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花厅内,一众目光皆随着顾若兰的问话落在了容宁身上。
容宁垂眸,还未来得及开口,顾若兰却已冷声插话,“听说穆琰哥哥已经把你从他房里撵出去了?”
她唇角噙着些许似笑非笑的弧度,讥讽似地,语调阴酸,“怎么,他终于腻了你这乡下女人?”
“我劝你识趣儿些,趁早滚蛋,”顾若兰嗤笑一声,睨着容宁,“省得到处晃悠,晃到我跟前碍眼,惹人心烦。”
一室莺莺燕燕们,闻言俱是一惊,仿佛连空气都凝住了,皆垂下头去不敢再看。
反倒是容宁听了这话,神色竟未起丝毫波澜,只缓缓抬眸看向顾若兰,唇角轻扬,极和气地说:“我倒确实也想滚蛋......不知顾小姐,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将我撵出王府去?”
那声音很温和,可落在顾若兰耳中,却刺耳极了,似一枚枚绵密细针扎进了她心尖儿上。
顾若兰原以为她会羞恼辩驳,岂料竟被这样迎面递来一句,分不清是自嘲还是挑衅,倒反将了她一军。
可她终究不敢擅自做主赶走穆琰的女人。
以穆琰的性子,她若当真那么做了,只能是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即便是王妃也难保她。
顾若兰被噎在当场,涨得面色发红,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顾若兰胸口闷得发堵,半晌,狠狠剜了容宁一眼,猛地转过身去。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倏然拔高,似要将方才的失态掩盖过去,高声道:“王妃命我前来查看演练进度,你们都练的如何了?”
她眸光冷冷扫过众人,“今日可是御前献舞,若是出了岔子,可不是受罚就能了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众舞姬惶然敛了笑意,低眉顺眼地应声,厅内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顾若兰再不看容宁一眼,直接忽略她的存在,只抬手轻轻一挥,身侧的小丫鬟立刻会意唤来侍从。
两个小厮抬着一张雕花紫檀太师椅过来,落在花厅正中,顾若兰款款落座。
她接过小丫鬟捧上的茶盏,纤纤玉指拈起盖子,慢条斯理地刮去茶面浮沫,低头轻抿了一口,殷红唇瓣儿掠过杯沿,微一点头,冷声道:“开始吧。”
那姿态,举手投足间,竟将那王妃的仪态学了个十足十。
丝竹声响,香气氤氲间,舞姬们踏着鼓点翩翩起舞。
她们身着彩纱长裙,步履翩然,衣袂翻飞如春燕入云。
顾若兰微微眯起眼,以手支颌,侧首斜睨了一阵子,忽地唇角一勾,带出些许不屑。
“停!”她一声冷喝,丝竹立断。
“这都跳的是什么玩意儿?就这水平,也敢在皇上面前献丑?”她懒洋洋抬起眼皮,手腕一转,将茶盏磕在小几上,发出一声脆响,“赶紧在晚宴前给我再练上二十遍!若但凡有一个人错了拍子,一律全部受罚。”
此话一出,厅中如蒙寒气,瞬间肃冷了下来。
舞姬们面色皆变,敢怒不敢言。
班主犹豫了一下,终是壮着胆子走上前去,躬身小声劝道:“贵人恐有所不知,舞姬们需保存体力,才能以最佳状态献舞,若此时再加练二十遍,恐怕晚宴时力竭,反而失了水准......”
“二十遍怎么了?”
顾若兰扬眉,语气带刺,“你们不就是卖艺靠跳舞吃饭的吗?跳个舞还累?那大太阳底下种田的就不累?嫌累你们别挣这份儿赏钱呐,想挣钱,就跳!”
班主脸色微僵,明知再劝也无用,只得压下心中不忿,垂首应下。
鼓点再起,舞姬们只得勉力一遍又一遍地起身旋转。
一众伴舞的舞姬还勉强能够应付,唯独那领舞的花魁,肩背挺直,腰肢纤细,所跳舞姿极其艰难,翻腕,折腰,脚尖一点身姿起旋转如雨中飞燕,一连几遍下来,已然是唇色苍白。
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她眼底已带疲色,视焦不稳,班主看得心惊,想要喊停,顾若兰却蓦地冷声截断:“不许停,继续跳!”
领舞花魁强撑着应声,然而心口仿佛有闷雷滚动,耳边鼓点声突然忽近忽远,似隔水传来,终于,在一个高台翻转的动作时,脚下猛然一虚。
“啊!”
一声惨叫,纤长身影直直坠下,重重砸在地上,如白鹤陨落,裙裾颓然散成一堆。
场中瞬间乱作一团,班主急忙奔去搀扶,只见她面色痛苦扭曲,额间冷汗涔涔,面若金纸,脚腕迅速高高红肿起来,显然是扭伤了。
班主捧着花魁的脚腕检查,见那纤细踝骨已然错位,先是一愣,继而猛地抱住脑袋,扑跪在地,失声哭嚎起来:“完了,全完了!这下咱们......全都要砍头了!”
她这一哭嚎,舞姬们再难撑住,纷纷哽咽啜泣起来,有的扶着同伴瑟瑟发抖,有的干脆捂脸大哭。
琴师,鼓手,琵琶手等乐师更是面如土色,手中乐器都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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