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司宁本人倒是显得颇为惊讶,他说道,“我本来……还以为师尊一定会极力反对的。所以,在试图‘说服’您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会成功呢。现在突然听到您答应的话,真让我有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感觉……”
“没有啊,我不反对。”仙羽说道,“因为,后来我想了一下,‘不顾及他人目光’‘我行我素’的举动,这也是一种‘酷’嘛。那么,明明是‘大人’但却偏要像小孩子一样坐在‘儿童座位’上的话,这种举动也挺‘酷’的。”
“所以,师尊真的是表示同意的意思吗?”司宁很紧张地问道,“还是说,师尊只是在‘逗我玩’而已?”
“当然没在‘逗你玩’啦,这一点是不会错的。但是……”仙羽又忽然说道,“你要不要自己坐上去,我推你回家?”
“不行吧。”司宁以有些平淡的态度说道,“师尊怎么能找到我家在哪里呢?会迷路的吧。”
“不会迷路的!”仙羽说道,“和你走过来的速度那么慢,我早已经记住家里的方位以及回家的路线了啊。难道,你竟然觉得,我是连从自己家门出来,都会迷路的‘路痴’吗?”
“我并没那么想……”司宁说道,“但是,师尊一共也才出门两次而已。不记得‘家’的方位,才是合理的状态啊。若是换成我突然到一个‘新世界’生活的话,多半也一时找不到自己的‘新家’呢。”
“我当然能找到啊!”仙羽说道,“你要不要和我打个赌?赌注由你来定。”
“不,我相信了。”司宁说道,“因为是师尊嘛,只是这种小事的话,当然是……应该能轻而易举地做到的吧。”
“那不就行了……”仙羽说道,“那么,你要坐上来吗?”
“不啦。”司宁说道,“对我来说,去做这种事情的难度还是太高了啊。我刚刚只是想跟师尊确认‘您能否找到我家’这件事而已。但就算是您表现出‘绝对可以找回我家’的技术,我也不会同意接受您的这个提议的。”
因为,对仙羽来说,司宁的这一反应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所以,仙羽也并未产生刨根问底地搞清楚“司宁拒绝的原因”这一念头。
“嗯……果然和我想的结果差不多。”仙羽耸了耸肩膀,说道,“那算了。事先说好,我提议你坐在上面、我来推车,可不是基于你想让我坐在车上、我想让你换位思考的目的。我就只是突然想到‘要推着你到处走走试试’而已……”
“我本来也没有认为您是为了‘报复’才这么提议的啊?”司宁说道,“师尊虽然性格有些像小孩子,但其实是非常宽宏大量的类型。这样的您,是绝不会绕着圈子去‘报复’他人的。您会这么提议,也许是觉得这么做很有趣、也许是一时心血来潮,但唯有‘报复’之类的念头,您是绝不会生成的。”
“你这样说……我也会不好意思的……”仙羽为难地说道,“我非神非圣,也是会有‘报复’心理的啊……”
“真的有吗?”司宁好奇地问道,“是怎样的‘报复’心理,何时产生的呢?”
“嗯……”仙羽倒是一时被司宁问住了。
她又沉吟了好半天,最终选择了放弃。
“算啦。我记性差,什么都想不起来呢。”仙羽说道,“那就只能按你所说的那样解释了。我确实没有过……能够在记忆中留下印象的‘报复’行为就是啦。”
“那么……”司宁突然以两手握住仙羽纤腰的姿势,将她半提半抱了起来。
仙羽还是第一次被这样抱起来呢。
虽然她觉得有些不习惯,但什么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司宁。
直到司宁将仙羽放在了手推车的“儿童座位”上之后,他才释然一般地问道:“师尊感觉怎么样?”
(坐在这个高度上的时候,“视野”原来是这种感觉的啊?)
(感觉上……似乎和司宁的“视线”高度差不多呢。)
(虽然还没到达那个高度,但总觉得已经很接近了,这是我的错觉吗?)
仙羽好奇地左顾右盼起来。
(感觉真不错啊。这就是“居高临下”的体验吗?)
(坐在这个高度的时候,确实好像能看到一些“平时看不到的风景”似的……)
仙羽虽然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觉得这是自己的幻觉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感觉好奇妙喔。”仙羽微微歪着脑袋、看向司宁,说道,“说起来……宁宁不觉得,我有点儿挡你的视线吗?你不会因为我待在这种位置,而产生别扭的感觉吗?”
“当然不会啊。”司宁露出了简直堪称自傲的笑容,很愉快地说道,“我的个子还算是很高的吧?师尊没有发现这一点吗?”
“这当然也发现了。”仙羽说道,“所以,我只是基于对‘安全’的担忧,而随便问问而已……”
手推车上“儿童座位”的视角高度实在很奇妙,它刚刚稍稍高于仙羽平素站立时的视线所能看到的高度。
对仙羽来说,这感觉就像“凭空长高了一小截”一样奇妙。
而且,不知为何,对仙羽来说,仅仅因为有了这凭空长高的一小截身高,她的自信心就能随之显著提升。
仙羽本来以为,在街道上、在大庭广众之间,做出“以少女之身坐在‘儿童座位’之上”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会让她烦恼不已、害羞得抬不起头来的。
仙羽后来会同意这么做,也是基于在某种意义上想要“以毒攻毒”、锻炼自己的“精神强度”的目的。
但当仙羽实际这么做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但没有产生多少羞耻心、反而因此变得愈加自大了起来。
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此时的仙羽,暂时难以做出判断。
但至少,这么做的时候,仙羽并不会由于羞耻之类的原因坚持不下去。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既然不太会由于个人意志之外的理由放弃,那么就先坚持一段时间吧。
比方说,至少坚持到家里再说……之类的。
仙羽是这么想的。
不过,让人十分意外的是,即使排除了羞耻心这一仙羽以为最容易导致自己放弃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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