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堂主,我来你应该知道为了什么,将方茴交出来。”方临煦开门见山。

贺明常哪里交得出人,再者,哪怕能交,他也绝不会交的。所以他仅是微微一笑:“方将军这些年如疯狗一般攀咬我日月堂只为了一个小小的家奴?方将军,眼下您恐怕还是须以大局为重吧,至于那家奴,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倒是不知何时贺堂主也成为了大善人了。”方临煦冷笑。

贺明常嘴角笑容不变:“只是看在已故方将军的面子上劝说一下小方将军,以免小方将军误入歧途。”

小方将军?已多年没有听到这种称呼了。方临煦甚至恍惚了一下,随即五指将银枪扣得更紧,眼中带上些许戾气:“我父亲本应战死沙场却死在阴谋诡计之中,作为始作俑者的你有何资格提我父亲,建议你把嘴闭上,不要试图激怒我,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方将军,不要意气用事,这场仗打不起来,我知道,你也知道,不如趁机多谈谈条件,谈谈合作也不是不行。这一点你应该和李庄主学一学,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与我有利,昨天的敌人也可以是今天的朋友。”贺明常将火瞬间引到了李熙身上。

李熙暗地“啧”了一声,本想看他们相互攀咬,没想到这贺明常还真是不把她拉下水不罢休。

李熙将发鬓间的青丝勾至耳后,面色不改:“李某商人出身,见识短薄,只知道昨天的敌人可以是今天的朋友,今天的朋友也可以变成明天的敌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过是利益驱使。但是,李某也深知什么叫有仇必报,若是跟真正的仇敌,那必然不能好好合作。”

她刻意强调“真正的仇敌”,还淡淡看了贺明常一眼,很明显在说: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别来挨我。

“仇可以报,可报完的后果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不是吗?方将军,您也不想螳螂捕蝉,被人黄雀在后吧。”贺明常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铁骑背后的那群人,他在这儿光明正大给李熙上眼药呢。

李熙当即表态:“方将军且放心,李某不是趁人之危之人,何况,咱们是朋友不是吗?”

方临煦明显一愣。

朋友?

他转眸看向李熙,李熙朝他一笑。她的眼睛总是那般清澈明亮,比那些居心叵测之人的眼睛好看许多,她若朝你笑,便是最诚恳不过,让人心生怜惜。

但方临煦知道,与其说她诚恳,不如说善于利用自己的优势,她总知道哪一面会让人心软,又总会借此机会满足自己的目的。

说什么朋友,也不过是想仗着幼时的情谊向他卖好罢了,否则怎么会在得知静和县主喜欢他时,觉得他是个麻烦,恨不得一脚给他踢得远远的,她就是那样一个人,为了自己能不折手段,从小便是。

方临煦扯了扯嘴角突然想笑,他想问李熙亏不亏心,竟说他们是朋友,可是他笑不出来,也问不出来。

那漂亮精致的金蝶钗高高插入她发髻中,将她简单无比的挽发都衬得高贵了几分。

金蝶金光闪闪,展翅欲飞,镂空的部分加上了漂亮的红色宝石碎片点缀,看上去更加华丽了。

金钗易损,尤其是这样的样式,他小心珍藏了多年,再见时却依旧如初见一般美丽,可见其主人也在小心爱护。

方临煦一时不确定了。

他明知李熙是个什么样的人,却仍旧不确定着,这就是李熙,总能让人又爱又恨。

他望着她,如坚冰一般的眼底微微融化,虽细微,但总有人注意得到。

“当年婚书,你还未曾退还。”他忽然说道。

李熙便知道,她赌对了。

她莞尔一笑:“在府邸好生保存着,若将军想,待我回明康,定然还给将军。”

“嗯。”方临煦应了声算是答应。

“这什么意思?”李由不解。

“意思是,现在我还算他半个未婚妻。”李熙半开玩笑道,不过只是揶揄,所以她将声音放得很小很小,怕旁人听了误会。

李由眼中惊讶:“还有这回事儿?”随即她开心起来:“那咱们有救了。”

“反正死不了。”李熙笑道。

贺明常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长剑,眼神沉了下来:“方将军真是有情有义,不过是幼时的玩笑也记在心里,就是不知某人是不是也是这般真诚了。”

“贺堂主不必挑拨离间,今日,我只想与你做个了断。”方临煦淡淡抬眸,长枪飞出。

贺明常扼腕叹息:“方将军,若我是你,早知敌人狡猾多谋必不会与他逞口舌之快,而是唤我三千铁骑踏平这日月堂,可惜了……”

“可惜?”方临煦皱紧眉。

“你以为我在这里与你废话连篇是为了什么?”

贺明常都提醒到这个份儿上了,方临煦再想不通那就是真蠢了:“你在拖延时间!”

“自然。”他微微颔首,再抬手吹了声口哨。

紧接着就响起骏马驰骋的声音,大地随之颤动,李熙哥方临煦回头看去,只见他大军背后,沙尘漫天,一排排骑马奔驰的影子由远及近,气势磅礴,壮观无比。

再看那飘扬的旗帜,上面写着扭曲的异形字,李熙在越地待过,自然知道上面写了什么,那上面写着的是一个大大的“蛮”字。

是稚蛮军。

为首之人,李熙自然也认得,都是老熟人了。

“是扎西耶。”

方临煦眼中更冷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仇人都到齐了。”

“什么时候稚蛮军成了你日月堂的走狗了?”李熙探究地看向贺明常。

贺明常仅微微一笑:“李庄主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呢?”

末了,他直起身子来看向方临煦,眼中挑衅:“都说方将军用兵如神,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你既然如此厉害,相必哪怕被我方前后夹击也能逃脱吧?”

方临煦望着他,望着望着却是笑了:“果然是日月堂的风格,足够卑鄙。不过贺堂主哪里来的自信,稚蛮军在北部尚且被我方打得节节败退,何况在我蛟泉境内?”

贺明常并不慌张:“不试试又怎么能知道成败?还是说方将军……怕了?”

“休得胡言!将军怎么可能怕你等乌合之众!”副将怒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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