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只鬼影重重间,京雀走完第八步便停了下来,纤细的脖颈高傲扬起,头上戴着的朱红绒花与凤冠还在晃动着。

明月周身萦绕虚虚的光辉,黑云躲开后,高墙内的情景愈发清晰。

白水的视线拉远,看清高墙上的东西后,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剑。

墙上不知何时也出现了与白鱼中无二的影子,身形十分高大,竟接近九尺高的墙。

“白水,墙上这些动作貌似都是伶人唱戏时所做,只是角色不同。”何挽也察觉到了那些诡异怪状的东西,她低声开口。

随后,何挽退后,转身向她印象中石门的位置走去,走进才发现,石门上有一个小洞,若是不靠近仔细看,怕是发现不了。

小洞上透出微弱的光,何挽小心地踮起脚尖,朝小洞看过去,当洞内的场景逐渐清晰时,何挽全身顿时僵硬住了。

话音刚落,墙上的东西沿着墙走了起来,一圈又一圈。与此同时黑鱼中也站起了白花花的影子。

阴阳鱼一阴一阳,鱼眼中的白色芍药与黑色蔷薇纤纤玉立。

一人众影齐声唱起,“一言曲终八步,末了哀怨赴皇权。”

白水蹙眉,赴黄泉?等等——不好,她心下一咯噔,小指快速将按下手中剑柄一处凹陷,柄端绽放着旋出一朵银色芍药。

她手腕微抖,手中芍药在空中晃成虚影,银花同时射出密密麻麻的银丝,条条银丝目的性极强,在空中猛冲向京雀。可是却在碰到戏服的瞬间被一侧的鬼影牵了去。

银丝也不甘示弱,直直扎进指尖,五根银丝在掌心中浮起,随后旋转成束,将手臂悬到头顶。

白水眉间泛起疑虑,她本以为,这些鬼东西不过是京雀在装神弄鬼罢了,应该没有实体的。

若是虚影,那便无关紧要。

可未曾想,她的银丝竟能穿进去,那是说明,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吗?

那这就麻烦了。

“何挽”

白水喊完刚转头却发现,何挽不见了,她的身后空无一人。

而这时,墙上的东西走了下来,逐渐向中央的太极图逼近。

像蜘蛛网一样整齐有序。而在它们悄无声息的走下来的同一刻,站在太极图旁的白水身后陡然冒起白烟,随后迅速弥漫开来,花朵被那群东西带起的风撞得东倒西歪。

此时,白水已顾不上想那么多,她刚想将芍药的银线收紧时,地上的太极图忽然转了起来。

白鱼中的京雀身子晃了晃,被脚下的太极图甩了出去。

图中的黑蔷薇与白芍药朝着不同的方向晃动起,速度越来越快,白水指尖微动,二指折下剑柄的一瓣芍药,银色在空中疾动。

瞬间将银线切断成银针长度,而后千万根银针破空而出,银色的花瓣在空中晃成虚影,缠绕指引银针将鬼影钉在了墙上,无一例外。

白水定睛一看,适才滚出去的京雀不知去了何处,已经没了身影。

白烟笼罩住她和太极图,辨不清人影。

而此刻,另一边的何挽脚下不受控地退了好几步,目光躲闪,面上满是惊慌。

耳边传来一阵闷哼,她转头看过去,地上的人浑身是血,珠翠摇摇晃晃撒了一地。

“京雀!”

何挽连忙跑过去,起身时余光瞥见熟悉的衣角,她迟疑地抬起眼,视线缓缓上移,目光触及之时,她呼吸猛地一滞。

高墙之外,一众默不作声的白杨树被阴风扫过,吐出不耐烦的“簌簌”声。

“簌簌”声渐渐不再清晰,云卷云舒间,不知名的黄叶被风卷起,如蝴蝶纷飞而落。

屋内,桌上洒满了密密麻麻的密卷,座上的男人抬手按了按眉心,深邃的墨眸中弥漫起复杂的情绪。

谢澜之随手放下被捏皱的一角密卷,心中疑虑渐深。

涉及到麒麟殿,他动用了不少人着手调查,今夜窟中在场的几个人都很可疑。

他又偶然看到那位上任不足一月的白大人小臂上的疤痕,而后白水又突然癫狂般挥剑伤人。

哦。对了,他记得,她的眼睛。

蓝色的。

戎族。

可是据他了解,只知道戎族子民受伤时露出的血是蓝色的,没有哪方消息曾透露过眼睛会是蓝色……

适才顾及太女的面子,不好直接将人拦下,就同先前白水私下得了圣上密令查案,他不应该,也不能拿白水如何。

可这人实在是太过猖狂,举止懒散,做事随心,毫无尊卑之分。虽说二人同为正三品官职,可朝野上下,除了帝后与帝女,就连寻常皇亲,谁不是敬锦衣卫三分薄面。

独独她,三番两次驳他的面子不说,还明晃晃带着看不起他的眼神。

虽说白水的武功与办事能力确实不错,但谢澜之从二人那日初见便不喜她的行事作风。

这次,花了不少功夫仔细查探窟中那几人,但独独白水这人,知之甚少。

爹是乡野无用之人,娘不知是何人,入宫前家中遇旱灾,二人的行踪更是不详……

正在谢澜之愁眉不展时,屋外传来萧萧声,谢澜之听清那人的脚步声,目光幽幽。

黑衣人手执玄刃,黑布与头上的斗笠将面容遮去了大半,只剩眉眼在外。

他自顾自地在一旁坐下,淡淡开口,“你在查这人。”

谢澜之起身,给对面人斟茶,纵使知道那人不会喝。

“今夜是我的疏忽,临时有任务,未能赴会。为表歉意,我将殿内有关这人的消息告知你。这人不容小觑,先前殿内便四处汇集人手查过。”

闻言,谢澜之倒是不慌不忙地开口,“麒麟殿查她干什么?你擅自将消息告知我,不怕你们家殿主?”

“她与殿主有关。或者说,与整个麒麟殿都有关。只是,这是我的猜测,告知与你,并无大碍。”

谢澜之会意,看来,他们同麒麟殿有一个共同的目标。

“白水,白止风的女儿。”

谢澜之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白止风是圣上在储君之时的太子伴读。白止风来历不明,是太子在春日偶然出行时,受伤在路边捡回来的。

白止风为人性情极其风趣,放荡不羁,饱读诗书却不习繁缛礼节,是被当今圣上视为知己的人物。

圣上还是太子之时,谢澜之还未出生,却在幼时听闻过这位伴读的过人之处。

谢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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