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图南冲他点点头,礼貌又客气道:“麻烦把洗脚水倒了,毕竟做事要有头有尾。”
凌峥嵘冷着脸,砰地一声把门摔上。
孟图南眯起眼,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下去。然而没过三秒钟凌峥嵘又进来了,一张俊脸上怒气已散去,看不出喜怒,一双狭眸幽深晦暗地瞥了她一眼,不说话,弯腰把水盆子端起来就走。
但门还是摔得震天响。
不过孟图南眉尖一挑的时间凌峥嵘再次进来了。
这次手里端着一口锅和一个饭盒,他默不作声盛出来一碗鸡汤放在床头柜上冷着,又配了一把勺,哼了声,然后才冷着脸又掉头出去了。
没再摔门,却居高临下地睨了她一眼。
孟图南抿着嘴弯了弯嘴角,半阖着眼皮子轻叹口气。
眼见着距离新年只剩八天,徐老终于下定决心回复邮件,他人没来电话却来了,只告知孟图南回复,照君所意,感其孤勇大义!
孟图南近来手算太久,隐隐有腱鞘炎的趋势。找严静姝要了张膏药贴在手腕上,却不能拿笔,稍稍用力都疼得龇牙咧嘴。所以只回复这几个字而已,她非常愿意。最怕就是徐老想不通,长篇大论地劝解,那才真是要命。
不要试图说服一个比自己聪明的人,因为可笑。
她回复好邮件决定出门透透气,最近她的脑子里总会涌现很多数字,没有规律却频繁出现,搅得她脑子乱哄哄的。她隐约有种构想,但灵感总是一闪而逝叫她难以捕捉。
门外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处挽着大红花,喇叭里也放着红星闪闪的歌曲,有一种要去干革命的错觉。
阳光很好,她坐在台阶上看着女兵们在下方热火朝天地操练着。下午是解放步枪打靶实训,一百米的距离,一米五的高度,十发为一场。
女兵们英姿勃发,打靶射击的动作标准流畅,十发九十的命中率比比皆是。孟图南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有人带着一身倦怠来到她身边坐下。
盛世眯着眼陪她一块遥看着场内,严静姝也在其中,她很能吃苦,作训从不偷懒。
孟图南忽然开口道:“八一杠的后坐力可真大,命中率全靠手感。枪身又太长,不适合身高适中的女孩子背着在复杂的作战环境中奔跑。”
她又看了会儿,起身回屋拿出夹板,夹板下夹着一张稿纸。她握着铅笔定位后,下笔速度非常快,线条纵横捭阖,由于笔力稳,几画出的直线像尺子打出来那般。
她对于空间透视结构烂熟于胸,甚至下笔前脑子里就已有了雏形。
“缺少皮卡汀尼导轨就无法安装光学瞄准器,很多附件也不能并轨通用,八一式瑕不掩瑜,但对力量不足,更依赖技巧和技术的女兵而言它的不完美就被放大了。”
盛世静静地,长久地注视着孟图南。
她执笔制图枪械的模样已睽违近四年之久,时光带走了她的青雉娇纵,却带不走她骨子里的傲气和天赋。
那本枪械草图集父亲走到哪里带到哪里,硬壳都磨得发毛残破,却仍旧宝贝得紧。
盛世没能感慨太久,孟图南已完成了初稿,正在引线标注各种参数和说明。接下来是细化工作,还需要完善细节和大样,需要考虑的比较细,她凝神太久,头隐隐作痛,手腕也疼得拿不动一支小小的长城铅笔。
她合上画夹准备回屋。
盛世拦住她,“夏夏,听静姝说你最近食欲不好,也不爱出门,上次来了个什么师傅,你们聊了很久,深夜都没休息。这么熬下去,你身子怎么受得住?”
他轻叹口气,他也不想每次见面都是一副说教的口吻,喋喋不休,像个碎嘴婆子。
“唉夏夏,你也别嫌我烦,我在这里待不了两日就要离开,不安顿好你,我寝食难安。”
孟图南斜睨着他,满脸的嫌弃,“你怎么这么爱给人当哥哥,我不需要,你更应该关心的是静姝姐,我还等着当小姨呢。”
她蹙着眉头夹着画板站起来俯视他,“你要是不行就把话说开,静姝姐才26岁了,你呢?你已经是个老东西了。从遗传学的角度上说,男人过了35岁是一年比一年糟糕的,生的孩子也会不健康,不聪明,致畸率呈几何倍数增长。”
“啧,老男人才是人类进化史上最大的绊脚石。”
这话属实扎心,盛世半晌都缓不过劲来。他自踏入第三战区就被凌峥嵘盯上了,明里暗里给了很多次警告和下马威,他都还没有名分呢就敢威胁自己?这么嚣张是夏夏给的勇气吗?盛世不甜心地追问道:“那凌峥嵘呢?他不也是老东西一个吗?你也要?”
“他不一样。”孟图南反驳他,“凌峥嵘是不要孩子的人,你能比吗?”
“我也可以不要的,阿宴多生几个继承盛家,或是过继给我都可以。”
“呸!”孟图南甩脸子给他看,嫌恶极了。“为了比过他你是纯不要脸了是吧?那如果凌峥嵘不行呢?”
盛世清俊舒朗的公子脸蓦然染上薄薄的嫣红之色,欲开口却被风吹得咳了起来。他的颜色与凌峥嵘可堪一较高下,却胜在羸弱和破碎感上。尤其寡言默坐时,他不经意的一瞥都是人间唱响,绝色尤物。
“夏夏,这些话在我这里说说就算了,旁人面前可说不得。你是小姑娘,大家闺秀,别总把男人行不行挂在嘴上。若被凌峥嵘那么小心眼的人听了去,保不准又要来纠缠。”
孟图南一怔,忙闭紧了嘴。
盛世见她并不待见凌峥嵘,心情总算开明了些。长睫迎着落日投下浓厚的小块阴影,却遮不住眼下的一片黛青色。
“你最近干嘛去了?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脸都不嫩了。”孟图南揣着手打量他的脸,这样好看的人,怎么就没有真心呢?耽误静姝姐的青春就不怕遭报应吗?“你说实话,你是真心想和静姝姐过日子吗?”
盛世修长的指头白得甚至毫无血色,指甲也修得干净整齐,他来回摸了摸侧颊,落睫掩下眸底的疑惑和不自在,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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