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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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刚刚,郜泊崇好像不生气了。
男人心,海底针。
汪稚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生气,瞪大眼睛装天真:“那么漂亮的花,居然是您养出来的。”
郜泊崇说得很随意,但唇角翘起一点:“不算什么。”
警报解除!
汪稚抱花抱得很累,顺势将花放在桌上:“我只听风鸣说您工作起来废寝忘食,没想到还有时间养花。”
主要是郜泊崇这么一个又高又大的男人,居然喜欢养花,养的还是山茶这样娇贵的品种。
实在有点反差。
汪稚只是拍拍马屁,没想到郜泊崇问:“你和风鸣私下里聊天会提起我?”
他语气没什么起伏,眼睛却一直盯着汪稚。
汪稚有些忐忑。
郜泊崇不会认出自己了吧?
当然,他不是说郜泊崇肯定就是那个打桩机……只是,郜泊崇干嘛一直盯着他?
汪稚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这才看到自己衣襟上湿出的痕迹,位置太巧,他有点脸红,想要双手环抱在胸口遮住,又觉得这个姿势有点娘,所以尴尬地放下了手,试探着说:“风鸣很崇拜您,所以常提起您。”
“是吗?”
汪稚说:“我也很崇拜您,也想多听听您的事。”
他曲意逢迎,郜泊崇却也没有什么愉快的神色,随手摘下了耳中的蓝牙耳机,站起身来,明明伸手就能碰到花盆,却绕到了桌子这边,这才低头看向那盆山茶。
刚刚郜泊崇坐着的时候,汪稚的感觉还没那么明显,现在他站起来,还走到了自己身边,影子一下子就将汪稚全都遮了起来。
那种压迫感,让汪稚下意识屏住呼吸,就像是食草的小动物,在肉食的捕猎者身边时,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早知道就把花放在地上了。
郜泊崇总不能撅着屁股蹲在那里看吧。
两人并肩站着,汪稚偷偷比了一下,感觉郜泊崇整个人比自己几乎大了两个size。
“你说的第一次见面,是指哪一次?”
郜泊崇的声音忽然传来,汪稚愣了一下,回答说:“就是……就是您送我见面礼那次啊。”
他的六百万!
汪稚想起来心还有些痛,却见郜泊崇正若有所思看着他,似乎在评估,他说的究竟是真是假。
那目光太锐利,两人离得又太近,汪稚实在不自在,忽然看到桌上,郜泊崇丢在那里的蓝牙耳机,被风吹了,从桌边滚落在地上。
汪稚连忙说:“郜总,您的耳机掉了,我帮您捡起来。”
而后名正言顺地从郜泊崇身边走开,绕到了桌子另一侧,却见耳机已经滚进了桌子最里面。
汪稚弯腰伸手去探,指尖刚刚碰到耳机,就听到大门忽然被人重重推开,一个很熟悉的声音气急败坏地说:“大哥!您一定要给我评评理!”
是郜风鸣!
汪稚条件反射地向下一躲,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缩进了桌洞里。
……
靠!
他又不是偷情,干嘛躲起来!
大概是刚刚郜泊崇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害得他做出这种蠢事。
头顶响起脚步声,而后是椅子被拉开的声音。
汪稚缓缓抬起头来,就见前方,郜泊崇正站在那里,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完蛋。
汪稚尴尬地笑了笑,刚要爬出来,却见郜泊崇皱了下眉,并没有开口问他在干什么,反倒顺着刚刚的手势,将座椅向外拉得多了一些,而后就这样坐了下来。
长得像是看不到尽头的腿插入桌底,膝盖曲起,露出一截被黑袜包裹的脚踝,一尘不染的鞋尖停在汪稚的膝盖前方。
世界凝缩成桌下方寸。
咫尺之间,他被郜泊崇的影子彻底淹没。
这张长桌很宽大,桌下的空间不小,足够汪稚这样一个超过一米八的男人缩在里面。但同样的,空间也只够他缩着。
郜泊崇低头看了他一眼。
他蜷在桌下,两条腿太长,只能艰难地折起,半蹲半跪在那里。郜泊崇动了动,他就像是受惊一样,又向后缩了缩,和郜泊崇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腰身那里向下落,塌出一个微妙弧度,显得微微翘起的臀肉饱满圆润。
就像是长颈瓷瓶,如果去握,手一定要掐在最细的地方。
郜风鸣还在怒气冲冲地告状,郜泊崇知道自己该去听他说了什么。
但视线停在不该停留的地方,始终拉不开。
郜风鸣见郜泊崇没反应,有点疑惑地喊了一声:“大哥?”
郜泊崇这才有点不耐烦道:“你又闹出了什么乱子?”
郜风鸣委屈得不行。
他被大哥塞到了鼎禹,开始的时候还很轻松,大家都以为他是来镀金的,没人指望他能真做什么,他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可不知道大哥是怎么吩咐的,最近他不但工作量剧增,上司对他也不再小心翼翼,今天更是因为他出了个小差错,就在会上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他甚至都没空和汪稚联系!
他可是要订婚的人啊!
郜风鸣说:“大哥,那个秦录简直欺人太甚!他根本不把我当一回事!我不小心把小数点给标错了,他就大骂我一顿!”
郜泊崇问:“什么小数点?”
郜风鸣闻言,有点扭捏:“就是……开会统计人数……”
三十五人的会议,他把小数点往后移了一位,变成了三百五十人,下面打电话来确认的时候,他也没有仔细核实,强硬表示就这样没错。于是今天,一场小会变成了大会,后勤开了最大的礼堂,订了可供近四百人的餐饮。
而后,三十五个人坐在八百人的大礼堂里,吃着四百人的餐饮,听他的顶头上司大骂他一个人。
郜泊崇:……
郜泊崇刚要开口,就听到了一声闷笑。
对面的郜风鸣,震惊地看了过来。
大哥居然笑话自己?!
桌下,汪稚捂住嘴。
妈的,郜风鸣也太抽象了。
害他笑出了声。
郜泊崇垂眸警告地看了汪稚一眼,汪稚抬头,无辜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睫毛浓密,似是小鹿,下颌抬起,颈子纤细雪白。
郜风鸣委屈地喊了一声:“大哥——”
大哥嘲笑自己就算了,怎么又在发呆?
郜泊崇不悦道:“吵什么?”
郜风鸣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下去:“哥,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我不想在鼎禹待了!”
郜泊崇冷笑道:“你倒是想得美,以为闹出这种差错还能待下去?”
郜风鸣一怔,不可置信:“难道他们还敢开除我?”
郜泊崇捏了捏眉心,抬手指向门口:“滚出去。”
兄弟两人对话时,汪稚不敢乱动,生怕弄出声音被郜风鸣听到——
刚刚被发现好解释,现在他以这样一个姿势被发现的话,就真的说不清了。
总算等到郜风鸣圆润地滚走,汪稚的腿已经蹲麻了。
面前的椅子向后移去,被遮挡的光线落进来,郜泊崇正看着他,神色不虞,似乎心情不佳。
他理解,他太理解了。
有这么一个小数点都能标错的弟弟,心情不好太正常了。
汪稚心情却不错。
谈一个笨蛋好啊,万一给自己签支票的时候也手抖多写一个零,自己不是赚翻了?
郜泊崇冷哼一声:“还不出来?”
汪稚连忙往外爬,只是腿麻了动作僵硬。郜泊崇对他伸出手来,汪稚刚要把手搭过去,忽然看到郜泊崇尾指上的那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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