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胡话了?”
路慎东声音放松,指尖转着那枚小小的戒指,“不准再说反话,对我只需说真话。”
“……我说的就是真话。”
路慎东轻笑,“真拿走又不高兴。”
苏淼耳廓温温,听他语气揶揄,不由微恼,“那你就自己留着吧,我还要看资料,先挂了。”
不再逗她,路慎东收了笑,叮嘱说:“这几天寒冷严重,多加一床被子,免得着凉。”
苏淼低着头,空余的那只手缓缓拨着手边放着的书本边角,低声含糊地应了声“嗯”。
电话挂断,苏淼声音的余温似乎还停留在耳边。
路慎东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戒指,片刻收回神将手机往身边一搁,心头仍有余韵未消。
小小的戒环连套进他的小拇指都勉强,不禁想,她怎么会这么瘦?
黎城这套房子常年有钟点工定时上门清扫,东西一应俱全。路慎东将戒指收进大衣内衬口袋,转身去洗漱。
等洗完澡出来,又在书房开了电脑处理节后的一些行程安排。
八点多钟时,屏幕亮起,是陈教授的来电。
“慎东,”陈教授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一种刻意压平的沉,“黎城那边,我临时有事,初五过不去了。”
路慎东眉峰微不可察地一蹙。陈教授一向守信,临时变卦必有因由。
“家里有事?”
“没有大事,等你回来再说。”
没有事就是有事,陈教授话里话外的欲盖弥彰,显然事出有因。
路慎东还有应酬脱不开身,陈教授既然不来黎城,几家需要联络的故交只能由路慎东代劳拜访。
初五一早,路慎东给苏淼打去电话。路慎东本已处理完事务,按时间可以顺带苏淼一同回平州。他已经几日未见她,恨不得当即将人抓到怀里,仔细看看她的眉眼。
知她还不想让赵国乾知道两人关系,路慎东耐着性子不去接她。叮嘱几句注意路况,小心积雪后就挂了电话。
车轮碾过归途,窗外风景飞掠。路慎东心中翻腾着一点儿不祥预感,随着距离平州越近就越发清晰。
平州家中,年节气氛被一种无形的紧绷取代。奶奶刘碧云乖乖坐在轮椅上听戏。父亲路峥坐在一旁看报,惯常蹙着眉头。
陈教授迎上来,接过他脱下的外套。
“妈,究竟怎么回事?”路慎东没去洗脸,目光直接地看向陈慧之。
陈教授看自家老头一眼,悄然将他引至书房。门合上,隔绝了外间声响。
“晚上有个饭局,”陈教授开门见山,“你郑永胜郑叔叔做东,庆祝他正式退休。你知道的,他和你爸爸两人是当年西北基地里的老搭档,是一起啃过干粮熬过夜的过硬交情。这些年因你和沁雯的事,两家走动少了。借着郑叔叔这次退休——你爸不好推拒。”
路慎东眼神沉静。
“沁雯上心张罗这事儿。”陈教授观察儿子神色,语气带着一丝复杂,“她昨天下午来过家里一趟,亲自登门表达诚意。”
陈教授停顿片刻,眉头微蹙,“雯雯那孩子说话还是那么周到体贴。只是聊着聊着,就说起了你。说你最近似乎很忙,好像忙着谈恋爱追人。”
“她说得无意,像是闲聊关心。”陈教授继续道,“但她话里话外,提到那人身世有些特殊,母亲曾是苏文伟外边的人。还暗示说她就是宗恺当年那件旧事中的那位,给我听糊涂了。”
沉默了会,陈教授看向儿子,语气严肃,“慎东,你老实说。雯雯说的难道真是小苏博士?”
路慎东面上看不出波澜,只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冷意。
“是。”路慎东承认得干脆,“苏淼的过去,我全知道。她对我没有隐瞒,包括她的家庭,包括檀宗恺。只是,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陈教授脸上的困惑瞬间被惊愕取代,“你都知道的?那你还……”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板起面孔,但那层严厉因为对苏淼原有的印象而显得有些底气不足,“那样的出身,那样的过往,你让她将来如何自处?你让你爸的脸面往哪搁——他最看重什么,你清楚。就算,就算她本人看起来不像说的那样,可这家庭背景……”
路慎东看着母亲,眼神无半分动摇,澄澈坦荡。
“我不在乎。”
四个字,落地有声。“她的出身无法选择,过去是她的伤,不是污点。我爱的是她这个人。别人的看法,与我无关。”
他停顿一瞬,目光直视母亲,“妈,您见过她,也欣赏过她。您觉得,她是郑沁雯口中描述的那种人吗?”
陈教授被他眼中的决绝和反问钉在原地。
她试图寻找一丝犹豫,却只看到磐石般的坚定。那点强装的严厉和对世俗眼光的担忧,在对苏淼实际印象的冲击下,迅速消弭。书房里静得只闻挂钟滴答。
良久,她长长吐出一口气,肩膀垮塌下来,脸上只剩下面对现实的无奈。
“唉……”一声叹息,认命又带着点对儿子的无可奈何,“你这倔脾气,跟你爸一个模子刻的。”
她走近,卸下所有武装,只是一个忧心儿子未来的母亲,“妈不是不通情理。苏淼那孩子确实不像传闻中那样。只是你爸那关,你想过吗?他那脾气,那身份——认死理,把名声规矩看得比天大。郑家的事,加上苏淼的身份背景……我怕他受不住,更怕他为难那孩子。”
路慎东反手握住母亲微凉的手。
“妈,谢谢。”他低声道,这声谢为她的理解和对苏淼的维护。“爸那边我来应对。您只需在她需要的时候,多护着她一点。”
陈教授沉默片刻,算是默许。
私房菜馆包厢,布置雅致温馨。
主位旁庆祝郑永胜退休的花篮,透出郑沁雯的用心。郑永胜红光满面,与路峥追忆往昔,气氛尚算融洽。郑沁雯坐在父亲身边,妆容得体,看向路慎东的目光带着熟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酒过三巡,话题滑向小辈。
郑母气质温婉,声音柔和却绵里藏针:“陈姐,看着孩子们都大了,真让人感慨。想想当年,永胜和老路在基地,多亏了我们两家互相扶持,这种情谊比金子还珍贵。”
她看了眼路慎东,对着陈慧之说:“我们两家知根知底,孩子也都是好孩子,看着就让人放心。不像现在外面,人心隔肚皮,找个对象,连根底都摸不清,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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