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小爷就是规定！
凌波觉得，皮修最近有点古怪。
具体表现为，他有时会刻意躲开自己，跑到小书房鬼鬼祟祟，还能被很小的动静吓到蹦起来，如同一只全自动躲避弹簧。
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还有些不爽。
其实不该不爽的，硬要说的话，是自己的借住给皮修家添了麻烦……但软着说心里还是不爽！
不喜欢这种被刻意瞒着的感觉。虽然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
不爽！
就像现在这样。
凌波敲了敲皮修的金丝楠木办公桌：“午饭时间到了，吃饭吗？”
皮修抬头看了一眼凌波，慌里慌张地拽开抽屉，把一沓照片胡乱塞进去，乖乖应道：“好！”
凌波往书桌偷瞄了一眼，没看出什么来。但是皮修一开口就显出了不对劲：“今天吃什么？”
看看，这话题转得过于生硬了吧。今天的菜单不是你自己安排的么？
凌波斜睨皮修一眼：“主食是南非金块撒红宝石碎，甜点是大溪地黑珍珠奶茶……”
皮修明显没在听，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貌似已经魂飞天外。
算了，还是不要用魂飞天外这种形容词了。对最忌讳魂飞魄散的妖怪来说，魂飞天外应该是脏话或诅咒，不太文明。
皮修很焦虑。
从焦可心这几天的回信看，焦妈妈不肯正面回应，反而激起了焦大小姐的叛逆心理——她悄悄潜入自己老妈的收藏室，每天拍几十上百封红包给“凌波”，要他自行分辨哪个是年兽红包。
然而到目前为止，皮修还没能找到年兽红包疑似物。
不会被焦妈妈特意收起来了吧？那可就麻烦了啊……
能不能请术士钻取焦妈妈的思想？
或者诱骗焦妈妈吃讹兽肉，要求她只能以“是”“否”答题，推断出年兽红包的下落？
不不不，这思路越来越法制咖了，不行不行！
皮修对着空气拼命摇头。
凌波忧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
皮修立刻停住脑袋，老老实实地窝在椅子上。
凌波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单刀直入：“你最近在忙些什么吗？感觉总在躲着我。”
皮修负隅顽抗：“对不起，但是……”
凌波正中要害：“如果和我无关，你可以明说，我不会再管；如果和我有关，直接告诉我就好。”
皮修伏地惨败。他抽出整沓照片乖乖招认：“我在以你的名义和焦可心通信……”
一顿解释下来，凌波弄清了来龙去脉。
“早说嘛，”凌波用手指弹了弹最上一张的相柳出道限定寒衣节红包照片，“我自己写信求她帮忙就好啦。”
皮修：不小心弄巧成拙了，本来我也不想的！
“你得跟她道歉。”凌波无情指出，“我也要把实际情况告诉她，并且好好感谢她。”
“好！”皮修拔开笔帽，态度极其端正，“我现在就写信道歉，顺便请她看相柳的寒衣节演唱会当赔礼！”
“相柳是不是相当火？”凌波顿了顿，主动提醒道，“这种顶流的节假日演唱会票应该早就被抢光了！”
皮修豪气地一挥手：“皮潇潇大妖入股的一个大品牌是相柳赞助商，几张前排票而已，洒洒水啦！”
凌波：……又双叒叕感叹一句，你们有钱妖真豪横啊。
演唱会是晚上7点开始，焦可心和水虎约他们线下见面。
焦可心和水虎已经偷偷讨论过凌波的人类身份和扑朔迷离的感情状态，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在得知凌波是人类后，焦可心就对凌波失去了兴趣，那梗在心里的尴尬也被白嫖演唱会的喜悦冲淡，化成一种共同追星的革命友谊和“我前暗恋对象居然是人类”的惊叹。
“这位置真好！”演唱会场入口处，焦可心抚摸着票一脸幸福，“VIP第一排，岂不是等于相柳大妖踩着我脸跳舞！”
水虎举着blingbling的水钻应援扇晃得凌波眼花：“今天高低得合影！来！”
焦可心举着贝壳娃娃点头：“来！”
合声：“感谢皮修大妖！”
凌波笑笑，尽职尽责地用焦可心的相机帮他们咔嚓一下。
“你也来！”皮修把凌波拉过来，“难得的集体活动！”
焦可心兴致勃勃：“你们听说了吗，这次演唱会有神秘嘉宾哦！”
“谁谁谁！”水虎一叠声问，“那个新CP胡洱吗？郎才女貌，我超磕欸！”
焦可心啧了一声：“不是吧，他们都说是穷奇大妖……”
穷奇。凌波的眉头皱起来。
焦可心浑然不觉：“啊啊啊好想和相柳大妖合影，要是还能和穷奇大妖一起合影，我的妖生就圆满了！”
凌波出声阻拦：“最好还是离他们远点，非必要不私下接触，特别是穷奇……”毕竟焦可心你还是长明灯油原料之一啊喂！
焦可心转头看他，扮了个鬼脸：“担心和爱豆闹绯闻对吧？我懂的！我超有分寸的！追星这么多年，我最不屑的就是那种蓄意上位的粉丝……”
不是这个意思。
凌波拧着眉不知该怎么提醒。现在讲绑架的事情貌似有点太扫兴了。
台上的爱豆竟是奇诡街大佬，说出来有谁会信呢？
不过在这种十几万妖的线下演唱会，即使是奇诡街大佬，也不敢轻举妄动吧。
“安啦。”焦可心拍了拍凌波的肩，笑靥如花，“没事的。”
进场后还有四十多分钟，时间很充裕。
“可心呢？”水虎坐到他们身边东张西望着，身后一片莹蓝色的荧光，伴着晚霞很漂亮，“她说去上厕所，好久没出来。”
凌波眼皮一跳：“联系上了吗？”
水虎摇摇贴了水钻的手机，沮丧道：“手机也不接。”
凌波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低声说：“我去找她，如果晚上她或我还没回来，就报警！”
水虎吓了一跳：“不至于吧，明明已经是高中生了？！”
凌波没有答话，朝后台的方向跑去。
都怪自己，凌波绝望地想，都怪自己没有及时提醒焦可心！
身后有脚步声！
凌波警觉回头。
“是我，别担心。”皮修出声，顺便握住了凌波的手腕。
凌波紧绷的神经有点放松下来。不知为什么，明明皮修也只是一个很不靠谱的高中生，却总能让他感到安心。
他附在皮修耳边小声说：“谢谢。我就是有点担心焦可心出事。穷奇不是要用鲛人骨肉熬长明灯油吗？”
皮修在他背上扒拉几下，安抚道：“没事没事，穷奇应该没胆子在演唱会上绑架妖，或者熬油。这儿也没材料啊。”
演唱会熬油也太离谱了。凌波莫名有点想笑，好不容易把脸绷了回去。
“你回去吧，”皮修拽着他的手，“我担心你出事。他没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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