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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懵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她歪着头，呆滞地“啊？”了一声。

那个男生嬉皮笑脸地又说了一遍：“就是给你拍张照。”

她和他很熟吗？似乎都没怎么说过话吧？好像有点冒犯到她了吧。

阮眠尴尬地笑了一下，声音带着几分寒意，直接拒绝他：“不好意思，我感觉这不太好。”

男生并没有立刻受挫离开，反倒开始软磨硬泡地恳求她：“你就让我拍一张吧，放心！我一定给你拍得很好看的！”

“呃……真的不行。”

徐佳去上厕所了，阮眠没底气，不敢跟人硬刚，毕竟和他还是同班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要同窗两年，闹掰了也不好。

她也肯定不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只能婉拒。但这个男生脸皮太厚，她实在是招架不住。正被架着不知道怎么办，她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戳了她一下。

阮眠条件反射向后扭头，程澈正用手背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敲着桌子，发出清脆地嗒嗒声。

“干嘛？”阮眠皱眉瞪他一眼。

程澈垂眸看了眼桌上的试卷，慢吞吞地伸手去指，掀眼望着阮眠问：“这个题怎么做？”

这一下，气氛便有些尴尬，阮眠的视线在二人间来回踱步，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程澈像是读透她的心思一般，懒散地将脑袋往右肩上一搭，目光随之拉长，延伸到那个男生脸上，态度极好：“同学，学习好像更重要，要不你下次再来？”

温和中带着些凌厉，不容对方置喙。

男生倒也没生气，笑着说：“好吧好吧～当然是学习更重要。”他也不是必须要拍阮眠的照，就是想在他朋友面前犯个贱。

阮眠余光瞥见他回到了座位上，一群男生哄笑起来。她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他过来的时候，靠走廊的那边还有一堆人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唰的一下，她满脸通红。一部分是羞耻，还有一部分是愤怒。她不喜欢被不熟悉的人窥视，更不喜欢被这种戏谑的目光盯着。

带着些许恼怒，她的目光扫了过去，他们还在喋喋不休地谈论着些什么，其中一个男生背靠在墙上，还往她这边看过来。

刚巧，两人对视了一眼，阮眠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先行挪开了目光。

阮眠迟钝地将头低下，直觉告诉她，他就是幕后指使者。恶意开始在心土里萌芽，她有种想把对面撕毁的冲动。

其实，阮眠多次在冥想的时候摸索自己的思想，她总感觉，她应该是属于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的人。但是通常，她都是捏着拳头忍过去，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

自从和徐佳认识之后，她的性格才外放了些，有徐佳站在和她相同的阵营，她似乎没什么可惧怕的。

“别理会他们。”程澈又用笔头戳了戳她的肩膀，神色平静地看着她，眼中情绪有点复杂。

阮眠回过神来，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又中二又可笑，这算是什么？热血传奇番看多了新生出来的副人格吗？虽然没人能看破她心底在想什么，但莫名有点羞耻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为自己辩驳，“我没想理他们，我就是不理解他非得拍我照片干嘛，还大张旗鼓来问我，如果他真的只是想拍照片需要这么有礼貌吗？”

人在羞耻的时候总是非常忙碌，这样短短一句话，她就撩了一下刘海，揭开又合上一支笔的笔盖，还顺带将美术书收到了桌屉里，又拿出下节课要用的书来。

程澈看着她忙里忙慌地动作，痴傻地笑了一下。

她做完这一切，又怔怔地坐了一会儿，见徐佳从教室外回来，才猛然想起了程澈刚才问她的问题。

上课铃就要响了，阮眠没再回头去跟他说话，只是翻出了他刚才做的那张试卷，找到了他所指的那个题。

生物老师在讲台上眉飞色舞地讲光合作用，她悄然拿出草稿本开始解数学题。

其实她以前生物成绩很差，但由于拉分太多，她实在看不过去，就买了本生物教辅。课前预习加题海战术，很快就将生物成绩拉了上去。

这一节光合作用阮眠早预习过了，她也先做过几道五三里的题，感觉难度一般，目前没什么不理解的。于是，在生物课上做起数学题，她也是问心无愧的。

由于光合作用高考必考，生物老师也讲得极其详细。他先在黑板上画出了光合作用的逻辑图，又开始讲每一步是如何进行的，从化学来看进行了哪些反应。

程澈已经一学期没学生物了，虽然把高一下的补了，但高二又会难一些。他一边抬头看黑板，一边低头做笔记。

突然，一张叠好的纸片飞到了他桌上，来得隐蔽而迅速。那时他正巧低头写笔记，捕捉到一丝皎洁的残影。

当他将剩余的公式写好后，才趁老师闲聊的时间打开纸片——里面是密密麻麻而又整齐的式子，下面还标注了一行小字：你问的那个题。

其实，他当时只是想帮她摆脱那个人，随意找了个理由将那个男生支开罢了。

程澈挑眉看了眼纸片的主人，好似无事发生，她还在低头抄着徐佳的笔记。他心满意足地将纸片沿着折痕合了回去，又小心翼翼地塞进了自己书包的内层。

下午课间发生的事情，阮眠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跟徐佳说。最主要，她觉得那个男生应该不是真的想拍她照片，只是被那群男生唆使来的。

至于其中缘由，阮眠始终想不明白，她在班里几乎没和他们打过交道，和他们也不熟，也并没有得罪谁，他们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她？

直到第四周的某天晚上，那人又找上了她。

第四周，按照换座位的轮次，阮眠的座位换到了第四列靠窗第一排，就在饮水机前面。

这个位置进出都很方便，而且面前就是饮水机，不用跨大半个教室去接水。虽然是在第一排，但是靠边上，老师上课不会着重来看他们，上课也比较轻松。

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一到下课，就好些人来接水。如果在下课时间学习，很容易被打断思路。

这不，第一节数学晚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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