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咳嗽声在屋内回荡,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洛羽的右手边,面色泛白,看起来虚弱无比。
老人姓闻,名仲儒,年近六旬,阆东道经略使。
对面的中年男子眉宇间自带英武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武人的爽朗:
亢靖安,阆东道都护使。
他们两并非东境人士,而是朝廷加封的官吏,派到阆东道相当于是在南宫家眼皮子底下插一颗钉子。
想法是好的,但以南宫家的手段怎么会允许他们掌权?所以两人从任职之后便被丢在了澜州随便管些军政,身边皆是南宫家耳目,什么事都做不了。两人的一举一动南宫烈了如指掌。
南宫烈**之后杀了不少朝廷暗中安插的官吏,唯独没杀这两位摆在明面上的。
原因很简单,两人确有大才,南宫烈一直想着能不能收为己用。
“闻老大人,亢将军,您二位受苦了。”
洛羽客客气气的说道:
“两位刚正不阿,不愿同流合污,忠勇之心天地可鉴!
洛某敬佩!”
在开战之初墨冰台就搜集了不少东境的情报,其中就有此二人的介绍:
闻仲儒,书香世家,幼年便展现出惊艳之姿,号称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早早进入官场,凭借一身才华和正气,三十五岁就当上了礼部侍郎,震动京城。
大乾重礼,礼部侍郎算是朝堂权臣了,所有人都觉得他定然是未来的礼部尚书。
可他在礼部侍郎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十几年,礼部尚书换来换去也轮不到自己,到最后直接被扔到了阆东道当经略使。
看似是外派当封疆大吏,可谁都知道阆东道是南宫家说了算,京城派去的人怎么可能会重用?闻仲儒去了东境,这辈子的仕途就算是结束了。
亢靖安,来自一个落魄的将门之家,自幼熟读兵法,从军入伍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当个大将军,恢复家族的荣光。
此人与武成梁几乎是同时入军,略小几岁,很多次都并肩作战,交情匪浅。
萧少游亲自在一旁给两人斟茶倒水,毕竟他们在狱中没少受折磨,亢靖安从牢里放出来的时候一身的伤,被打得皮开肉绽。
“咳咳。这次要多谢洛将军的救命之恩。”
闻仲儒苦笑道:“不然我这把老骨头就得臭死在狱中了。”
“呵呵,闻老大人说笑了,您可不怕死。”
洛羽笑了笑:
“听说南宫烈起兵**之后逼迫老大人写一篇讨贼檄文,用以污蔑朝廷、蒙蔽天下百姓。但老大人抵死不从,甚至绝食七天以明志,逼得南宫烈束手无策。
如此骨气,世上罕见。”
“洛将军莫要取笑老夫。”
闻仲儒连连摆手,面带羞愧:
“一介腐儒罢了,也就只有骨气可言了。”
“噢?”
洛羽略显好奇:“老大人此话何意?”
“唉。”
闻仲儒长叹了一口气:
“老夫当礼部侍郎时第一次见你父亲,当时他刚刚升任游击将军,在权贵遍地走的京城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小角色。
闲聊几句,老夫对他的第一印象就是粗鲁、莽撞、耿直,是个不懂礼数的武夫。”
洛羽一愣,看来这位闻大人对自己父亲的评价不高啊,不过似乎说得也合理,便宜老爹没读过书,自然搞不来文绉绉那一套。
“后来你爹打了一场又一场胜仗,步步升官,最终官至镇东大将军,朝野敬畏。可在老夫眼里,他始终是个不懂礼数的粗鄙武夫。”
闻仲儒目光闪烁,像是在一点点回忆往事:
“不怕洛将军笑话,我还曾与武成梁起过争执,我说他只知道**,应该以理、以德服人,他说我是个腐儒,当了半辈子官压根不懂乱世之下该如何治国。
当时我们大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洛羽默不作声,这是理念之争,与性格无关。他听常如霜提起过这位老大人,不同于其他文人墨客,这位闻老大人不贪图风花雪月、也不迎来送往走通门路,一心为老百姓做事,在民间有不小的声望,绝对算是个好官。
“直到后来,葬天涧之战。”
闻仲儒低下了头,老眼中闪过几滴泪花:
“武大将军满门战死沙场,五万军卒全军覆没时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面对外敌入侵、血雨腥风,光有一肚子墨水屁用都没有,翻书的手不如去握刀!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此话果然不假。
老夫这辈子没敬佩过谁,但大将军算一个。”
屋中微微陷入沉寂,忽有一种感伤之情弥漫。
洛羽轻声道:
“老大人此言差矣,乱世当用武治不假,可安民还需文治,战马弯刀可以打天下,但治不了天下。
大人毕生所学,依旧可以为百姓谋福,百无一用的不是书生,而是尸位素餐。”
“说得好啊。”
浑浊的老眼中终于闪过一丝光芒:
“武成梁有个好儿子,泉下有知也算不留遗憾。”
“亢将军。”
洛羽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中年武将:“听说您和我爹相熟?”
“老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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