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 62 章

她一路小跑好不容易才看到螭离，螭离听到脚步声后，虽没有直接停止脚步，但秦苑还是注意到，他的步伐刻意放缓了许多。

追上之后，她问道：“你是要去万妖谷了吗？”

螭离不假思索道：“不是。”

“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离开了，不是急着去万妖谷还能是因为什么？”秦苑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因为自己也想要早点回到万妖谷，二来是再给他一次下台的机会。

她知道螭离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在他觉得难堪的时候往往会选择逃避，因此很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秦苑给出的这个问题他实在很难回答。所以秦苑干脆直接让他承认他此番出去是急着回万妖谷。

螭离思考了一会，果然改变了说法：“我正是要去万妖谷。”

秦苑笑道：“那一起呗。”此话一出，螭离又沉默了，看起来似乎不太愿意。秦苑看出他现在心情不好，想要将刚才的话说清楚。

她道：“你是不是曲解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担心白鹤和花昔的安危，万妖谷里面的妖怪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秦苑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他的反应，螭离“哦”了一声，看上去已经听进去了一些。

看来他也并非完全油盐不进，秦苑又说道：“再说了，那白鹤是你的附仙，花昔又是那什么赌圣的故人，担心一下他们的安危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螭离听后，只是面无表情地道：“那走吧。”说罢就带着秦苑回到了万妖谷。

再次回到万妖谷，已经和她初次来时有很大的区别。不知为何，万妖谷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那条泾渭分明用来区分两个势力的分界线已经没了，难道是动物大王那一派的妖怪全都被杀死了？

可是她明明记得，当时只有在结界附近的妖怪别杀死了，那其他的妖怪都去哪里了。不过也有可能是群龙无首之后，他们便也主动投靠了植物大王。

对于这个变化，螭离倒没什么意外。他只是快速扫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没过多久，远方便响起浩浩荡荡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千奇百怪，应该是一大堆妖怪发出的。这些声音由远及近，随着声音变得越来越大，秦苑渐渐看到一群长着蔬菜脑袋的妖怪走向他们。

其实不止蔬菜脑袋，众多的蔬菜当中偶尔夹杂着一个动物。看来这就是归降的人了。那声势浩大的队伍走到二人边上便停下了，蔬菜大王从他的叶绿色的轿子上跳下来后，几乎要跪在螭离的脚边。

螭离脸上顿时浮现出厌恶的神情，往后退了一步，并且毫不留情地说道：“离我远点。”

那大王只得悻悻地匍匐在地上，不敢再向前一步，但是心中感念他的恩德，称颂道：“我代表我的族人们感谢你，鹊山神君，没想到你真的同意了我，帮着我们去攻打了动物大王。我们万妖谷中百年来的纷争就此消弭，不用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的了……”螭离一句话没有说，那大王还在那边滔滔不绝地感谢他。

秦苑想起自己离开之前，那大王确实在和螭离商讨什么，原来是他们两个势力之间的矛盾问题，看来那天他杀了结界附近的妖怪，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过以螭离一向不喜欢和稀泥的性格，能同意那大王的请求也是这些妖怪祖坟冒青烟了。

“就连万妖谷中封印多年的妖兽都一起解决了，那妖兽也困扰我族人好多年了，有鹊山神君帮忙，心头大患一并解除。要知道，那妖兽——”

“不知这么久过去了，那追忆之镜可以通行了吗？”秦苑故意打断道。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提起那妖兽，秦苑担心经过他这么一提，又引发螭离的疑心，害怕他会重新回到那结界确认一下那妖兽究竟是如何死的。

“听都听累了，能不能快点上路？”螭离问道。

好在螭离并没有在意那妖兽的事情，也只是一心想要去追忆之境。那妖兽的事才算是真正瞒了过去。

既然两个人都表示不想听他废话，那大王也不想冷脸贴热屁股，不再絮烦。但是当他听到二人说起追忆之镜的事情，又立刻自豪地扬起了下巴：“你们不在的那些日子，我早就派手下快马加鞭，追忆之镜路上的那些水，已经在他们的合力之下挖空了。”

秦苑不禁想起当时，十分怀疑他的手下是不是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偷偷将那水当做神水喝干了。无论怎样，几人总算是可以再次踏上前往追忆之镜的路途了。那大王为二人带路，他们再次来到了那个曾经灌满臭水的路。

诚如那大王所言，放眼望去，确实已经看不到那些绿水了，只是地面尚且还有些潮湿。

“你们做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好担心你们。”白鹤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冒出，他一边说一边擦去眼角的泪水，看来他是真的担心坏了。

螭离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秦苑道：“不过是迷路了而已，这不是回来了吗。”她转头看去，发现花昔并不在白鹤的身边，于是便问道：“花昔人呢？”

白鹤道：“好像这里的妖怪为了纪念赌圣，为她新立了一座墓碑，花昔应该是去祭奠她了。”

神界中亲缘关系淡薄，很少会像人类一样为死去的谁谁立碑树坟。想不到这万妖谷中的妖怪并不是什么薄恩寡义之人，甚至会打破习俗为赌圣立碑。秦苑上辈子和赌圣也算是有过交情，本也想去探望一下，但却碍于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

过了一会，花昔便回来了，她脸上挂着沉重的乌云，见到秦苑他们回来之后，又换了一副开朗的面孔，催促几人赶紧上路。

临行之前，蔬菜大王还想着同他们一起去到万妖谷中，可是被手下们千万般阻扰才断了这个念头。

追忆之镜确实距离万妖谷很近，但是万妖谷中却没有什么妖怪真正到达过那里。听那大王说，曾经有一两个不懂事的妖怪想要进去看看那传说之中的追忆之镜，结果进去之后便没有了音讯，后来有几个进去找他们的妖怪，也是进去之后就没了回音。

有人为了验实那地方是否真是那么邪乎，便将一根绳子系在进入追忆之镜的妖怪身上，结果绳子那头半天没有动静，再将绳子拉回时，只剩下一具被分割的整整齐齐的骸骨。看那伤口的整齐程度，根本就不像人为。从此那追忆之镜就成了万妖谷妖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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