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哀生并未发现昨日慕青等她时那些无法言明的心思,第二日一大早就动身去了公主府。

长公主倒也并不嗜睡,江哀生去的时候就看见她同一个头戴斗笠的女子在院旁亭中石凳上品茶下棋。

此时旭日东升,明媚却不炎热的阳光照得整个院子里的草木都郁郁葱葱,透着股别样的生机。

“殿下晨安。”

江哀生上前和她们打了个招呼。

长公主见她来随意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白棋,示意对面的斗笠女去叫人。

“你昨天说的各个品种的花今天晌午会送到府上,这会我给你找来的人里,你可以挑几个有天赋适合学这个的教。”

不多时,斗笠女便领着一串下人打扮的人站到了院中央。

这群人里头有男有女,年纪从小到大不等。

江哀生粗粗撇了几眼,突然意识到自己昨日没说要教什么人“嫁接”,长公主大概是不知道该安排什么人来,这才安排了这么好些个下人让她挑。

安排得这样细致,长公主对于这件事的重视程度都有点超出了江哀生的预料。

既然有得挑,她肯定是要挑点好的。江哀生想了想,对着这群人问到:“家里是农户出身,经常帮着种田插稻或者现在在府中负责照顾花园里头植物的出列。”

这要求放得宽,此话一出,几乎大半的人都往前走了一步。

江哀生继续说:“对摆弄花草感兴趣,不怕日晒雨淋的再出列。”

这会往前走的人肉眼可见少了很多。

这些人一开始被喊来时并不知道要做什么,见江哀生的问题都和种田植物有关,并不是什么大事秘事。于是就有人大胆胆子问到:“您需要小的们做些什么?”

“嗯…”江哀生实话实说到:“跟我学种花。”此话一出,她能很明显得感觉到眼前不少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盘算。

本着自愿原则,江哀生又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知道蒲谷居士,并且对他的学说研究感兴趣的再往前一步。”

蒲谷居士应当是无人不知的,至于有没有兴趣更是全凭各人想法了。

最后站到最前排的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的小女孩和一个身形佝偻沧桑愁苦老婆婆。

江哀生见状先是一愣,说实话,这两人一个太小另一个又太老。她们都不能算是多么合适的人,但胜在自愿。

她们看起来在府中混得不好,干的大概也都是没什么油水的苦差。那么和自己学嫁接的时候大概就不会好高骛远沉不下心。

江哀生收下了这唯二两个站到最前排的人,又从后头的人里强行点了三个壮年男性负责给她做苦力。

江哀生转头又见到那个斗笠女子正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勉强也能算是在最前排。

她有点好奇这人究竟是不是那日宴会上代替长公主出席又被小爷摔到地上的那个女子。

于是就试探着指了指这个斗笠女子,对着长公主问到:“殿下,不知道这位姑娘能不能也跟着我学学‘嫁接’技术?”

长公主问言一下子笑出了声,话却是冲着那个斗笠女子说的。她打趣她:“蓠儿,怎么人人都先要你去做事?肯定是因为你人生得漂亮,事情又一向做的漂亮,老惹得旁人和本宫抢人。”

“怎么样,想不想去学种花?”

斗笠女子开口,声音是和江哀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软糯:“公主,我们早上已经说好了呀。”

“好吧,那蓠儿好好干。”长公主起身,袖子甩起带乱了两人方才的棋局,“可惜又没能来得及比出结果。”

长公主走了,江哀生带着选好的人去院子边上讲解嘱咐着嫁接最基础的要点。

而那个斗笠女子则是回了亭子的石桌旁,一颗颗把散落满地的黑白子捡起复位,全神贯注地思考推演起接下来的步骤。

斗笠女子钻研得专心致志,期间王府的下人把一车车树苗搬进院中也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江哀生在给今日新收的这几个‘学生’教学的时候抽空瞄了她几眼,江哀生能透过她斗笠下垂着的白纱,隐隐感觉到她皱起的眉眼,和一种执着不甘的情绪。

待到日头渐渐偏西,江哀生已经结束了今天的讲学,而斗笠女子仍旧坐在棋局前,指尖捻着枚黑子,却犹豫再三怎么也落不下去。

江哀生走近看了片刻,从棋篓里拿出一枚黑子,替斗笠女子落下,轻轻点在棋盘上。

蓠儿脾气不错并没有生气,她只是有片刻的茫然,视线仍旧盯着棋局。下一瞬间看懂了江哀生的这步棋,猛得抬头看向她。

江哀生冲她笑了笑:“我恰好会些许围棋,要陪你手谈一局么?”

“为什么?”

“我从小便听说‘烂柯人’的故事,今日有幸见到姑娘,算是头回遇见这般真正的爱棋人,敬佩异常,亦难免有些手痒。”

“可以,那我们就下一局。”

蓠儿轻轻点了点头头,江哀生便很自然地坐到了她的对面。

江哀生执黑,蓠儿便同今早一样继续执白。她们并未重新起局,就这早上的残局你来我往就下了起来。

不出五个回合,白棋节节败退,黑棋局势一片大好。

步步紧逼,寸步不让,果断狠厉。

蓠儿眉头紧锁,嘴唇无声开合好几次,最后还是开口说到:“公主的棋不是这样的。”

“我可没见过长公主下棋,也不知道她的棋是什么样子的。这是我的棋。”

江哀生围棋的水平并不算最好的那类,她主动过来下棋本来只是为了接近蓠儿套话,对输赢没有任何把握。

却没想到这个一研究棋局就是一整天的斗笠女子并不精于此道。

越下越发觉她是个臭棋篓子,先前棋盘上那黑白两子势均力敌的场面,也不知道长公主放了多少水才勉强跟她下出来的。

却不曾想,蓠儿听完江哀生的话若有所思片刻便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白子。

这是因为知道白子颓势已显无力回天所以提前认输了么?

蓠儿说:“你的棋和公主的不一样,我不跟你下。”

这是什么道理…江哀生觉得她话说得很奇怪,“为什么只想和公主下棋?”

“我想赢她。”

“为什么想赢过她?”

蓠儿摇了摇头,却不再开口回答。

沉默片刻,江哀生只能再开口好生好气地劝她:“你看,虽然说我的棋和长公主的很不一样,但我还是能赢你,不就说明你的棋路漏洞百出么?”

“你要是只和长公主下棋,就学不到别的风格路数,永远都是她熟悉的那几步棋,想赢不就更难了么?”

蓠儿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江哀生却已经猜到了她被自己说服,笑着摸了个白棋塞到她手里。

“反正长公主已经安排了你盯着我,这些日子我们在一块的时候可多着呢,我们多下几局,我教你下棋怎么样?”

“你知道了,想用这副棋来讨好我么?我不会答应的,不能给你放水。”

斗笠女子话虽是这么说的,却还是接过着枚白子点在棋盘上。

她这是答应了。

江哀生心下一喜,立刻认真起来不再留手,炫技似的在棋盘上不断进攻,好证明自己的实力。

边下着棋又边和她表忠心:“大家都是给公主做事,我这的情况姑娘按要求如实报给长公主就是了。”

江哀生话音刚落,这局棋的胜负也已经明了。

“我输了。”蓠儿动手把棋子移开回退了好几步,“你今天选的那两个人不错,王婆身患咳疾久治不愈,秋月父母双亡没有倚仗。你教她们的要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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