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菀在用力嗅一只橙子。
茶几上的果盘里摆着切好的甜橙,可是昨夜程峻邦还是挑了只橙子放在床头柜上让她闻香。
谈菀放下橙子,仰头,吞下一颗事后药。
大年二十八,程峻邦带她飞来了北京。
是程峻邦亲自开的飞机,那天是他年前最后一趟飞行,他被航司安排飞国内航线,由上海飞往北京。
谈菀坐在商务舱第一排,程峻邦特意为她留的位子,离驾驶舱最近,在飞机快要起飞时,空姐送来一本飞行日记和一束红玫瑰,并朝她耳边说:“我们程机长送的。”
飞行日记第一页,是程峻邦用铅笔画的她的人像素描。
自从上次在北固楼门口两人不欢而散之后,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今朝这一出,姑且算是程峻邦主动来讲和。
程家过年热闹,在北京的北固楼里,大包厢席开三桌才坐下到场的人,大家族里兄弟姐妹们全部围在一起陪长辈过年,不像她,通常过年都是她和她妈妈两个人。
年夜饭桌上,程峻邦为她剥虾,夹菜,挡酒,他带着她一一见过族中各路亲人,这一遭,谈菀算过了明路,成了程家认可的儿媳妇。
只等一场婚礼,之后她便可以正大光明打着程家的名号办事。
年夜饭结束,程老太爷返疗养院休息,其他人去了茶室聊天。
北京北固楼的茶室与上海豫园的那家布局差不多,莫名的,谈菀想到了上次和钱季驰在茶室里的那些荒唐事,思绪从绿丝绒沙发飘到了螺钿屏风后面,还有那只被他衔走的珍珠耳环……
“小婶婶,你答应了要帮我梳格格头,我要变小公举的呀,然后去外面和雪人拍照。”
七八岁粉团子似的小侄女出声,将谈菀从臆想里拉回现实。
“好。”谈菀答应了,牵起了小姑娘的手。
她坐在楼梯上,被一群可爱的小姑娘围着,小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在讨论格格头怎么梳会更好看。
程峻邦没有陪许久不见的哥嫂们聊天,他只是立在楼梯扶手旁边,按照谈菀的吩咐给她递夹子和皮筋。
说不清,冥冥之中,准新郎和准新娘似乎都很喜欢小孩子。
是夜,两人一起回了家。
气氛温馨到不像话,程峻邦回浴室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接着开始对着镜子往腋下和胸肌喷香水。
等谈菀从浴室里走出来,程峻邦将她抱去了床上。
大年夜,外间在落雪,里间却是春暖一室,桃花浪涌。
程峻邦准备拉开床头柜抽屉,却被谈菀伸手挡住。
谈菀翻身,直接坐在了他身上,她话事:“峻邦,我们要个孩子吧。”
程峻邦玩味欣赏着她的主动,在坐下去的那刹,身上的人因为酸胀感而轻皱眉头。
程峻邦拿食指勾勾她的小脸,也不打算动,只问:“想要孩子了?”
“嗯。”谈菀冲他笑笑,笑容多了一份纯真傻气:“想要个女儿,以后我给她梳‘格格头’,你在旁边看着,帮我们递发卡和皮筋。”
程峻邦三俩下将她身上碍事的睡衣全都脱了去,他翻身,只把人禁锢在自己身下,说了句:“随你折腾。”
谈菀的演技向来不错。
她不会和程峻邦讲,她又在别有用心,我讨好你侄女,是因为我想和你堂哥成事影业的总经理程絮攀上关系。
我和你讲想要个孩子,其实是我在害怕。我怕看到你的阴私事,怕翻到你的阴私物。
我怕拉开床头柜,床头柜里躺着别的女人的东西,更怕看到对家公司生产的安全套。
毕竟,你对小野模说过,那个牌子的安全套是你最喜欢的。
也许是心理作用,事后药很苦,谈菀吃了好几瓣甜橙才将满腔的苦涩驱散。
大年初一,新年的第一天,很多事不破不立,谈菀将橙子贴着鼻尖,鼓起勇气将程峻邦那侧的床头柜拉开。
心扑通跳了两下。
抽屉里除了一本相册和一盒蜜too的安全套外,什么也没有。
谈菀翻开相册,相册里装的全是拍立得。
是她和程峻邦的拍立得。
一张张拍立得,记录着两人的点点滴滴。
他们一起去环球影城,他在飞行模拟舱里教她开飞机,他们第一次去莫干山露营……
看到这样的结果,她应该是高兴的,在他北京的家,卧室里只放着她的东西,他多专一。
可是谈菀高兴不起来。
她甚至又开始埋怨起程峻邦。
程峻邦,你的专一深情是否来的太迟了?
外面的雪还在下,谈菀却不得不裹上羽绒服准备出门。
程峻邦的某位发小最近继承家业,在靠近故宫边的胡同里开了家民宿,大年初一民宿开张,发小请他们过去暖暖房。
早上程峻邦醒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程峻邦没舍得喊醒她,只给她留了条微信,让她醒来吃过早饭之后再过去。
程家的司机也已返乡过年,谈菀来北京没带驾照,她在打车APP上打了车就往目的地赶。
但老天似乎在有意和她开玩笑,雪下太大不好停车,司机在某个路口将她给放了下来,并对她讲,往东走三百米,就到了。
作为南方人,谈菀一直搞不清楚北方人口里讲的东西南北,之前在北京上学,找路这事儿一直是钱季驰负责,她早就习惯当甩手掌柜。
如今她身边站着的人,是程峻邦,不是钱季驰。
谈菀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程峻邦,但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昨晚和程峻邦做完,她便开着ASMR电台哄睡,手机一晚上都在放电,偏生一早上在想东想西,忘了充电。
谈菀在脑海里回忆起程峻邦说的那个地址,一脚一个雪印,她顺着记忆寻找,但是走了三个胡同,也没找到程峻邦说的四合院,最后还是程峻邦在某个岔路口,找到了她。
谈菀穿的是南方款羽绒服,薄款应对南方的天气还行,在北方室外她早就冻的失去了只觉。
程峻邦小跑到她跟前,二话没说将自己的黑皮大衣脱了裹在她身上,也不管谈菀愿不愿意,他直接一个公主抱,将人抱着往民宿走。
七拐八绕,将近走了一公里,才到目的地。
程峻邦用身子将门推开,他那帮发小皮猴子见了打趣:“峻邦,正月初一,就抱新娘子过门啊!”
四合院廊下的长桌上放着好多喷花筒,发小们纷纷人手一只,往下拉开关,“嘭”一声,彩片纸飞起,落了两人满身。
色彩斑斓的彩片纸,衬的谈菀那身白羽绒服好像婚纱。
程峻邦还不准备把她放下来,只对着发小问:“东子,亲都迎了,还不开间客房让我和我老婆洞房。”
发小将西厢房的门打开,程峻邦把人抱着坐在了床上。
热水杯放到了谈菀手里,程峻邦心疼的问:“冻坏了吧。”
谈菀冻得整张脸通红,她抱着水杯点点头:“我想找你,可是找不到,司机要我往东面走,我不知道东面是指哪儿,手机又没电自动关机了。”
程峻邦心疼的将人搂住:“我怎么娶了这么个傻姑娘。”
谈菀红着眼睛,声音里全是江南姑娘的软糯:“那你不要娶好了呀!”
见她倔强的傻样,程峻邦逗她:“你平时做生意的那股机灵劲儿呢?都去哪儿了?”
服务员往里面送来只足浴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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