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弦本以为麒会反驳,可没想到,他却只是笑了笑,爽快地承认了。
“没错。”麒摘下眼罩,露出干瘪的两个眼眶,在那张神清骨秀的脸上,骇人至极。
见元初弦和南流景皆面露惊惧,麒复又绑上了眼罩,“是那位晚照小姐告诉你的吗?”
元初弦点点头,“她说和她的想法一样,你果然能看得到她。”
南流景一惊,他先前可从未告诉过麒任何关于元晚照的消息。
“流景少主,初弦小姐,情况远远比我想的要复杂。”麒认真地“看”向两人,即便他已经丧失了视物的能力,却依旧让两人毛骨悚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南流景问。
“有的,少主阁下。原本二者之间就存在契约关系,若非初弦小姐允许,晚照小姐是无法随心所欲的。”
“我将在初弦小姐身上增加一道封印,削弱晚照小姐的力量,当然,这也需要初弦小姐自己后天配合修炼,否则面临真正的危难时,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麒带领着两人,走向神殿深处。
神殿里没有开灯,只有神龛上的长明灯在静静燃烧,她瞥了一眼神龛,上面端坐着一尊闭眼的神像,一半静若处子,向上托举着灵珠,另一半凶神恶煞,手执大刀。元初弦从未在别的地方见过这样的神像,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这便是时神。”麒说,“半身哺育我们,半身摧毁我们。有人说,祂浑身上下布满眼睛,也有人说,祂没有具体的形态,仅存在于归墟之中。”
神像的下面供奉着两把祭祀刀,一把通体雪白,一把通体发黑。
不知为何,当元初弦看见那把祭祀刀时,她的心跳加快了些许。
“祭祀刀绛月、椿昭。”麒耐心地解释,“千年以前的王朝,曾有人目击陨铁降落,与此同时,皇后生产,诞下一名女婴,因而有龙嗣伴生陨铁之说。”
“皇室曾想过炼化陨铁,却因此死伤工人无数,最后南家先祖出马,炼化了这两把祭祀刀,供奉于神像千年。”
“可以让我拿起那把刀试试吗?”元初弦忽然问道。
“当然,当然可以。请自便,初弦小姐。”麒稍微后退了些,让出通路。
元初弦走到绛月面前,伸出手,刀身微微颤动起来,她下定决心,将刀握于手中。
出乎她的意料,绛月的震颤竟慢慢平复下来。
元初弦试着挥砍了几下,接着将刀收入鞘中,她刚想将刀放回神像前,却被麒叫住了。
“初弦小姐。”麒难得脸上露出认真而恭敬的神色,“请您收下这把刀。”
“我?”元初弦有些惊讶,“可是我……”
“没关系的,初弦小姐收下便好。”麒说,“这把刀千年以来,第一次认定一位主人。与其让这样的神刀供奉于此,不如让它在别的地方发挥作用。”
“拿着吧。”南流景说,“反正都是我的东西。”
见元初弦迟迟未动,他便拿了刀,塞进她怀里。
刀鞘有些沉,元初弦感觉自己只有双手挥砍,才比较轻松。
“两位,请随我来。”不知何时,麒已经走到了一间不起眼斗室之前,撩起用于伪装的门帘,呼唤两人过去。
狭小的斗室之内,端坐着一位慈祥的女性,元初弦猜不出她的年纪,看样子,应该有60余岁了。灵能者的寿命极长,更有部分长生者,可达千岁,世人恭称他们的死亡为“得道”而非“寿寝”。
“白婆婆。”一向游手好闲的南流景此刻居然严肃异常,恭恭敬敬地朝着面前的女人鞠了一躬。白婆婆却没有那么威严,笑呵呵地朝他招手,“快,流景,坐到我这来。”
南流景有些不太情愿地迈动步子,走向白婆婆旁边的草席,盘腿坐下。
这斗室里一共有四张草席,麒让元初弦坐在面朝神像方向的草席上,在另一侧坐下。
“疼痛是正常的。”麒低语,“玥敏,拜托你,为我护法。”
他指尖银光一闪,口中念念有词,不知为何,元初弦能听懂他念诵的内容,那是传承自上古的言灵,在阵法的作用下,逐渐生效,她忽然感到一阵剜心的疼痛,似乎有另一个自己在体内挣扎,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
“可恶,这个瘪三瞎子,有本事放我出来,我跟他堂堂正正过两招。”元晚照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她的左手,稳定地向她传输着灵力,她松了口气,体内狂暴的灵力正在慢慢被安抚。她勉强睁开眼看了看,发现是南流景。
“别怕。”他小声说,“有我在。”
白婆婆似乎在她身后,摇晃祭祀所用的铃鼓,跳着祈福的舞蹈,她唱着难懂的歌,铃铛的响动让人不由得耳鸣。
“元初弦,你这个叛徒,你居然出卖我!”元晚照气得大吼,“你为什么要听他们的?我明明保护了你。”
“……对不起,晚照。”元初弦闭眼默念。
元晚照似乎很生气,她在元初弦的脑海中大喊大叫,摔碎东西,似乎有什么记忆也被打碎。元初弦忍着头痛,竭力让自己保持静止的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自己的头骤然轻松,似乎有什么条状的东西垂落在她的头上。
“封印完成。”白婆婆原地摇晃了下,被南流景眼疾手快地扶住,元初弦感受到他松开了手,也睁开眼。
“哎呀,我这把老骨头,也是不中用了。”白婆婆自嘲,“许久不跳神女之舞,真是生疏了。”
“可惜我那弟子,却还未成长到能辅佐麒祭祀的程度呀。”
“别这么说,若是没有白婆婆,初弦可能只能被禁足一辈子了。”元初弦连忙说,“眼下能有一个机会为南家和少主效忠,是初弦的幸运。”
“……话虽如此,你最后可能还是会被家长们扣上‘罪人’的名号。”白婆婆语重心长,“我老了,能在家族里说话的日子不长了,未来,南家就靠你们了。”
元初弦懵懵懂懂,尚且不知白婆婆话中的深意。
然而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始转动。
“晓莹那孩子,确实做的有些过分了。”白婆婆叹了口气,“他们家的事,本来和初弦也无甚关系。”
-
凉风习习,已渐生寒意。
校园一角的咖啡厅,是学生们常聚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