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L.ing「if线」
第45章「if线」
【那就,再信一次。】
(本章为if线,时间线架空于前一章番外的时间。)
【if:父亲癌症晚期低谷期的陈况突然穿(?)到现在】
【于是乔铃的年龄是23,陈况是20(心理年龄)】
有几个瞬间,残忍地霸占着陈况当下的人生。
接到父亲在家晕倒的电话的瞬间。
坐在校内长椅上,接到父亲肝癌确诊消息的瞬间。
亲眼见到他奄奄一息样子的瞬间。
母亲背过身哭得无声无息的瞬间。
重症病房的陪护要求严格,里面有护工,所以他时常守在外面。
在夜晚,坐在走廊里混沌地假寐。
天蒙蒙亮了。
手表的分针一格一格地往前跳跃,陈况知道再眯一会儿必须要走了,从医院骑车回学校还要一个多小时。
导师的可怜和容忍都是有限度的,早上的课不能再旷了。
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特别累,累得手脚动都动不了。
他眯着眼,大脑像断掉信号的电视屏幕一样,闪着嘶啦嘶啦的灰白雪花。
陈况环顾四周,一眼望去全是苍白。
如出一辙的病房门的白,医生褂子上的布白,各种化验单的纸白。
再过一会儿,窗外还会升起刺眼的白。
走廊尽头的护士们站在一起嘁嘁喳喳说着什么,远远望去像是几抹正在飘动的白色幽灵。
他想动,想站起来,却发现灵魂好像被牢牢钉在这里。
陈况不再挣扎,忍着飞蚊发胀的惨白视线,摇摇钝钝地合上眼,希望能获得片刻安宁的睡眠。
…………
窸窸窣窣——
天亮得比预估得还要快,也可能是他睡得太投入,体感时间走得快。
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那么热,好像被什么圈着,有点紧,不好动弹。
不会要发烧了吧。
他无奈。
这个时候谁都能生病,他可千万不能生病。
“陈况……陈况……?”软绵绵的,特别令人舒心的声线在呼唤他。
陈况皱了皱眉,倍感陌生。
这声音,不像是负责这一层的护士医生的声音,以前从没听过。
“陈况——”
“快点醒来——快点呀。”这道声音变得催促,磨人的感觉很亲密,完全超出了陌生人交际的边界感。
他眉心压得更低,不太喜欢这种没边界感,随随便便对陌生人发嗲的交流方式。
陈况抬手捏着酸胀的太阳穴,扒开粘重的眼皮——被大片玻璃窗投来的阳光刺得视线昏聩。
直到
这会儿他才知道梦里一直捆着自己的东西是什么。
一条手臂,纤细白嫩的女人手臂。
她的手,还伸到了他衣服里,在摸他的腹肌,摸摸索索的特别痒。
……
……
?
陈况突然意识到不对。
这里不是医院。
惊错使他清醒过来,立马睁开还没适应光线的眸子,双手撑着床被支起身子,“你!
面前的女孩看他反应这么大,换上满脸的懵然,跪坐在床上眼巴巴看他。
“嗯?
她长得很漂亮,看着也就才上大学,脸圆圆的,眼睛又大又水。
不知怎的,看见她这张脸,刚刚莫名被她又抱又摸腹肌的阴沉火气消了一大半。
陈况看了眼宽阔高档的卧室,扫了眼身上的情侣款睡衣,一时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宕机得话都说不出了。
什么情况。
女孩看他傻愣着,一撅嘴扑上去搂住他脖子,“你发什么呆,说好了今天一起出去吃早饭呀,结果你连晨练都没去,怎么比我赖床赖得都晚?搞什么。
她身上太软,扑过来一股浓浓的体香,陈况身体猛然发硬,只用些许力量推拒对方:“等等,你等一下。
他呼吸有点促,疏离的目光定在她身上,尽量保持礼貌:“……你,哪位?
“我怎么在这?这你家?
乔铃被他推开还被问了这么奇怪的问题,小脸顿时一掉,盘腿一抱臂,幽幽审视:“喂,陈先生,我说你不能这么小气吧?
陈况皱眉:“我?我小……
她立刻打断,还拿脚丫踹了他一下:“不就昨晚我没让你做嘛,至于吗,这点事儿睡一宿觉都忘不掉?
“你有没有听说做-爱-做-得太频繁很容易腻味的?
“还玩失忆游戏,这是你的新情趣?乔铃点点下巴,阴阳怪气地延伸道:“哦~我知道了,这就是漫画里那种陌生人play对吧?假装互相不认识,然后在床上这个那个热情似火,更刺激更羞耻对吧?
“……你真坏,从哪学的!?
陈况沉默了。
沉默,且无语。
哪来的神经,还色眯眯的。
陈况拉开被子,看见自己睡裤内裤都整整齐齐穿着竟然暗松了口气,还是打算跟对方讲道理:“我……没开玩笑。
本就身心俱疲还遇到这么诡异的事,他坐到床边,拉开和她的距离,耐下心来:“请问我们的关系是?
乔铃彻底生气了,开玩笑开一下就算了,搞什么嘛。
她趿拉拖鞋站起来,冲他跺了跺脚,“是你女朋友是你未来老婆!好了,从现在开始暂时不是了,你不要理我,早饭
我自己去吃。”
说完,她气呼呼出了卧室。
陈况再度沉默,静静站起来,在这间温馨满满的主卧套间里踱步审视。
无论是装潢,面积,还是落地窗外高楼之下的花园小区造景,都告诉他这是一所他目前绝对没有能力入住的高奢社区。
为什么会在这?坐在医院走廊睡着之前,明明都已经四点半左右了,现在这太阳高挂,至少过去了五六个小时。
他是怎么过来的,怎么能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换了衣服还抱着睡了这么久……
等等。
陈况一个大胆的疑惑。
他站在落地窗前往远处的街道马路看去。
这里。
确定是南城市吗?
手机也不知道去了哪,光从太阳光强度感受,现在绝对已经过了早晨上课的时间,他叹气,原本不想旷课的,结果又阴差阳错脱离了计划。
陈况站在落地窗前,投射在地板上的背影有些坍塌的迹象,绷了绷,还是直了起来。
课已经错过了,干脆回医院,这几天妈累得白头发都多了好多,让她留在租的房子里休息吧。
他转身出了卧室,想着和外面那位小姐道个歉,赶快离开这里。
这一年多来父亲患病,他东奔西走也学会了和各种人交涉,在心里构想了一篇体面周道的告别台词,结果在走出主卧套间,瞥见坐在沙发生闷气的女生时,到嘴里一兜子话又全都没了。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大眼对小眼,陷入对峙沉默。
陈况杵在原地,垂在一侧的手抓了抓睡裤,沉默许久,最后只是压了下喉结,转身就往大门处走——
“等等,你干什么去。”乔铃忽然开口。
他闻声站住,回头看她,那张看着就很聪明又处变不惊的脸上露出些窘然。
难道他真的稀里糊涂跟人家……?
不对,不应该,他自己没什么感觉。
按理说如果有了第一次应该有感觉吧。
乔铃还不高兴着,以为他穿着睡衣就要下楼去买那家早饭哄自己,对他勾勾手:“你回来,过来。”
陈况看了眼大门,想着还是说两句体面话再走,于是乖乖往她的方向踱步过去。
等他走到面前,乔铃索性站起来,站在沙发上以来增加高度,省得又要仰头看他。
这样的高度,她可以和陈况平视。
乔铃拉过他来,双手勾住他有点僵硬的脖颈,目光有些担心,手指抚了抚他紧皱的眉心。
“你怎么了?为什么一觉醒来感觉你心事重重的。”
而且怎么说呢。
总觉得他的气场不太对,好像黑沉沉的,很疲惫很压抑的感觉。
“你衣服都没
换干什么去?”她问。
陈况还处于没明白现状的情况现在只有赶快回到医院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他和面前的人对视淡淡道:“去陪我爸。”
“今天有好多事。”
听到这句话乔铃疑惑的表情漫上些许心疼有些歉意地说:“……你你想他们了?”
“不常听你说起他们其实你挺想他们的吧?你睡觉做梦梦到他了?”她叹息勾着他的脖子往前扑以这样的姿势拥抱住了他。
“没事过阵子找两天店休我陪你回趟老家?”
温热柔软的怀抱袭来陈况双手腾空在两侧被抱懵了缓慢眨了下眼。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陈况垂眸看到她背后放在沙发缝隙里的迷你电子钟表视线定在那个“2025年”地方心跳猛地震颤。
二……
二零二五年?
一时间他大脑嗡地一片全乱了。
这表好奇怪时间怎么调到八年后了。
还是说……
陈况抬起发抖的手轻轻碰了下她的后背试着问:“我我爸。”
“还在吗?”
真愚蠢竟然问出这种问题。
是觉得一个癌症末期的人能奇迹般活过八年吗?
乔铃松开他有点被他异常的行为吓到不过却没有追问下去捧着他的脸慌张间有点酸涩:“你是不是经常会做他们还在的梦呀?”
“这种事你怎么不和我说呢不要憋在心里。”
“陈况你还好吗?”
陈况悬着的那颗心彻底摔了个粉碎轻轻握住她一边手腕面对她彻然心疼的眼神哽住了喉咙。
不知怎的他想起当初单紫对他失望又抱怨的表情还有这一年多以来所有人偷偷打量他的表情。
没有一个人像她这样露出过好像比他本人还痛苦真心想替他分担的神色。
“我之前看过一个说法就是如果做了和现实很接近的梦醒来一定要积极地去忘掉。”乔铃凑近抵着他额头轻蹭安慰他:“因为如果反复去记忆梦的内容有的人很容易有一天真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陈况没事的有我陪着你呢。”
她莞尔努力说些幸福的事让他别再去回忆沉重的梦境“他们已经不会再疼了你也不会再那么累了。”
“现在你过得多好呀有柔茵姐他们那么多朋友不仅会调酒还马上要成为谢历升公司在滨阳这边的负责人有房有车还有我这个宇宙第一完美的女朋友。”
“事业爱情友情你都有啦。”乔铃搂着他微微摇晃“嗯……家庭的话未来也会有的。”
“
会有你亲手搭建起来的新家。
陈况被她抱着,听着这些不切实际的话,心里的缺口却神奇地一点点在缝补,疲劳感也在一点点剥离。
也是累疯了,竟然和同龄其他男生一样,开始做这种房子车子票子还有美女女友的可笑大梦。
须臾,他抬起双手,将她轻轻抱进怀里搂住,脸埋进她肩头的位置,想甘于堕落在梦里那样,闷闷地开口:“嗯……
“借你吉言。
乔铃以为他缓过来了,笑吟吟催他,“那你快去换套衣服,洗漱一下,我们出去吃回民馆的早饭去。
陈况被她半推半拽地塞进了浴室,关上了门。
空间再度陷入安静,他看向镜子里和平时微微有些变化的脸,确定自己真是做了个梦。
八年以后自己真的会长成这样?
希望吧,至少没怎么老。
他打开马桶盖坐下,看到旁边放着手机,拿起来识别了他的脸自动解锁。
陈况静静盯着拨号盘,明知道在做梦,还是忍不住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号码。
播出后连待接通的铃声都没有,直接弹出了一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握着手机的手指抖了下,然后不信邪地播出了母亲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不断重复残忍现实的手机缓缓垂落,陈况盯着地面,缓缓将头埋下,半晌,竟笑了一声。
都做梦了。
既然都做这种人生赢家的春秋大梦了。
为什么都不能把他爸妈也一起带上呢。
老天爷真狠啊,梦里都不肯把健康平安的父母还给他。
…………
滨阳市初春,风里还有些料峭的意思,但早晨的阳光充裕,人们裹得虽然严实却都显得有精神。
乔铃带着他往吃早饭的街区散步而去,一路上说着各种日常小事,好像有意想帮他消散做梦的后劲。
陈况人高腿长,却莫名跟得有些吃力。
好累,腿都迈不开。
睡不过三四个小时还要一大早做这种散步运动的梦。
希望早点能醒来,别误了今早的课,然后上完课立刻赶回医院,今天还有检查要陪着老爸做完,还有……什么事来着。
没事,别担心,他闭眼之前定了手机闹铃,不会耽误的。
“陈况,我说的你听见没?乔铃站住,回头看他,狐疑。
陈况中断脑子里的规划,“嗯?嗯,听到了。
“你今天真的心不在焉,算啦。乔铃往回走一步,伸手牵住他揣兜里的手,“走路也慢吞吞的,快点,他家的烧麦很容易卖光。
女孩比他想象中力气要大,竟然完全把他带
动起来,往前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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