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感动吗?不,她不敢。

任何一个有血肉之躯的生命,被重重武器指住,都会选择一个最稳妥的解决方法。

即便这个人背负着莫名其妙的“冥币”身份。

全副武装的执法人员鱼贯而入,将别墅里的人控制住。

江临混在人群里,被锁住胳膊,压在一旁等候讯问。

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的制服,深红色,胸口的徽记由八颗形状不一的星芒组成。

他们是自由星盟的星域安全局的特勤人员,自从被列为通缉犯后,江临很认真的恶补过可能缉拿自己的部门资料。

其中星域安全局是最不可能的一个。

因为只有在非人生命体出现时,他们才会像闻到鲜血味道的秃鹫一样,贪婪地扑上去。

宇宙中的生命很多,大多与世无争,并且具备极高的经济价值。

比如寿命漫长且外貌符合人类审美的星灵,就会被富人买来不可描述,顺便还能提取些强身健体的药物。

或是木族,他们长得很像人类故事里的精灵,擅长生物技术,可惜比起“仙”族差了太远,就像一块丰腴的肥肉,如今已是半灭亡状态。残存的木族,利用天生的伪装技术,混迹在人类城市里苟延残喘。

亦或是其它许许多多没有人形的智慧生命,都是星域安全局的目标。

当然,也有一些不那么平和的种族,像是走到哪就杀光一切的虫族和机械军团。

还有现存数量不多,但是破坏力极大,经常伪装成人类的虚空恶魔,它们更喜欢在权贵和政客的耳边窃窃私语,利用利益和它们天生的挑唆能力,发动战争,制造死亡。

江临毫不怀疑群星联邦解体的背后有虚空恶魔参与,这就像小孩子眼里的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在忽略素数和哥德巴赫的前提下。

通常情况,星域安全局遇到危险后的逃跑速度,比邻居家苏珊大婶的美味苹果派烤糊了还要快。

江临看到他们,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和自己无关。八成是向宇飞的某个客户出了问题,接下来主要看他是否能够拿出足够的利益,满足这些秃鹫的胃口。

散发着鼠尾草香气的枝形烛台被粗暴摇灭,军靴在干净的地毯上踏来踏去,他们似乎在找些什么。

向南和向北被这阵势吓得小声抽泣起来,可是忠诚的自由星盟特勤人员依旧将她们按住,动弹不得。

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走了进来,这是江临能找到的最贴切的描述了。

她穿着合身的制服,站在那里像是一柄出鞘的剑,又像一棵挺拔的柏树,浑身上下散发着专业、铁面无情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忽略了她那张漂亮精致的脸。

有的人生来就是制造社会参差的,正如那个女人,她站在那里,即使一句话不说,也将旁边的同事衬出几分肚满肠肥。

“她人缘一定不好。”江临心中想到,大部分人在接受旁边的人比自己优秀太多时,持保留质疑态度。

鹤立鸡群的女人带着风,匆匆跑进来,她挥手示意特勤人员停下手里粗暴的翻找动作。

“咣啷!”一个五大三粗的特勤人员踢倒了楼梯边上的仿制维纳斯,雪白的大理石雕塑跌在地上,碎成几块。

向宇飞的眼角心疼地抽了抽,他真的好喜欢这个雕塑,是普瑞斯托女士送给他的,为了感谢他的工作效率。

健壮的特勤人员满脸慌张,像个三百个月大的宝宝,他手足无措地望向门口的女人:“头儿,我不是故意的,我被它绊了一下。”

旁边的同事帮着他辩解:“花长官,我作证他不是故意的。”

花柏不为所动:“条例怎么说?”

五大三粗的脸哭丧起来:“赔礼道歉,赔偿损失。”

花柏点点头,话语简练:“照做。”

说完,她大步跨过地上的大理石碎块,往二楼走去。

今天的临时队长就在楼上,他叫高嘉,一个只会给星域安全局抹黑的家伙。

起码在花柏心里是这么想,她坚定的认为,自己和同事被民众称为蝗虫特勤队,和高嘉逃不脱干系。

别墅的二楼有一条长走廊,两侧分布着功能不同的房间。

有一间小客厅,有向南向北的卧室、琴房、向氏夫妇的卧室,一间大书房,以及一道有着兼顾银行地库同款大门的储藏室。

大部分喜欢把密室放在地下,向宇飞和他们不一样,他放在了二楼。

此刻,高嘉正叉着腰站在一旁,盯着旁边的技术人员用等离子切割刀锯开大门。

尽管向宇飞几次主动表示愿意打开储藏室的门锁,但是高嘉依旧坚定,他觉得暴力破开才是最好的方法。

飞溅的电浆落在地上,将图案精致的地毯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大洞。

储藏室的门纹丝不动。

花柏腿很长,五步并做三步就站在了高嘉身后。

“让我看看是谁在浪费能源?”她叉着腰,讥诮道。

高嘉脸色沉下来:“请花女士不要影响星域安全局的工作。”他打官腔很有一手。

花柏危险地眯起眼睛,正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处在为期两个月的停职察看阶段。

高嘉的话无异于一把尖刀,插在她心底最柔弱之处。

“你就是这样和长官说话的吗?”高嘉试图激怒自己,但花柏并没有生气。

她平静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纸,展开在高嘉面前:“我刚接到了总部的调令,现在由我接管铁罔城的星域安全局分局。”

高嘉有些不相信,可是认真将调令来回检查了三五遍,依旧天衣无缝。

是真的,这个结论让他失望透顶。他本来想利用花柏下台的时间差,将早就盯住的几家“肥羊”宰一遍,如今才到第一户就被拦住。

他甚至连保险库都没打开,太失败了!

“哼!官复原职的好快呀,不知道花局长爬上来哪位大人的床?给小弟也介绍一下呗。”高嘉阴阳怪气道。

一个成功的失败者,在失败后会选择嘴硬的方式维持自己不存在的体面,正如此刻的高嘉。

嘴硬的失败者,下场大多不好。

花柏被激怒了。

她按了按领口边的执法记录仪屏蔽器开关,猛得向前助跑,胳膊肘重重捣在高嘉的肚子上。

高嘉如他期待的那样,弯成了一只大虾,不太体面的那种。

接着,是行云流水的一套拳。花柏兼职星域安全局体术教练,名副其实。

每个通过挨揍,在她手底下提升战斗力的大汉,听到花教官的拳法,都会下意识竖起大拇指。

旁边的技术人员关掉手里的等离子切割刀,颤颤巍巍的看着,这会花柏正干脆利落地高抬腿踢在高嘉身上,让他不由得弯起腰,护住自己的重要位置。

他知道花长官不会打自己,可是作为男人看到对方鸡飞蛋打,依然会有种感同身受的幻痛。

高嘉已经疼到说不出话来,他像死了一样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花柏满意的停手:“你之前的性别不符合‘大人’的要求,我帮帮你。都是同事,不用谢。”

自由星盟的医疗技术沿袭自前群星联邦,所以星域安全局自己就配着几台医疗舱。

但凡人还有一口气,抬进去一段时间,就能完完整整自己走出来,只是中间要受些苦。

害!为自己的话付出代价,不过是些许风霜罢了。

花柏毫不在意,只觉得刚才的运动让自己全身都舒展开了,被停职的抑郁一扫而空。

她看都没看地上扭成一团的高嘉,“行了,不要再切了,这是耀金打造的门,等离子刀在它面前不过是个痒痒挠。”她示意让技术人员带高嘉下去治疗。

技术人员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他脚底抹了油一般,将昏迷的高嘉拖过了走廊,急匆匆下了楼梯。

一楼无所事事的特勤人员,看到神志不清后依旧下意识护着自己关键位置的高嘉,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纷纷行动起来。

之前搜检时有多粗暴,这会就有多体贴。

他们争先恐后地整理着几分钟前被他们碰翻的家具和装饰品,用指头将花盆里洒落的泥土一点点捏回去、点燃熄灭的烛台、用吸尘器疯狂吸地上的垃圾……

只剩下五大三粗望着地上的大理石碎块欲哭无泪,情急之下,他冲进厨房泡了五杯茶,狗腿子一般端给沙发上坐着的五人。

杯子几乎是被强塞进江临手里的,实在是,盛情难却,她小口啜饮着手里的茶水,认真听楼上的动静。

所有上去的人都下来了,除了花柏。

眼看着特勤人员要提前完成向宇飞别墅的新年大扫除了,花柏还在二楼,在干什么呢?

花柏取出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戴在手上,轻巧地溜进向宇飞的书房,一份份翻找查看着他的文件。

高嘉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子,傻而不自知,他的“肥羊”名单上九成的人员,都是在她授意下罗列出来的。

向家自然有问题,花柏早就知道,只不过不想动手。

如今,提线木偶主动出击,自己也跟着查查,看能否找到意料之外的收获。

看完了文件,她悄无声息溜进安妮的卧室。

梳妆台前的发梳新得像是刚拆封,地漏也很干净,枕头下、毯子上、床垫缝隙里……

全都一尘不染,所有的毛发都被处理掉了。

正如花柏心中所料,她从口袋里拈起根淡金色的头发放进证物袋。这是她刚才穿过一楼大厅时,从沙发上摘下来的。

即使是刻意清理过,人也很难保管好自己所有脱落的毛发。因为人无时不刻不在掉头发。

妥帖放好证物袋,再次来到储藏室。

高嘉对付了大半天,依旧奈何不得的耀金门矗立在面前。

花柏掏出个黑色的匣子,贴在门上。如瀑的数据流像潮水般冲刷着门禁,几秒钟后,女童稚嫩清脆的声音响起:

“芝麻开门!欢迎爸爸回家。”

这是向南、向北小时候帮向宇飞录制的开门提示音乐,他顺手一并设置在了储藏室的门上。

听到语音后,女人面无表情的脸忽然动了,嘴角微弯,狭长的凤眸里染上一丝笑意。

下一秒,笑意消失,花柏推开大门。

里面放着一口老旧的木头衣柜,上面涂着绿漆,木头的材质很差,裂了许多缝,看起来和别墅精致的样子格格不入。

花柏小心翼翼地靠近木头柜子,似乎里面藏着什么洪水猛兽,亦或是一支军队即将从里面跑出来。

她不断给衣柜拍照,却不靠近它。隔着3.5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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