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未亮,几张盖着郡守府大印的告示,便如雪片般贴满了太平郡的四方城墙与街头巷尾。

告示的内容,像一记惊雷,震动了整个太平郡。

郡守公子王腾,勾结外戚,徇私枉法,以权谋私,恶意打压商户,罪证确凿。

郡守王景阳痛心疾首,为正纲纪,将于午时,在郡守府前的广场上,对逆子王腾,当众施以杖刑一百,以儆效尤。

“假的吧?郡守大人要亲手打死自己的儿子?”

“一百杖?那还能有命?这王公子是犯了通天的大罪了?”

“走走走!去看看!这可是咱们太平郡开天辟地头一回!郡守大人真是大公无私啊!”

消息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扩散,百姓们从最初的全然不信,到反复确认告示为真后的滔天震惊。

最后汇成一股人潮,从四面八方涌向郡守府。

他们要去亲眼见证这场史无前例的“官府大戏”。

在他们眼中,这是王景阳铁面无私,为民除害,与那个被欺压的夕泪楼,与那个叫顾轩的男人,并无半点关系。

夕泪楼内,雅间的窗户大开着,能清晰地听见街上那鼎沸的人声。

梦夕泪和金灵儿面面相觑,彼此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

“王郡守……他怎么会……”

金灵儿喃喃自语。

这已经超出了常理的范畴。

一个郡守,为了平息一个商户的怒火,竟不惜将亲生儿子的前程与性命都搭进去?这根本说不通!

他金家必然是没有这个面子的。

她们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棋盘。

顾轩正慢条斯理地用布巾擦拭着一枚白玉棋子,仿佛窗外那足以掀翻太平郡的喧嚣,不过是恼人的蝉鸣。

这风轻云淡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何等恐怖的力量?

金灵儿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她知道顾帅是北疆的王,可那份认知,始终是遥远的,是存在于传说中的。

直到此刻,她才真正窥见了那冰山一角。

不费一兵一卒,不动一刀一枪,便能让一郡之长,亲手折断自己的血脉,以求自保。

这才是真正的,权倾天下。

……

梦府。

杨环刚骂走一个前来讨要工钱的木匠,一转身,就听到了下人带回来的消息。

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只剩下满脸的失望。

“怎么会这样!那个王景阳是老糊涂了吗!”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得直拍大腿,“我还以为那小**的楼这次死定了!怎么又让他走了狗屎运!”

梦南锋也是一脸的晦气。

“就是!那姓顾的肯定是扫把星转世,谁碰他谁倒霉!可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别人!”

书房内,梦德阳手中的毛笔,悬在半空,一滴浓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个丑陋的墨点。

他心惊肉跳。

凭借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的直觉,他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令人窒息的恐惧气息。

大义灭亲?

不,这不是大义灭亲。

这还有可能是断尾求生。

能让王景阳这样一个爱惜羽毛、注重脸面的郡守,做出如此极端、如此不留余地的举动,背后那股力量,绝不是一个金家能办到的。

到底……怎么回事?

……

聚仙饭庄。

“废物!一群废物!”

李维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他双目赤红,在大堂里来回踱步。

“王景阳是猪脑子吗,那可是他亲生儿子啊!”

他本以为胜券在握,就等着看夕泪楼关门大吉,看顾轩跪地求饶。

可这惊天逆转,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梦夕颜静静地坐在窗边,一言不发。

她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这几日发生的一切。

夕泪楼被封,顾轩没有任何动作。

官府上门,顾轩依旧没有动作。

如今,郡守府自断一臂,用一种近乎惨烈的方式,向他低头。

这一切,真的只是运气吗?

一个只懂蛮力的莽夫,会有这般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镇定?

一个靠女人上位的废物,会有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

她第一次,对自己坚持了六年的判断,产生了一丝动摇。

那个男人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浓浓的迷雾,她越是想看清,就陷得越深,心中的烦躁与不甘就越是强烈。

午时。

郡守府前的广场,早已是人山人海,连周围的房顶和树杈上都爬满了人。

两条粗壮的长凳并排放在广场中央。

王腾被两名如狼似虎的卫兵死死按在长凳上,他身上的华贵外袍被粗暴地扯下,露出常年养尊处优的惨白皮肤。

他还在挣扎还在嘶吼,可那声音在鼎沸的人声中,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王景阳一步一步,走上高台。

他竟在一夜长出了白头,面如死灰。

他亲自监刑。

“我王家教子无方,养出此等孽障!”

“没有任何实质证据,便随意查封夕泪楼。”

“今日,我便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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