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113.
客厅挂钟的时针悄然滑过十点整。
学生们在客厅中央清出一片空地，七个身影围着一根孤零零的蜡烛坐成圈。跳动的火苗把每个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墙上投下的影子也跟着晃晃悠悠。
多田野诗织和五条悟挤在沙发上玩《怪物猎人》的新作，屏幕蓝光映着五条悟的脸，他操纵的猎人正挥刀劈向樱火龙。诗织挨着他，视线却忍不住往学生们那边飘，那边已经静了好一阵子，连最咋咋呼呼的钉崎野蔷薇都没出声。
“轮到我了？”胖达的声音在寂静里响起。
“嗯！”虎杖悠仁往前凑了凑，膝盖差点碰到烛火，吉野顺平坐在他身侧，没出声。
沙发这边的游戏音效戛然而止。诗织转过头，见五条悟放下游戏机，下巴往学生们那边点了点，食指又往他们的身后虚虚一指，嘴角扬起坏笑。
诗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轻轻点头。
“我要讲的这个故事，”胖达的声音压得极低，“发生在三十年前的小田原市。”
“有对夫妻刚搬进老房子，第一晚躺在榻榻米上，怎么也睡不着。木地板总发出咯吱声，像有人在客厅里来回走动。”
“妻子突然对丈夫说，你知道吗？鬼会顺着鞋头的方向爬。”
钉崎野蔷薇下意识往禅院真希那边靠了靠。
“如果鞋头对着床，”胖达的声音突然顿住，客厅里只剩海浪撞礁石的闷响，“半夜就会有东西顺着鞋尖爬上来。”
“丈夫听完哈哈大笑，说你都多大了还信这个。”胖达模仿着男人的粗嗓门，随即切回原调，“然后他就起身去厕所了。”
“妻子越想越不服气，”胖达顿了顿，继续往下说，“她想起另一个说法，要是把鞋子摆得头尾不一，鬼就找不到床的方向。”
“她恶作剧似的踢乱自己的鞋，”胖达突然压低身体，几乎贴到地面，“一只鞋头朝东，一只鞋头朝西。”
“没过多久，丈夫回来了。”胖达的声音沉了沉，“但他没上床，就在床边来回的走，木地板的咯吱声越来越急……”
“床呢……床呢……”胖达开始模仿男人的声音，幽幽的，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狗卷棘悄悄抱紧了怀里的抱枕。
“妻子以为他在开玩笑，直到丈夫突然停下脚步。”胖达的影子在墙上顿住，像被钉在了那里，“他缓缓转过头——”
蜡烛的火苗猛地窜高，把每个人的脸照得煞白。
“露出了一个咧到耳根的笑容。”胖达的声音突然拔高。
“找——到——了”
尾音拖得老长，像有什么东西贴着地面慢慢爬过来。
一道身影从胖达身后的阴影里慢慢浮出来，没有脚步声，只有呼吸扫过颈后时的凉意。
胖达的毛瞬间炸起来，噌地扑到狗卷棘身后。
“哇啊啊啊！”
虎杖悠仁和钉崎野蔷薇同时尖叫，手忙脚乱地往旁边人身上挤，差点撞翻蜡烛。
伏黑惠下意识屈起手指，抬眼时，正撞上拿着手机照亮脸的五条悟。
五条悟就站在胖达刚才坐的地方，手机屏幕的光照着他半张脸，嘴角挂着得意的笑：“被我吓到了吗？”
诗织在沙发上举着手机录视频，笑得肩膀直抖，镜头晃得厉害。
钉崎野蔷薇攥着禅院真希的胳膊没撒手，梗着脖子怒喊：“吓死人了啊，五条老师！”
五条悟闻言歪了歪头：“你们可是咒术师耶，怎么会被这种程度的怪谈吓成这副样子嘛？”
胖达从狗卷棘身后冒出头抱怨：“悟！我们是被你吓到了啊！”
114.
清晨，学生们拉着训练用的轮胎在沙滩上跑完两个来回，便三三两两地结伴回住处洗漱换衣了。
诗织换上泳装，打算去和五条悟汇合。
钉崎野蔷薇吹了声口哨：“哟，多田野老师的比基尼很棒嘛。”
禅院真希也跟着点头：“很适合你。”
诗织笑着谢过两人，朝沙滩走去，刚走没几步，视线被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脚步顿了顿。
“鹿岛同学？”她走上前去，语气里带着些许意外。
鹿岛游转过头来：“是多田野小姐呀，真巧。”
“确实挺巧的，”诗织目光扫过围在鹿岛游身边的几个男生，“不过你这是？”
“谁知道呢，他们一直跟着我不肯走。”鹿岛游无奈地耸耸肩，视线落在诗织身上时亮了亮，“不过你这件泳装很漂亮哦，很适合你。”
她话音刚落，旁边的男生们立刻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目光毫不避讳地在诗织身上打转。
“哇哦，这位姐姐也超正的！”
“姐姐和我们一起玩吧。”
诗织额角滑下几道黑线，强压着一拳打死三个咒灵的冲动，往后退了半步：“谢谢鹿岛同学，那我先……”
话没说完，一件外套忽然从身后罩下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五条悟的声音紧随其后：“诗织穿得也太少了吧？快把外套穿上。”
诗织匆匆跟鹿岛游道了别，抬手拢了拢那件明显宽大的外套，侧头看向身旁的五条悟：“悟，大家不都这么穿吗？”
她的视线扫过他身上的白色T恤，都来海边了还穿这么多？可恶，想看的腹肌半点没露！
五条悟晃了晃脑袋：“不要啦～我很小气的，不想诗织被别人围着看哦。”
诗织低头，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并肩踩着软沙往前走，脚边的浪花卷着细沙退去，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不远处传来虎杖悠仁元气满满的呼喊：“五条老师！多田野老师！这边在打沙滩排球，赢了能免费用餐哦！”
诗织看了眼身旁还在碎碎念的五条悟，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就往前跑：“走啦，一起去看看吧。”
115.
诗织拉着五条悟往赛场走时，虎杖悠仁已经半推半拽地把伏黑惠带到了沙滩排球网前。伏黑惠眉头拧得像打了个死结，浑身上下都透着不情愿，吉野顺平正在场边给两人加油。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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