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昭阳中途一直抖,后来结束的时候,整个人晕沉沉的,刚想睡觉,又被翻过来从头再来,最后瘫软在床上,睡死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醒,迷迷糊糊中有点饿。
温昭阳蠕动了两下,开关突然亮起,秦南深温柔的嗓音在他头顶传来:“醒了,需要吃夜宵吗?”
“不……不用,我去洗个澡。” 温昭阳揉了揉脑袋,怎么睡了一天。
秦南深摸了摸他脑袋:“那你去吧,晚饭也没吃,怕你饿了,柜子抽屉里面有小面包。”
“嗯……” 温昭阳找了件外套披上,白皙光滑的腿露出的时候,颤了两下,他咬咬牙,缓慢地起身,忽然僵住片刻。
秦南深礼貌问:“我帮你吧。”
“不……不用……” 温昭阳急忙推开他的手,硬着头皮下床说:“没事……我挺好的……”
秦南深扬起唇,看见男孩一瘸一拐的步伐,强行挺直后背的时候,手捂在了腰间,走了半天才进卫生间,关门的声音也很轻。
温昭阳把外套挂在衣架上面,打开淋浴冲了下身体,站不住脚,只能蹲下,结果刚弯腰,某个部位一阵刺痛,他又起身趴在墙上休息。
好疼啊……
秦南深眼下还是个病人,就已经这么厉害,要是换作平时状态,那得多逆天?
秦南深等了十来分钟,也没看见人出来,又慌张地跑过去敲了敲门。
“阳阳!”
温昭阳打开门,看见穿病号服的男人站在面前,眼神惊恐万分,看见他平安后,才松懈下来。
“怎么啦?”
秦南深突然抱起他,把人放在了床上,低头吻了吻他的唇。
温昭阳喘着气说:“秦南深……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我想好了,我要为你活着,再也不会干傻事了。”
“那就好……” 秦南深帮他揉了揉腰,手往下移:“需要涂点药吗?很疼?”
“不用,不疼……” 温昭阳害羞地低头,靠在了他怀里说:“睡觉吧……你心脏怎么样,没事吧?”
“还好。” 秦南深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搂着,这一刻,他的责任心更重,也更想活下去。
…
温昭阳又眯了一会儿,医生过来检查的时候,他悄悄地把垃圾桶里的塑料袋系了个结,然后走到走廊外扔进大垃圾桶里。
肖主任刚走到病床边准备检查,秦南深便轻咳了两下。他握着听诊器听了片刻,眉心缓缓拧起,语气带着几分疑惑:“昨天还好好的,频率都稳下来了,今天怎么又乱了套?”
温昭阳站在身后听见这句话,慌张地跑过来:“主任!有什么影响吗?”
肖主任:“肯定有影响的,需要在医院长期接受治疗,直到恢复正常心跳,药物注入太多,对他的其他器官也会有负面作用。”
温昭阳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看向秦南深,他不是说没事吗?
秦南深还在笑:“没事,我突然想吃蓝莓,对面有个超市,你帮我去买点回来吧,我和肖主任聊聊。”
“好。” 温昭阳应了声。
温昭阳走到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远,他迟疑了几秒,又缓缓往后退,蹑手蹑脚地贴在门口,想听听他们要聊什么。
秦南深问道:“肖主任,以我的身体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做手术能活多久?”
“……只能长期住院,在医院进行药物治疗,设备比较先进,控制好情绪,还能撑个一年,在这个时间里,我们可以继续匹配供体。” 肖主任说。
秦南深又问道:“如果做手术,成功率有多少?是不是还有术后感染风险。”
肖主任沉重道:“嗯,手术概率还是挺大的,70%-90%,但是你的情况复杂……因为你是RH阴性血,供体寻找非常困难,拖太久了也会影响手术。”
秦南深闻言,瞳孔骤然黯淡下去,那点仅存的光亮瞬间熄灭。
他缓缓转头望向窗外,眉宇间凝满了化不开的沉郁。
两年光阴,寻遍全国都杳无踪迹,如今只剩最后一年,他还能等到那个渺茫的希望吗?
“相当于绝症了……”
肖主任眉头皱紧,神色凝重,怀着十分沉痛的心说:“倒也不是……起码还有点希望,你注意下身体。”
秦南深低声“嗯”了下,说:“医院太闷,偶尔出去走走也可以吧。”
“最好在附近,否则病发的时候,怕错过最佳治疗时期。”
“好。”
肖主任准备离开,温昭阳立马往后躲,藏在了墙后,他发抖的拳头已经被攥得通红,指尖深深陷了进去。
温昭阳在原地僵立了许久,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回过神才慢步走向电梯。
下了楼,他过马路时依旧魂不守舍,脚步都有些虚浮。
等走到医院对面的水果店,指尖刚触到玻璃门,却站在门口发呆,他忘了要买什么。
温昭阳低头蹲下,忽然双手捂住脸大哭起来,肩膀控制不住地一抖一抖。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浸湿了纤长的睫毛,最后一颗颗滴落在深色的衣襟上。
一年……
如果找不到心脏匹配供体,秦南深只能再活一年。
就算是手术,他的风险也极高。
“为什么……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
与此同时,病房小阳台外,秦南深忧心忡忡,枝头有两只小鸟在嬉闹,他失神地望着外面,目光飘忽不定,随后又捂住胸口喘气咳嗽了两声。
他做错了一件事。
他应该以陌生人的方式帮助温昭阳,而不是爱人。
秦南深清楚的明白,温昭阳对他的爱已经很深,所以才会发生关系,他竟然没有拒绝,所以现在后悔了。
他害了一个刚成年的十八岁少年。
他死后,温昭阳可能会陷入一辈子的痛苦里。
吱——
病房门被推开,温昭阳提着水果进来笑着说:“我刚刚忘了你让我买什么,就买了点香蕉和苹果,还有蓝莓,好像是这个吧?”
“买这么多。” 秦南深走了进来。
温昭阳看向他苍白的脸颊,以及不愉快的心情,瞬间明白什么,他也直接开门见山说:“我听到了,秦南深,我不后悔遇见你,如果你只能活一年,我就陪你一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才是最理想幸福的生活。”
秦南深眼皮垂下,心疼地捧着他的脸说:“哭过?眼睛都红了……阳阳,如果我说,等我死后,忘掉我,能做到吗?”
温昭阳摇了摇头。
秦南深猛地把他揽入怀中,抱得很紧,勒得温昭阳喘不过气。
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死亡过,甚至情绪崩塌,眼眶里溢出层层水雾,泪珠滴在了男孩的肩膀上,他不想死,想和这个男孩生活一辈子。
“阳阳……我突然很怕死……我想活着……”
温昭阳拍了拍他的后肩安抚:“我知道,我们都会好的……秦南深,我是个很幸运的人,或许,万一真的有奇迹发生呢?不要多想,也不用顾虑我,你现在养好身体就行。”
“我爱你。” 秦南深闷声道。
他怕这三个字,以后说不出来。
温昭阳愣神片刻,随后扬起唇轻轻地笑,很开心地回答:“我也爱你。”
-
几个月后。
立冬,赵功林案件开庭那天,上演了一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画面。
赵功林的原公司告他贪污,人证物证皆在。
温昭阳说他从小就挨过打。赵功林有家暴倾向,喜欢发脾气,导致自己患上抑郁症,甚至动手打老婆。
温昭阳当众撩起上衣,很多人看见他后背有很多密密麻麻的伤疤,是之前用皮带抽破皮的位置,他皮肤很敏感,容易留疤,这些痕迹像是烙印留在了身上。
最终,赵功林知法犯法,贪污、家暴、大金额勒索罪,被宣判有期徒刑十年。
赵功林离开前发疯大吼:“温昭阳!!温兰芝!!如果有一天我出去了!我要弄死你们!!”
最后被法院的人拖走,警告他如果胆敢再犯,会加重刑罚。
温昭阳目光黯然,面无表情道:“十年后……你能不能打得过我还是一回事。”
温兰芝今天没有带两个女儿过来,毕竟这种画面,不想让孩子看见,她走过来抱住温昭阳,两人同时掉下眼泪。
“姑姑……我们彻底解放了……”
“嗯,从今以后,咱们也该过上好日子。”
秦南深坐在旁边也很为他们高兴,坏人终究会绳之以法,只是早晚的事情。
外面降温了,寒冬袭来,树枝都结上了冰霜,阴雨天很凉,他们几个人出法院后,秦南深突然捂住胸口,感觉呼吸困难,头晕眼花,险些倒在地上。
温昭阳立马扶住他:“秦南深!怎么了?”
林助理立马过来说:“快!先上车,医生说过不能出来太久,如果感冒容易引起炎症,心脏的压力会更重。”
温昭阳看了眼温兰芝:“姑姑,那你先回去照顾秋秋和落落,我送赵功林去医院。”
“好好好,你们先去吧,小心点。我回去接孩子放学,晚上过去找你们。” 温兰芝说。
…
上车后,秦南深无力地倒在温昭阳怀里,痛苦地闭上眼。
沉重的喘息从他唇间溢出,男人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胸口的刺疼一阵紧过一阵,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边的细发。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压抑的痛吟混着急促的呼吸,整个人蜷缩在对方怀中,连指尖都泛着刺骨的凉意。
“好疼……”
温昭阳知道他是个很坚强的人,从来没有在嘴上说过疼,总是笑着说没事,这次说出来,想必真的是变严重了。
“药……不是吃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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