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梨交代了几句去外场忙了,冉思沐独自在大厅摸索。

气氛火热,音乐和喊麦还是有些震耳,她迅速穿过舞池来到吧台,端起个绘有“为人民服务”的搪瓷缸,视线朝角落搜寻。

发光处摆着宽大的显示屏,冉思沐走近,其中一台循环播着《还珠格格》名场面剪辑,另外几台接了游戏机,正激烈上演“拳皇争霸”和“坦克大战”。

她围在一旁看,想到以前家里的那台学习机,她陪思焓跟着背完《登鹳雀楼》后席地而坐,怀里各自捧着半拉西瓜,给接触不良的游戏卡哈口气,插上后开始如痴如醉地顶蘑菇。

再后来裴岘禹来到冉家庄,托他的福,她玩儿到了更高级的掌机,也会偶尔和他组队打魂斗罗。

那时候日子无忧无虑,很是快活。

她正站着出神,突然被身旁挤来的人撞上,一句没什么诚意的道歉传来——

“不好意——哟,小村姑?”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这惹人厌的声音在冉思沐十岁那年就已经重点标记过了,那个残害小红的凶手,恶毒后妈的缩小版——程芝。

冉思沐看了她一眼,没搭理,接过好心人递来的纸巾擦拭身上的酒渍,纯把程芝当空气。

可她倒是来劲了,上下扫量衣着简单的冉思沐,“真是野鸡变凤凰了,还学人家泡夜店呢?”

其实冉思沐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厌恶她是事出有因,可程芝这么久以来对她莫名其妙的敌意到底缘何?

强忍住甩缸砸人的冲动,她心平气和地问:“你掐死我养了三年的小鸡崽,这仇我能记你一辈子,但你是为了什么对我这么刻薄呢?我想不明白。”

面对她如此真诚的提问,程芝也愣了,单线程脑子里绕了个来回,才道:“讨厌你不需要理由。”

冉思沐微微一笑,故意试探了句,“就像我和你的岘禹哥一样,相爱也无需理由?”

程芝果然炸毛了,“你少放屁!他才看不上你!谁知道你用了什么肮脏下作的手段蒙蔽哄骗他!”

“裴岘禹有什么好的让你这么狂热?”

“他哪里都好!”

冉思沐摇摇头,故作高深,“那真是可惜了,是他主动求婚,要我给他一个家的。”

“可笑,如果姜钰在……”

程芝话头一顿,老实讲,她也不喜欢姜钰这个蠢货,可眼下,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能让冉思沐心里犯膈应,她能屈能伸,“如果她在,哪里轮得到你?见缝插针,趁人之危,不要脸。”

冉思沐悠哉地抿口酒,精准爆雷,“原来你也知道你和他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就算是写小说也轮不到你来占这个所谓的大便宜吗?”

程芝面上闪过一丝疑惑,“我——”

“回去问问你妈,好端端的给你迁什么户口,还有啊,年纪不小了,讲话过过脑子别那么幼稚,什么轮不轮得到,大婆雌竞要不得,我和你哥哥,那是天作之合。”

程芝彻底恼了,想恶心她两句可说又说不过,气哼哼地走开,没一会儿,她又端着和冉思沐手里一模一样的搪瓷缸回来,直接泼了出去。

屏幕里坦克快速移动,老鹰保卫战正激烈,专注观战的冉思沐突然感觉到双肩被握住,衣袖沾湿一阵冰凉,后背却传来温热。

她下意识回头,闻到了浓重的酒味,而裴书南正护在她身后,低垂着头,液体顺着他黑发淌下。

这动静引起了小小的骚乱,打电动的客人也被溅到了,程芝眼看情形不对,也没管裴书南,直接掉头跑路。

冉思沐手里还攥着刚刚用过的纸巾,一边贴在他颈侧一边小声道:“傻不傻,把我拽走不就行了,平白无故挨一头浇,衣服都湿了。”

裴书南乖顺地低头方便她擦,拧了拧身上的衬衫,抬手蹭去脸上的酒沫,“我没事,我姐她——”

没纸可用了,冉思沐打断他,“去洗手间,洗把脸。”

她扯着裴书南穿过一道幽暗的长廊,来到宽敞明亮男女共用的洗手池。

洗去手上的黏腻,她瞄了眼正擦拭脖子的裴书南,“跟你姐来玩啊?”

“嗯,还有她朋友,看宣传觉得有意思,就过来凑个热闹,她……”

她摆摆手,很是洒脱,“嗐,我和她的恩怨跟你没关系,那有烘手的,把衣服拿去吹吹,这冷气足,当心感冒。”

裴书南脱了衬衫,无袖内搭微微潮湿贴在身上,有一说一,兄弟俩练得都挺不错,不过分壮,刚刚好。

冉思沐坦荡荡地瞥去一眼,欣慰地笑了,昔日的小萝卜头也长成参天大树啦。

只有心怀鬼胎的人才不坦荡。

裴书南捧着衣服站在烘手机前,背对着她,强装镇定,视线不受控制地瞟向她。

他定定看着镜子里的女人,冉思沐正用洗手液搓着衣摆上的深色污渍,“90年代……你应该没什么印象吧?”

“嗯,不是很清晰。”

“也对,你比我们小四岁,等你记事,怎么也得千禧年之后了。”

裴书南摸了摸半干的衣衫,甩两下搭在肩头,他仍看着镜子里的身影,眼底的喜欢终于可以不用遮掩。

“印象最深的,还是在冉家庄的那几个暑假,你教我爬树捉虫子,还教我种辣椒栽树苗。”

冉思沐笑起来,神情有几分得意,“怎么不算启蒙老师呢?”

“确实是个好老师。”

裴书南转过身,靠在洗手台边,语气听起来有几分怅然,“说起来还得感谢我哥。”

“嗯?”

“如果不是他失手把我推下高台,我就不会骨折昏迷,我妈也不会发了疯一样地闹,他不会被送去老家,我就不会认识你了。”

这还是冉思沐第一次听说裴岘禹被送到冉家庄的内情,原来是因为伤了谢容的宝贝儿子……

她冲掉手上的泡沫,默然半晌才道:“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裴岘禹是睚眦必报没错,但他秉性善良,绝不会是谋害手足的坏蛋。”

洗手池是一片开放区域,入口处没有门,只有两堵贴满黑色瓷砖的墙。

裴岘禹倚在墙外侧,一手插兜,一手把玩着周宥宁那昂贵精巧的打火机,面无表情。

如此平和的相处,轻声细语,这就是他没见过的温柔吗?

他看着面前通体漆黑的墙面,这里光照充足,两人的互动就像皮影戏似的,原封不动地照搬在他眼前。

裴岘禹盯着看,纹丝不动,只在听见冉思沐维护他时挑了下眉。

书南没再说话,影子里他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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