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两清
正常人都是月充，秋绥还是第一次遇到年充。
一万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对方说不用还，他也无法心安理得接受。
秋绥后悔先前没把沈执霄叫住了，就算给对方转回一半也比一分没转好。
他有些苦恼地思考了下，不太想再次面对沈执霄，决定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在去上课的路上遇见温珩，直接跟对方商量充错的事情。
晚上十一点，秋绥将赶出来的两份小组作业发到两个群里让组员检查，如果哪里不行可以直接指出来大家一起修改。
一帮人都是夜猫子，看到消息冒泡得很快，发了满屏的表情包，表示要秋绥放心，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包揽。
秋绥从下午开始，几乎没停地摸键盘，手指关节酸痛得不行，他懒得打字聊天，便也回表情包。
解决完作业，秋绥放松得不行。
他合上电脑，抓着睡衣动身洗澡，把浑身疲惫洗掉后，跟钻窝的猫儿似的抓住被边瞬间蛄蛹进去，舒服地滚了两下，然后懒洋洋在被子里冒出头和一只手。
他抓起手机跟乔可然和秋瞬分享了下战果，而后开始翻出没追完的漫画来看。
但他的目光聚焦在手机屏幕里的分镜上，却又不知不觉地开始游离，大脑也不受控制开始回想起下午跟沈执霄的对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误会，但我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只是单纯地想和你交朋友？
秋绥疑惑地推测着对方后面被打断的话，回忆当时透过反蓝光的手机屏幕中，沈执霄倒影里的表情，但他当时不是看得特别清楚，无法琢磨出对方的神态想要表达的细节。
按照原书剧情，沈执霄不是很讨厌他吗？现在为什么反而还要主动跟他交朋友？而且对他还很友好。
这好像跟梦里的走向完全不一样。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像原书一样狂热的追求沈执霄产生了蝴蝶效应，所以对方才没有跟原书一样讨厌他？
还是说……秋绥存疑地晃了晃头，赶紧清空这些影响放松的杂乱思考，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面前的手机屏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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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找到温珩，秋绥第二天又用上了校园墙，在里面求到了温珩的课表。
对方跟沈执霄的课表重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秋绥粗略看了下，可悲的发现温珩跟沈执霄不重合的那两节课上课时间刚好跟他重合了。
秋绥不想把这事拖太久，没课那天打算直接去温珩的专业课教室，趁着还没上课让人帮忙对方叫出来沟通。
没想到刚到五层，就远远看到温珩在教室门口跟一个omega靠在护栏上有说有笑。
秋绥强忍着把人删好友的尴尬，主动过去跟温珩打招呼。
正在谈情说爱的温珩看到秋绥有些惊讶，他似乎没介意被删微信的事情，单手抱着omega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朗声客套：“你也在这儿上课吗？”
那名omega也在好奇地看着他，抿着笑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有陌生人在，秋绥说话都有些不太自然，站得僵直拿出手机，干巴巴道：“就是，额，周末沈执霄说你充错了宿舍电费……”
温珩听到一半脸上的笑容有些呆滞，几乎没控制住跟他的话缓慢重复：“宿舍电费？”
秋绥说话被打断了，不明所以地额了声，看着对方点头。
温珩面不改色地思考了一秒，很快地接受了这个设定，然后看着beta认真地说：“对，电费，怎么了？”
秋绥不太好意思地继续道：“虽然他跟我说不用还了，但是一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我觉得还是要和你商量一下……”
“哦，对，我充了一万。”没说完，温珩又突然开始插话了，他在男友一脸惊疑的目光下脸不红心不跳朝秋绥胡诌：“但是这钱沈执霄已经转回给我了，你要不去找他商量一下吧。”
说着，没等秋绥阻止，他扭头朝课室里直接吼了一声沈执霄，见里面没动静，又在走廊众多注视中毫无羞耻心地补充了一句：“秋绥来找你了。”
话音落下后，没过五秒课室里就有人出来了。
秋绥在众目睽睽下连逃都来不及逃，他惊恐万分瞪着眼跟温珩对视。
对方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方方笑道：“不用谢，我跟我对象先走了。”
“……”
神经啊！
看见沈执霄快步朝自己走过来，秋绥低下头，不禁在心里朝着温珩发出无能狂怒。
对方远远的就叫了他一声秋绥，嗓音十分清朗，走进后，沈执霄几乎有些惊喜低笑：“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愿意主动来找我。”
其实这时候周围的人已经不感兴趣地将目光挪开了，但秋绥还是有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僵站着如芒在背。
他随着沈执霄的靠近，不自觉后退脊背靠在护栏上，手指紧紧扶住了护栏，像是需要依靠外物撑着才有力气在对方面前站直。
为了显得自然，秋绥目光微微往上挪了点儿，但只到沈执霄的下巴位置就止住，不太敢继续往上直视那张俊脸，主要是不敢对上那双的眼睛。
饶是在来之前就预想过会撞上沈执霄在心里提前做了准备，真实感受到对方热切的关注，秋绥依旧有种说话都不太熟练的错觉。
他扯动嘴唇停顿了几秒，才发出虚浮的声音，直接步入正题说：“那个电费，温珩充错太多了，我还是转回一些给你吧……”
“你来找我，就只是因为这个吗。”
沈执霄眉梢的喜悦微微一凝，脸上的笑容在听到秋绥的话后变得不太真诚，但秋绥看不到。
他的目光在沈执霄说话间不自觉被他那贴在喉结上、随着说话微微颤动的信息素控制环吸引。
大脑不合时宜地闪过开学第一天时乔可然感叹过的话，瞬间抖着眼皮挪回沈执霄的下巴位置。
他还没来得及回话，紧接着就听到对方原本轻快的语调变得有些低落。
“如果是因为电费的事情，就算了。”
秋绥闻言有点儿局促，赶紧接话：“我可以退一半……”
“不用这样，秋绥。”
沈执霄看着beta依旧不愿抬起的脑袋，他似乎没怎么跟秋绥面对面的沟通过，笑容有些暗淡：“充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当时去找你的宿舍，本来也只是打算协商退回十分之一，但其实你不退回来都没错，而且我们也算做过朋友了，对吗？我不想你这样。”
秋绥又开始感受到那股难以名状的氛围了，他以前也跟不少性格不合适的同学断过联系，但从来没有遇到过沈执霄这样的情况。
他对应对这种情况实在是一窍不通，陡然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沈执霄看到手表里逐渐走动的时间，不太想放弃地放低姿态，温声循循善诱：“或者你不介意的话，请我吃顿饭吧。”
“这样就当还清了。”他说着微微弯下腰朝秋绥靠近，将高度逐渐更秋绥平齐，忽然询问般地放低音量，“可以吗，秋绥？”
对方突然接近，让秋绥有些条件反射地抬了下眼皮，眼珠往上滚动了半秒，看清了沈执霄脸上恳求的神态，甚至有一瞬对上了对方漆黑的眼睛。
他慌忙眨眼啊了声，赶紧挪开视线，紧张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节奏开始加快了，正以为完蛋时，秋绥忽然发觉身体没有如想象中发生无法控制的僵定。
他手指很缓慢地抓了下护栏，甚至能感受自己此刻的状态也很清醒。
秋绥忐忑地动了下睫毛，后知后觉出不对，没控制又偷偷摸摸往对方脸上看了眼，猝不及防地对上了那双幽深的眼眸后又仓促挪回原位。
心跳依旧有些加快，但那应该是紧张造成的正常生理反应，秋绥依旧能感受到自己的手脚自如。
除了心跳有些加速，没有那种浑身动不了、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
秋绥在对方的谈话间不合时宜的走神，有些惊疑不定。
他这是……不受剧情控制了吗？
秋绥不确定地挺直了点腰，想尝试再次看对方一眼，一抬起眼皮就被观察他的沈执霄抓个正着儿。
秋绥大脑嗡的炸了，不知所措地低下头，神经应激般突突直跳，差点想要原地撕条缝钻进去，但事实上他只能稳稳站在原地僵硬无比。
沈执霄看着面前变得有些手足无措的beta，没有去戳穿，而是带着笑腔再次询问：“怎么样，可以么？”
尴尬的秋绥发出了一道短促唔声，他心里正在逐渐冒出一个胆大的尝试，无法立即给出对方回应。
因为这个尝试关乎他日后能不能自在地在学校穿梭，秋绥呼吸不自觉地放轻。
他抬眼的动作异常缓慢，目光像爬坡一样从沈执霄的下巴一点点往上走，掠过弯着的唇形、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对方带笑的眉眼上。
这个过程实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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