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他们准备的是一首R&B风格的全英文歌《LoveForYou》。
要问童释为什么最后选择了这首，他总觉得自己的记忆似乎被模糊了。自从闻馥从出租屋回公司，童释就觉得他变得不太一样。虽然还是那副老实到没有魅力的模样，却能不知不觉牵着他的鼻子走。
毫无疑问，作为嘉谊的主推，再加上之前演小网剧积累的人气，童释获得了这首歌将近三分之二的part。
就算没有这么多，后期也会把他剪成唯一的主角。不是童释自信，而是他和闻馥的去处早已经被决定好了。
当音乐响起时，浅浅的呼吸声透过手麦传出，然后便是童释三步跨作两步，走位的同时不紧不慢做出动作。
就像灯光朦胧的酒吧，空气里是酒精的甜味，伴随一声轻快的“areyoualone”开场，没有强行营造出性感旖旎的氛围，很是清爽。
童释的长相偏甜，是很有观众缘的长相。他也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独特，做到四两拨千斤。
Iris作为舞蹈老师，对音乐有一定了解，因此望向身侧的赵汝安：“这个转音不错啊。”
虽然不算复杂，但在童释的表现力下有一种甜美的邀请感，怪不得在粉丝群里有甜妹的花名，泥塑粉已经纷纷吻上去。
赵汝安轻点头，没有过多反应，而是专注于舞台，尤其是舞台上还没有开口，刚完成一个wave的另一人。
他的身体很柔软，尤其是腰部，舞蹈一看就是偏向大框架的风格。
“做得很饱满。”Iris也发现了这位并没有留下记号的参赛者有自己的才能，“而且很有自己的味道。”
毕竟sexy需要天赋，闻馥本就无师自通，何况他花心思研究过。因此，只需要把从前讨好赵汝安的千分之一点缀在扎实的舞蹈上，那股独特的气质会把他推得很远。
“Toughlove,wilddream,
Igiveyoueverythingyouwant…”
用足够引起惊喜的音色出声，他毫不费劲地走位上前，左手伴随节奏在脸边打旋，就好像已经陷入这种相互追逐、相互试探的爱，视线缓缓从手指滑向导师席上的人。
微扬的衣角仿佛带着若即若离的触感，偏偏主人短暂地流露出玩笑般的俏皮神色，像是在说“原谅我用这种不入流的技巧”。
就连钟思哲都忍不住扶了一下眼镜框：“很有魅力啊。”
Iris再次看了眼资料，确定节目组要捧的是出场的那个，心底略感遗憾。从她的角度看，另外一个无疑更有star性，而且从长相都表演模式都要自然得多。
至于赵汝安，她又开始走神。
天知道她有多久没看到闻馥健康到张扬的样子，虽然他一瘸一拐的时候也很有风味，尤其是最开始的时候。
赵汝安记得那是个夏天。闻馥因为不适应总会出汗，做事较以前不方便很多。他不会泄气，许多事依旧亲力亲为，但会擦拭着额角淡淡的汗珠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再在她问起来的时候温柔地笑称“没事”，反倒因为发生在她身上的一些小事面露不忍。
放在过去，赵汝安可能会说，“老天奶啊，我是个有罪的女人”。现在他恢复健康，赵汝安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就好这口。
金字塔顶端的宫驰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那个闻馥好像又变帅了。而作为小框架选手，宫驰看着舞台上和自己截然相反的舞蹈风格，升起警惕心。
才练习了一年就能跳出这种程度，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对自己下手非常狠的角色，亦或者两者兼有。
至少闻馥感受这副身体原先的记忆时，他觉得原主是刻苦到不要命，同时悟性也很强的类型，差点把腿跳断，但也因此忽视了偶像应该有的个人魅力。
“为什么想到把这份愿望托付给我？”坐在返程的地铁上时，闻馥如是在心中询问，“我学过一支舞，但并不能算精通舞蹈，只是对一些过时的乐器稍有学习而已。如果你打算借着我和导师这层关系，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绝不会利用她。”
然后，他像是听到了很有趣的事：“因为我很有魅力吗？谢谢。”闻馥弯起眼眸，“其实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对吗？如果想要用这副身体留下来的话。”
得知那位大人也在这个世界，闻馥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所以他道：“在愿望实现以后，你能把这个身体送给我，真的再感激不过了。不过，过程中主要还是依托于你所学习的技能，我能做的很有限。”
“如果你擅长唱歌，她应该会很开心吧……”
结束后，童释微喘着气，在ending环节贡献了整首歌唯一还算性感的镜头。
几乎是表演完的一瞬间，童释非常想要破口大骂：说好的闻馥是块连绿叶都算不上的木头呢？？？啊？？？
这绝对是童释自从出生以来面对的最大的骗局。
笑着活下去.jpg
导师席上响起掌声，来自Iris。她当然知道谁才是需要被浓墨重彩刻画的那个，但舞台魅力是直观的，因此Iris道：“闻馥，我只能说你不愧是小赵老师的粉丝，看来唱歌技术真的能通过粉丝和正主的关系传播。”
“谢谢。”青年的情绪看起来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柔和地笑着。
展琢轻点头：“我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声乐训练，但你的歌声很悦耳。如果最后的出道曲有你的声音加入，一定会发生很不错的化学反应。”
他的家庭背景也很强悍，某种程度上算是个不能动的关系户，因此没有顺应剧本。
闻馥捧起话筒：“谢谢展老师。”
只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打量。如果没看见，光听声音赵汝安恐怕要在心里叹息“怎么识人不清”，现在她乐了——这是在她眼皮底下耍点可爱的小心机呢。
从来都是这样，闻馥的爱恨跟赵汝安深度绑定。既然他不是空着脑袋来到这世上，必然在互联网世界了解过两个人的恩恩怨怨，对展琢有意见实属情理之中。
他确实是她的香香，但赵汝安仍然心存疑问。跳起舞的闻馥，如果不看神情，会给她一种陌生感。
——就好像除了他们两个，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那具身体是过往经历的奴隶，而且是一个没有脸的奴隶。
赵汝安不禁思考起借尸还魂的可能性。当初她穿越到姜朝就是借一个刚及笄的流民之躯复生，但那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小女孩已经死了很久，闻馥又是什么情况？
“小赵老师？”
赵汝安立马板起脸：“整体还不错，但是对舞蹈的展示还不够。你要想拿到星星，就不能厚此薄彼。”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表情太冷酷，随后转向童释笑了笑：“你的展示就很到位，唱得不错，风格非常成熟。那个侧手翻也很轻盈，我以为会很沉重呢。”
童释受宠若惊，终于想起自己被塞过钱的关系户身份，连声道谢。他的搭档暂时就这么被晾在一旁，连一句“我会继续努力”都没机会说出口。
Iris和钟思哲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夸奖起他，说“很有灵气”“歌声很稳”“以后就是清爽能量担当”。
隐秘的得意和优越感让童释重新找回了自信。他本来对结果不抱希望，以为就算会有星星，也是落在闻馥这个看着老实、实则扮猪吃老虎的货色头上。现在眼看有戏，觉得刚才不过是虚惊一场，对闻馥又升起一点可怜的同事爱。
导师席开始讨论，结果由展琢宣布。
工作时的赵汝安甚至可以谈得上好说话，条理清晰，一举一动很有可信任感。展琢不愿意承认这点，他笃定赵汝安料到自己在镜头面前不会给人难堪，那句“展老师，你怎么想”肯定是在向他示好。
其实赵汝安问了Iris很多句，钟思哲次之，展琢只有一句问话，不过走个流程。赵汝安没想到他会记得，说实话她并不怎么在乎展琢的感受。
“……我认为还是有必要的。”赵汝安抬头，“展老师，你来宣布吧。”
展琢掩饰眉眼间萦绕的屈辱感，面上微笑：“好，那就我来。”
“闻馥，你的评级还需要斟酌。就像赵老师刚才所说，你没有完全展示出你的舞蹈实力，以及你的特别之处。”
赵汝安笑了一声，不算大，只有展琢因为在意她的举动听见了。
她认为展琢最后那句话是在画蛇添足，展琢则羞于她的公开调戏，轻咳一声：“……总之闻馥，我们需要你solo一段，或者你有别的才艺可以向我们展示……”
“我会跳剑舞，可以吗？”
怕他没听清楚，闻馥笑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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