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宫学祈闲暇时,喜欢用边角料做点小玩意。
手里还有一枚黑棋子,他用刻刀在棋子表面雕刻出人形图案,一个蛇形女人,双手举着托盘,他往盘子里镶嵌两颗不到一克拉的无色钻石,然后给蛇女的身形轮廓上色。
他摆弄这个小东西,直到太阳落山,最后背靠轮椅睡着了。
漆黑的夜晚,纺纱帘子被吹起,带着刺骨的冷意飘进屋子。
宫学祈是被冻醒的,感觉自己掉进了冰窟,浑身僵硬,双手冰凉得不听使唤。
他缓了片刻,慢慢活动十指,让它们一点点恢复知觉。
“廖姐..”他张开嘴,声音有点嘶哑,“闻真,老陈..”
没有人回应他..
他摸了摸干涩的喉咙,再次发出声音:“表弟。”
好好好,就当他撞闪灵了。
宅子里的人全部凭空消失,只剩一人。
宫学祈按动轮椅,绕过工作台,从沙发上拽起一条厚厚的毛毯,像包粽子似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阿嚏!”他揉着鼻梁,哪哪都不舒服,“来个人。”
廖姐最先发现的他,在走廊里,黑乎乎的一团吓死人。
“你怎么在这里!”廖姐很惊讶,赶忙把他推到亮处,玫瑰色的灯光照下来,将他的脸照得通红,“瞧你的样子,病恹恹的,不会发烧了吧。”
她摸上他的额头,都有点烫手了。
宫学祈低声问:“表弟呢。”
“程设计已经走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
“哦..九点?”
“猜得还挺准。”
“不小心睡着了。”
廖姐推着他回卧室,一路上絮絮叨叨。
“我们以为你在做事,谁也不敢打扰你,早知道我进去看看了,”廖姐在他头上一通埋怨,“我说过很多次,睡觉之前把露台的门关上,现在早晚温差很大,你不想做,就叫人帮你做。”
宫学祈窝在椅子里,毛毯盖住下巴,他的声音沙哑含糊:“没找到电铃。”
廖姐无奈:“你还能找个更差劲的理由吗?”
宫学祈不吱声,就这么稀里糊涂睡了过去。
再睁眼已是后半夜,廖姐和护工陪床,空气里充满刺鼻的消毒水味儿,看样子医生已经来过了。
本就体质敏感,加上夜晚受凉。
宫学祈毫无意外的发起高烧,体温超过38℃,然后一直保持不降。
吃药和输液对他起不了太大作用,只有依赖时间帮他消化高温。
翌日,是个阴雨天。
远处山峦在阴霾的笼罩下,显得格外朦胧而神秘。
天空云层低垂,屋里昏天暗地。
宫学祈仰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胸口,他闭着眼睛,双颊红扑扑的,睡得很沉。
护工寸步不离,时不时用冰贴给他降温。
消息不胫而走。
无论是偷懒的闻真,还是积极的表弟,顶着恶劣的天气纷纷到场。
“千防万防还是着凉了,”廖姐温言细语地跟他们解释,“这次有点严重,估计三天后才能出卧室。”
闻真还是关心老师的,并凭着经验猜测缘由:“不会是大半夜突发奇想的出去看星星月亮吧。”
廖姐一摆手,“那倒没有。”
“是我不好,”程应岭主动领罪,脸上写满了愧疚,“我不该早走,让宫先生孤零零的吹冷风,还是经验不足。”
“不关你们的事。”
廖姐是个讲理的人,没有责怪他们,而是叫他们先去用餐。
真好,在家都没这待遇。
表弟心里想着,迫不及待地朝餐室走去。
好日子马上到头,早餐吃到一半,属于他的‘灾难’便降临了。
宫先生醒了,点名道姓要见程应岭。
“确定吗?”程应岭不相信,“我怀疑宫先生不知道我的全名,确定是叫我,不是叫闻真或闻假?”
廖姐笃定道:“确定,庄园上上下下只有一个叫表弟的。”
“.....”
程应岭猛地冲进洗手间,用最快的时间漱口洗脸,匆匆捯饬一番。
确定身上没有异味,他才敢进入宫学祈的卧室。
宫学祈呈趴卧的姿态躺在床上,侧着脸,露出肩膀和两只手臂。
“宫先生,”程应岭轻车熟路地单膝跪在床边,眼神里透出担忧,“您还好吗?很抱歉,我应该一直陪在你身边。”
你顶什么用..
宫学祈闭着眼睛嘀咕,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表弟..”他出声,嗓音有着明显的变化,但依旧能打动人心,“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
“.....”这可如何是好。
程应岭斟酌用词,“没有,您在说笑。”
宫学祈的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摩挲着床单移动,像初春的嫩芽悬停在空中,指尖还残留着睡意的微颤。
他握住了程应岭的手,掌心的热度传给对方,烫得人全身硬梆梆。
程应岭仿佛进入了备战状态,恐惧和兴奋交织,一动不敢动。
“宫先生..”表弟有点顶不住了,攥着男神的手,心里已经冒出一个罪恶的念想。
他想把手抽回来,宫学祈不同意。
“别走,”宫学祈的脸在床单上蹭了蹭,红色发丝垂下来遮住了眉眼,“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
程应岭悄悄揩去额头的汗,决定做个乖孩子。
他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一手握着宫学祈,就这样坚持了半个小时。
宫学祈始终闭着眼睛,呼吸匀称,看样子又睡着了。
太好了..
表弟万分庆幸,小心翼翼地挪动手指。
“不听话。”宫学祈根本没睡,忽然睁开沉重的眼皮。
他抬起脸,目光朦胧而幽深,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程应岭因为他的一个笑而晃神,“宫先生,你饶了我吧。”
宫学祈终于松手,脸上闪过一抹嫌弃。
程应岭赶忙把毛巾递给他,“您擦擦手。”
“扶我坐起来,”宫学祈先配合地抬起胳膊,“你是抱养的吧,看不出你和林遇东有一丁点血缘关系。”
“没几个人能像我大哥那样。”表弟谨小慎微地把人扶起来,说话时胸腔都在颤动。
宫学祈点头:“有道理。”
“您想喝点什么吗?”
“不,你乖乖坐好。”
坐哪里?
表弟环顾一圈,目光盯上了床尾凳。
他把凳子搬过来,像受教的小学生骑在上面。
宫学祈面露笑意,随意打量他一番,忽然抛出一个惊雷,“表弟,你喜欢我吗?”
程应岭被问的猝不及防,愣了好半天才恢复语言系统:“嗯..喜欢,大家都喜欢您,就像喜欢一个电影明星,我是打心底崇拜您,你一直是我们的榜样。”
宫学祈微微俯身,压低了嗓音:“你这么喜欢我,我给你当嫂子好不好?”
“啊?”程应岭惊讶地发出鹅叫。
“哈哈哈..”他的反应把宫学祈逗笑了,笑着笑着就咳嗽起来。
宫学祈嗓子干涩而钝痛,一旦咳起来就止不住。
程应岭赶忙拿出一剂止咳药,宫学祈摇摇头,伸手挡住。
这种东西对他已经没用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停下来,脸色显出病态的红晕,额头冒出一层薄汗,胸膛还在起伏,他看着有些虚弱。
程应岭心慌意乱,一双眼睛无处可放,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什么时间了。”宫学祈问,语调有些冷漠。
“11点钟,您饿吗?”
“不..你告诉我,这件事有谁知道。”
说话时,宫学祈低眸,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在玩弄自己的手指。
程应岭抑制住想把人抱进怀里的疯狂念头,一边在心里念心经一边答话:“闻设计来了。”
“他不算。”
“威总打过电话。”
“好吧,”宫学祈掀起眼帘,脸上没什么表情,“头疼,你给我按按。”
“.....”
表弟脑子嗡一声,来之前接受过简单的护理培训,会几招按摩手法,但从来没想过动真格的。
光是看一眼他就受不了,让他上手岂不是要他的命!
他无法拒绝,重新跪在床边,十根手指头好像触电似的不停颤抖。
宫学祈催促他:“用力,不要停,表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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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被折腾一整天,临近傍晚,终于逃脱魔窟。
“呼~”程应岭站在茶水间,猛灌一杯凉饮料,“真爽啊。”
闻真突然出现在背后,轻声问:“宫先生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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