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次日,张云收到了一个古偶网剧招演员的消息,虽然是短剧一个月就能拍完,但她看了剧本觉得还不错。也能让新人去试试水。

当天就点了手底下三四个和几个主要角色匹配度较高的小艺人带着过去试戏了。

宴循因自然也在其内。

下午,试镜刚结束,在办公室的沈灼言就收到了消息,虽然演技生涩,但外形条件不错,拿到了一个黑衣冷面侍卫的男四号,戏份不多不少,能贯穿到剧组杀青。

沈灼言得到消息后十分满意,这种武戏多的男配,什么摔飞滚打,上天下水滚泥挨刀跪地样样都有,就适合宴循因这种爱打野架,能跑能飞,还总臭脸的。

宴循因得知后隐隐有些高兴,虽然是小角色,比起主演,片酬也不高,有两万块,但对他而言一个月能赚两万块,也是笔不小的钱了。

张云平时有关注过宴循因,知道他似乎家里困难,想了想,等没人时,跟他说:“你的戏份不算重,如果有什么小通告我帮你接点多赚一点你看可以吗?”

宴循因一愣,眉头微蹙,能多赚点当然好,但是他也知道行规轧戏不好,而且就算没有戏的时候,他也想多在片场学习学习。

他想了想,抱歉地向张云摇头:“云姐,我知道你好意,但两万块对我而言也挺多的,我知足,想认真拍好我的第一部作品。”

张云一愣,对这个初入行的少年有点意外,也不再勉强,她笑笑:“好,那你就认真演,等遇到合适的,我再给你争取。”

张云离开后,宴循因觉得在宿舍内太吵,拿着刚到手的热乎剧本上了天台坐在一处阴凉处开始读,这部剧很赶,他明天就要进组,哪怕他作为男四可能一开始没有戏,他也想尽快熟悉自己饰演的角色。

沈灼言工作闲暇之余抬起头,突然就看到了在他办公桌前这面防窥玻璃窗外天台,盘着腿坐着认真看剧本的少年,夕阳洒下金黄的余晖,他穿着宽大的白色T恤,瘦削的背部轻薄的衣料被夏日傍晚的风吹着鼓动,能看清少年的侧面的轮廓,以及他低头时,染上一抹余晖的碎发随风飘动,眉眼干净,俊朗而迷人。

沈灼言下意识地打开手机拍到了这个画面,将这一幕定格在手机里。

几分钟后,并不那么闲的沈总,单手揣兜散开西装外套走上天台,顺手关上天台的门,接着很欠地踢了颗石子惊起低头看剧本的宴循因。

沈灼言远远被他突然惊到的小动作逗乐了,向他微抬下巴痞笑:“臭小子,还躲着我不?这下可被我逮着了吧?”

散着西装外套纽扣的不羁青年和几米开外盘腿坐地穿着简单白T恤白球靴的少年,一站一坐,一笑一淡漠地对视着。

高楼之上天边苍穹如烧,霞光四漫,几道飞机云由远及近地纵向铺展过天际。

宴循因忽然蹙眉开口:“你知道天台那个门这么一带就锁住了吗?”

沈灼言不以为意:“锁得不就是你……”说着脸上的笑容卡住。

宴循因投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还有你。”

沈灼言好笑,伸手掏向口袋里的手机:“这种大怨种情节绝对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手机他妈的在充电!”

“你的呢?!”他几步上前,“别告诉我你……”

宴循因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为了专心看剧本,没带。”

沈灼言抓狂,这一晚上锁在这里还不得被吹成重感冒?!

宴循因突然开口疑惑:“什么是大怨种?”

“……”沈灼言拒绝回答。

沈灼言在被锁住的门那里尝试了各种方法,确定无果后,颓丧地靠着天台的墙边坐下来。傍晚的余晖尽散,就算是盛夏,此刻的天台也有了点冷意。

他扭过头看着依旧在低头认真看剧本的宴循因,内心不由火大,他皱眉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一把将他手里的剧本给夺了过来。

“你干什么?”宴循因终于抬头看向他,眉头锦蹙,哪怕有些不悦,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沈灼言见他终于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莫名愉悦,嘴上却故意道:“你说说我怎么碰到你就一次比一次倒霉,你不会真有点那什么……”

宴循因眼神冷下来,嘴角闪过一丝嘲讽:“觉得我是灾星?我身边的人就没一个好下场。”

沈灼言一愣,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他摸摸鼻子,自然地顺着他身边坐下来,一条腿伸直,一条腿曲着,有些不自在地看他一眼:“其实我也不是……”

宴循因冷着脸眼神淡漠地看着前方:“比这恶毒的话我都听过。反正是事实。”他眸中闪过什么,眼睑微垂。

沈灼言这人最不擅长的是道歉,其次是安慰人。他看着身边这个少年一脸忧郁冷淡的模样,心里莫名有点心疼,反而有种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的无措感。

“行了行了,我不怪你,你也别说自己是什么灾星。”他赶紧将夺过来的剧本塞到宴循因手里,“看吧看吧,等会儿天彻底黑了想看也看不了。”

宴循因垂眸,将剧本拿过来最后翻了几下,然后合上。

“怎么?”沈灼言警惕起来,“你别告诉我我在这你看不进去?”

“不是,”宴循因说,“是已经全背下来了。”

“什么?怎么可能?你就算脑子再好使,这剧本也有几百页吧?”沈灼言怀疑这小子在跟他装逼。

宴循因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台词不多。”

沈灼言:“……”

宴循因:“不过我把和我对戏的人所有台词都背下来了。”

沈灼言嗤笑:“背人家主角台词干什么?”

宴循因:“看一眼就忘不掉了。”

“……”沈灼言被装到了,随手拿过他的剧本翻开,“好,那我考考你,第四十七场,男主说了什么?”

宴循因几乎毫无停顿,直接面无表情地将不属于他的这段拗口的古文台词念了出来,一字不错。

原本想为难为难他的沈灼言心里暗惊,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可他这人从来就没有让别人得意的时候,他咳咳了两声,从鸡蛋里挑骨头:“背台词是演员的基本功,这有什么,主要是领悟角色的塑造,念台词要有感情,感情你懂吗?你这么干巴巴地是小学生念课本啊?”

“确实,我念的感觉不太对。”宴循因若有所思地回想蹙眉,反倒认真回问他,“所以应该怎么样念?”

沈灼言一下被他那双抬眸淡淡看过来的眼眸,一心求教的模样给整懵了,心没来由地钓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握拳在唇边掩饰性地咳了两下。

他毕竟在传媒这行多年,与不少大导制片人都是朋友,沈灼言对演戏也颇有了解,也就有模有样地给他就台词指点了几句。说着说着,话匣子打开了,也就演艺圈里戏里戏外那些事都跟他说了不少,倒还真有点长辈提携后辈的样子。

宴循因难得看到他这副认真模样,说出来的东西确实真材实料,不禁在心里对这个人有点改观。

沈灼言察觉到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心里一阵美,恨不得将自己这些年的在商场圈内那些险象环生的辉煌事迹也都抖落出来显摆显摆,最后不忘叮嘱几句人情世故。

工作了一天,他也累了,往后靠在天台的墙上,聊起过往那么多事,难免会想起宴兰因,思绪渐乱。说到底,宴循因只是枚宴家二房争夺继承权的棋子,宴大想用,宴老二也想用。

他神色复杂地侧头看了眼宴循因,对方依旧安静地靠着,神色自若地看着远处。

沈灼言蹙眉,这才发现天彻底黑下来,他倏然合上早就看不清的剧本丢给宴循因,霍然站起来有些烦躁道:“黑灯瞎火的,不说剧本了。”

宴循因一愣,将剧本放在一边跟着站起来。

沈灼言微低头,用手笼着风,“咔嚓”一声点燃指尖的烟,猩红的火星成了夜里唯一的光和温暖。

烟雾从沈灼言的薄唇边弥漫开来。

宴循因只能从黑暗里借着这点光大概看清男人侧影的轮廓。他想到刚刚沈灼言对自己的指点,他不得不承认这个比自己大了八、九岁的男人,哪怕平时看起来再怎么样不着调,但对方确实有自己达不到的见识和阅历,以及岁月积淀的高度。

注意到少年的目光,沈灼言含着烟忽然挑眉:“怎么?现在才发现你沈哥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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