后才道。

“好,我会尽快安排的。”

此番事了,申晓也干脆坐下,一道审片。她是美术监制,这本也是她的职责之一。

只不过某位当老板的没有自知之明,深谙能者多劳,几乎大半工作都被他自己包揽了。要不是看江逾白年轻,申晓都偶尔会担心这人会不会累垮。

年轻就是好啊,精力旺盛的可怕。

如此想着的申晓似乎忘记了,要论年纪,她比江逾白还要小上一两岁来着。

两人正要点击播放呢,许久不在工作室里刷新的邢和壁也出现在了江逾白的办公室门口:“嗯?你两聊啥呢?”

他打着哈欠,懒洋洋的。

此时屏幕上播放的正是刚刚制作完的第二幕,没有声音只有画面,仅能通过字幕来判断人物究竟说了什么。

“审片呢,邢哥还没看过我们的进度吧,一块?”申晓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闻言,邢和壁也是来了兴趣,当即硬挤到了两人中间。他还真没看过老白整了什么活,偶尔几次来工作室也都是有事情要解决才来的。

只见。

*

自玄奘换了新马,这一路上平稳,渐渐便是春融时节。草衬玉骢蹄迹软,柳摇金线露华新。桃杏满林争艳丽,薜萝绕径放精神。【1】

行路几个时辰,眼见天色不早了,师徒二人便寻着了一处落脚点,此处正名:高老庄。

乃第十二难。

一见来人,老者连声呼喊:“长老。”言辞恳切,面有戚戚然,似有万千苦楚难以言尽。

玄奘问:“老人家如何这般。”

高老唉声叹气,前头引路道:“进去说,进去说。”

等一行人进了屋,便听高老诉苦:“我这庄子来了个不速之客。初来时,是一条黑胖汉,后来就变做一个长嘴大耳朵的呆子,脑后又有一溜鬃毛,头脸就像个猪的模样。饭量甚大,一顿要吃三五斗米饭;早间点心,也得百十个烧饼才够。”

“万幸是仅食斋素,若再吃荤酒,便是老拙这些家业田产之类,不上半年,就吃个罄净!”

“就连老拙女儿,竟也被这畜生霸占了去。”说到动情处,老者泪水涟涟,好不教人动容。

玄奘尚未开口,孙悟空便抢先兴冲冲言语道:“老儿你管放心,今夜必与你拿住,教他写个退亲文书,还你女儿。”

玄奘捻动着佛珠,眉目无悲无喜,低声念经。

高老连连拜谢二人,展抹桌椅,摆列斋供。

斋罢,将晚。

孙悟空摇身一变,成了名窈窕女子,静坐房中等候。瞧她云鬓乱堆无掠,玉容未洗尘淄。一片兰心依旧,十分娇态倾颓。

实在动人。

其余人皆退开。

等一阵狂风席卷进门中,黑脸短毛大耳的妖物便现了形,上前就要喜不自胜地揽住女子腰肢,一亲芳泽。却被瞬间化为原形的孙悟空惊了一跳,连忙就要跳开,长嘴却被悟空一手制住。

眼见不知对方从哪儿掏出来一节金棒,就要往自己脑门上使去,这金棒辨识度可就太高了,猪妖连声叫喊:“不知是齐天大圣,我乃天蓬水神下界,因有罪错投胎,俗名唤作猪刚鬣。”

孙悟空眯眼,不大相信。

猪刚鬣又拿出一物:“大圣可识得这个?”

上宝逊金钯。

当年玉帝为此请来了五方五帝、六丁六甲一起出力,荧惑真君添炭吹火,太上老君亲自锻打。光是听这铸器团队,都知道这阵容有多豪华。

后来天蓬受任天河水军元帅,玉帝把这宝物亲赐给他做旌节。

水军元帅风头一时无两。

猪刚鬣瑟缩道:“王母会蟠桃,开宴瑶池邀众客。那时我酒醉意昏沉,东倒西歪乱撒泼。逞撞入广寒宫……”后续也不必多说,广寒宫只有玉兔嫦娥而已,除了唐突仙子还能做什么?

悟空似是有所感触,金箍棒当即便松开了来。

按说天蓬被贬之前,这上宝逊金钯应该被缴入兜率宫,可他如今居然还带在身边,说明什么?

说明玉帝对天蓬圣眷未衰,有起复之意。

同他是一样的。

孙悟空面上便带了几分笑意:“我竟不知你我同时天涯沦落人,今相见,也是有缘。”

果然猪刚鬣也放松了下来,他自袖中一掏,抛出一卷,上书:“金性刚强能克木,心猿降得木龙归。金从木顺皆为一,木恋金仁总发挥。一主一宾无间隔,三交三合有玄微。性情并喜贞元聚,同证西方话不违。”【2】

孙悟空收了神通,也是颇为感慨道:“我本是观世音菩萨劝善,受了观音的戒行,教我跟随那取经师傅往西天拜佛求经,将功折罪,还得正果。”

猪八戒也是听过那五百年之苦的,只能说这位大圣真真是犟种一个,不知变通。也不知往后西行还会不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在人间待了一二年,猪八戒如何能不想念曾经的风光无限?

玄奘此时再推门而入,收徒便是顺理成章之事。

猪八戒纳头就拜,再诚恳不过,望着玄奘宛如再生父母。

当真是又一出迷途知返、浪子回头的好揭帖,揄扬之用再好不过。天上神仙们交头接耳,都是满意的。

高老有些愕然,手里已经被塞入了猪八戒早就写好的退亲文书,他看了又看,仿佛喜不自胜,张罗着就要再次宴请。

玄奘推拒了,过了难关,他并没有再久留的心思,趁夜启程。

*

好漂亮流畅的画面,作为一个行外人的邢和壁一时看的都有些发愣了。

鲜艳明丽的色彩,流畅的人物动作,丰富的人物神态,从镜头美学上来说,第一眼是无可挑剔的。

他早知道江逾白是国画专业的高材生,也知道江逾白实际上根本就不懂什么动画不动画的,结果这才多久?

人和人还真是没法比……

不过邢和壁转念想想,就老白那个工作起来舍生取义的架势,他要真跟着学,也不是没可能成,主要是要氪命。

申晓和江逾白热烈讨论起来,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邢和壁就干脆又看了一遍这一幕的进度,心中难免感慨。

他是在江逾白还在《狼狈》剧组的时候和老白认识的,那会儿刚好失业半年出来找工作,投简历就投到了江逾白那里。

两人性格天差地别,但作为朋友来说倒是挺契合的。

江逾白身上有自己缺失的东西。

邢和壁在江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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