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在星期一的历史课上，莉莉丝非常难得地到了教室，无精打采地坐在了最后一排。
人坐在那，魂已经走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早课这种东西呢？
而她，莉莉丝，竟然还真的准时来上课了。
“露法迪亚。”莉莉丝咬牙切齿地念叨着罪魁祸首的名字。
自从加入了甘露仙境，得知社团考核中竟然有学生成绩这一项时，莉莉丝心里就暗道不妙。
不出她意料的，她因为之前的旷课，收到了学校的警告信。
莉莉丝沉着脸把信撕开，其中有两张纸。第一张以非常官方的口吻表示莉莉丝无故旷课，得到警告一次，下一次再犯，就会被扣分。如果同一科目得到三次警告，学生将必须重修此课。如果总共得到十次警告，学生将会被退学。
这种东西在以前从来没有到过莉莉丝的手，毕竟只要是她没去上的课，老师们都会体贴地视而不见，或者将莉莉丝记为病假。
而在下面，还有另一张带着香气的纸。
“莉莉丝，除非有正当理由，逃课会被记过。另外，你那可怜的乡下友人如果被退了学，想必在王都也无法立足吧，我真的很为她担忧。希望你不要太伤心，如果有什么需要，学生会的大门将随时为你敞开。”
落款是露法迪亚。
仅仅是看着上面的字迹，莉莉丝就能想象出露法迪亚那张假惺惺的笑脸。
莉莉丝的手上扬起小旋风，将这张纸卷得粉碎。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露法迪亚这么讨厌？
菲莱图斯也受到了同样的信件，只不过没有露法迪亚的那一张。他也难得有些紧张起来，皇家魔法学院的学费太过高昂，他不想因为没有拿到奖学金而让玛丽亚难做。
至于退学，他就更加不敢想象。
开学之前的路上还想着魔王封印暴露直接被抓起来也无所谓，到了如今，他所牵挂的越来越多，所要掩饰的也越来越多。
“对不起莉莉丝，以后我不能陪你逃课了。”菲莱图斯对莉莉丝充满歉疚地说。
“逃课本来就是不对的。”莉莉丝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这样好孩子的话，“露法迪亚不就是想和我作对吗？我倒要让他看看，我莉莉丝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莉莉丝不仅定好了早起的闹钟，甚至还在当天晚上挑灯夜读，进行了预习。
……睡得特别香。
干巴巴的只有日期和事件的历史书对莉莉丝来说可真是催眠神器。
甚至一想到之后的生活要被这些围绕还有些想要长睡不醒。
教室里，莉莉丝把脑袋靠在菲莱图斯的肩上：“好困……知识也太沉重了吧。”
菲莱图斯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硌得慌？”
莉莉丝的脑袋动了动，找到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还好，借我靠一会儿。”
“嗯。”菲莱图斯放轻了声音。
眼前的课本始终停在了那一页，菲莱图斯只是静静聆听着莉莉丝的呼吸，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又想起那盏兔子的小夜灯。
他不会告诉玛丽亚，交换之后再主动回到那间房间，需要消耗他多少勇气。
毕竟也没有那么不容易。
只要熬过最初的黑暗，之后身体和心灵都会接受这命定的结果。
他不会做什么，不会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伤痕。
疼痛也是存活的象征。
他只是放缓了呼吸，想象自己已经死亡。
但是他现在拥有了一只小夜灯。
菲莱图斯惧怕的并不是黑暗，而是孤身一人的永恒。
而现在，有人将自己的光亮分给了他一缕。
他们在最后一排，没有人坐在他们身边，就好像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一样。
或许对其他人来说只是平淡无奇的日常，对菲莱图斯而言，却是曾经不敢想象的奢望。
直到莉莉丝直起身子，嘟囔了两句，菲莱图斯才骤然惊醒一般听见了上课的铃声。
莉莉丝毫不顾忌地伸了个懒腰，在自己的座位上端正坐好。
肩膀上似乎还残留着莉莉丝的重量，菲莱图斯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把教科书放反了。
不动声色地把书放好，菲莱图斯开始认真听课。
台上的老师声音低沉，语调平缓，莉莉丝挺直的腰板又乱晃起来。
菲莱图斯始终关注着莉莉丝的状态，在莉莉丝快要倒下的时候，提前扶住了她。
莉莉丝干脆就赖在菲莱图斯的怀里不想起来：“玛丽亚，这个老头讲课真的好无聊啊。”
菲莱图斯试探着伸手把莉莉丝翘起的头发抚平：“莉莉丝，你睡吧。我会做笔记的。”
莉莉丝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困，明明她昨晚睡得也很早，她使劲摇了摇头：“我再听听。”
莉莉丝坐在后排，往前一看学生也睡倒了不少。这时候，考进来的学生格外显眼些，莉莉丝看见，有人甚至在自己掐自己。
这样的精神显然不是贵族学生会有的。
莉莉丝转头去看菲莱图斯，他也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模样，手中拿笔做着笔记，听着催眠曲一样的课程内容，双眼依然清明。
莉莉丝无端有种打扰了好学生的心虚感，桌子下拿脚去踢桌腿玩，倒是给自己玩得精神了一些。
有时候上课就是这样，只要不听讲，做再无聊的事情也比听课本身要精神。
莉莉丝踢了一会儿椅子和桌腿，又开始拿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写了写自己的名字，试图设计一个更加艺术的签名，又开始写玛丽亚的名字。
拿笔画圈圈，怎么都画不圆，一气之下又把所有的封闭图形都给涂上色。
最后，一边盯着玛丽亚的侧脸，一边画素描。
台上的老师似乎是在讲关于魔王的内容，不断举例那段时期人类的生存有多么困难，现在的人们应该感恩长辈。
说着说着，又变成现在的小孩与过去的人真是一点也不能比，初代国王创建王国的时候，还没有满20岁。
莉莉丝对偶尔听到的内容撇撇嘴，她才不管初代国王是几岁创建了王国，她能活过十八岁就算胜利，就是打破了预言的伟人。
“那么，有谁知道，当时与国王一起讨伐魔王的队伍里都有哪些人？”这位老师竟然难得问了个问题。
原本就显得沉静的教室当真陷入了沉默。
莉莉丝戳了戳菲莱图斯，她对玛丽亚有种别样的信任：“玛丽亚，你知道吗？”
菲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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