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却老老实实扣紧了。◎

云州庙会过后,谢枢与萧芜返回了无妄宫。

平芜君还是同往日一样,每天晚上来谢枢的庭院蹭吃蹭喝,甚至不用晚上,他下午就过来,和谢枢一起搬躺椅,在凌霄花架下晒太阳。

谢春山这魔门宫主就在旁边,他倒是放松的很,能毫无顾忌的睡着,睡得比谢枢还好,谢枢午睡醒来,盯了他好一会儿,虽然知道修士不会着凉,但依照前世老干部的养生习惯,还是给他扯了床毯子。

等凌霄花花期最后那几天,花瓣如雨落下,萧芜蜷在毯子里,毯子上便铺了厚厚一层花。

谢枢非但不帮他弹开,偶尔还从树上揪两朵,远远的丢过去,萧芜对他全无防备,任由落花堆了满身。

谢枢啧了声:“这警觉性,怎么当上仙门道首的?”

于是,躺椅上的人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转身将脸埋进毯子,用背朝着谢春山,不搭理他了。

谢枢:“……”

吃他的睡他的,寄人篱下态度还这么恶劣,真的是他捏出来的平芜君吗?

光风霁月呢?克己复礼呢?

但饶是如此,谢枢也没法将他赶出去,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萧芜特别喜欢吃鱼,尤其喜欢酸甜口味,久而久之,宫中的魔修都跑上跑下,都跑熟练了,密谋着将山下小饭馆的厨师绑回山上,当宫主御厨。

谢枢轻飘飘的看了他们一眼,魔修们各自圆润的滚开了。

偶尔下午闲来无事,谢枢会让萧芜舞剑。

萧芜装作内力不济,剑招却是一等一的锋锐漂亮,谢枢暗自默记,不显山不露水,将剑招拆了个七七八八。

四月桃花落尽的时候,仙魔大比的拜帖递到了无妄宫。

仙魔大比由几大门派轮流举办,这回恰好轮到上陵宗,拜帖由长老苍山道人亲笔写就,说是“得此佳期盛会,特邀无妄宫主共襄盛举。”

谢枢捻着信件一角,活像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他将信从头读到尾,啧了一声。

苍山老人甚至没有问一句萧芜。

他的弟子修为尽废,被送到魔宫之中,生死不知,身为师长,他却没有半分担忧。

萧芜倒是表情淡淡,没分给信件丝毫视线。

倒是薛随前来,请示宫主出行事宜,谁去谁不去,要带多少人,谢枢吩咐一切照旧,而后看着面前萧芜,心情沉重的按住了额头。

这位本该离宫游历,在仙魔大比中大放异彩的仙君,正睡在他庭院的躺椅中,盖着毯子睡觉。

他像是好梦正酣,面容恬淡,被谢枢用花叶轻飘飘的砸了一下,也只是微微蹙眉,不满的瞥了一眼,就打算翻身继续睡去。

谢枢:“别睡,仙君,仙魔大比你去不去?

萧芜打了个哈欠:“我去干什么?

谢枢:“……

仙门大比的绝对主角,问自己为什么要去?

他长久的沉默着,萧芜便反应过来不对,他抬眸看谢枢:“你想我去吗?

萧芜认真:“你想我去我就去。

谢枢:“……

“算了。他以手掩面,跳过了萧芜,吩咐道:“给苍山老人回信,说无妄宫会参加,然后我的玄麟玉撵找出来,随行侍从一切照旧。

作为无妄宫的宫主,谢春山是个逼格很高的人物,也有很多配套的装备,比如这玄麟玉撵,就是一辆通体漆黑的车架,传闻乃东海墨玉打造,能乘奔御风,一日千里。

薛随:“是。

谢枢:“去库房中取一方篱幕。

剧情中,萧芜杀谢春山时并未显露身份,他通身白衣,以一垂纱篱幕遮面。

薛随领命而去。

不多时,他取来一方墨竹编制的篱幕,上盖白纱,四周刻有隐匿气息的咒文,能禁止神识探查。

谢枢去过篱幕,朝萧芜招招手:“仙君,过来。

萧芜不明所以,却还是下了躺椅过来,他停在谢枢面前:“要干什么?

谢枢:“仙君,低头。

萧芜依旧迷惑,但乖乖低了头。

谢枢将幕篱扣上去,又替他整了整白纱:“嗯,不错。

萧芜揪了揪:“这是干什么?

谢枢:“带你去仙魔大比。

萧芜:“我不怕暴露身份。

庙会上时,谢枢也往萧芜脸上扣了个面具,还伸手将他扯到一边,避开了云州弟子,分明是不想让他被识破

身份。

萧芜:“整个修仙界都知道我被你要走了,从那时候起,平芜君的身份便算不得清白,没什么关系。

他说着,便想将幕篱从头上取下来。

谢枢:“你不戴,有些人说话会很难听。

昔日的正道魁首若是伴驾魔门宫主左右,坊间传闻会如何编排萧芜,谢枢不用细想就能知道,说得好听些可能说“以色侍人“自甘**,说得难听的谢枢不愿去想,总之不是什么好话。

萧芜是他亲自选定的人物,谢枢不愿意他沾染流言。

萧芜平静:“不会比我筋脉尽废的时候听到的更难听。

“……

谢枢手指微蜷:“那时候他们说了什么?

萧芜一顿,他不知为何忽然不敢再看谢枢,便偏过了头:“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呃,你知道,我曾经的修炼速度有些快。

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微不可闻。

其实也不难猜,赞誉与诋毁是一体两面,就像欣羡与嫉妒总是相伴相生,萧芜是正道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他站的有多高,就有多少人希望他从顶峰摔下来,摔的体无完肤,平日和蔼可亲的同门师兄弟在谈及他断脉时,谁能分清他们的惋惜中夹杂了多少快意。

萧芜:“况且上陵宗不养废人,你知道的。

宗门皆是仙道中人,连刚刚入门的小弟子都被逼着辟谷,又有什么地方容的下一个废人般的瞎子?

断脉不过数月,萧芜门庭冷落,随着与他关系好的几个陆续闭关或出山历练,来拜访他的师兄弟越来越少,连给他送餐饭的弟子都经常怠慢,若非谢春山执意要人,他会被遗忘在山门荒僻的角落,度过并不漫长的余生,直到许多年后,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诶,那个二十多岁就废了筋脉的前仙道玄首,还有人记得吗?

谢枢不言语了。

隔着厚厚一层面纱,萧芜只觉得谢枢脸色难看,他微微抿了抿唇,只道:“总之,我并不在乎那些流言,不必给我这个。

他说着,伸手拉住幕篱边缘,又想将他摘下来。

谢枢:“戴着。

他顿了顿,强行扯了个借口:“你戴着好看。

萧芜的手指一顿。

他缓了好半响

,嘀咕道:“真的?什么都看不清,你难道能看出来好看?”

话虽如此,他却老老实实扣紧了。

*

四月二十七,沖牛煞西,宜祭祀,立碑,修坟,余事勿取。

因要准备仙魔大比,上陵宗提前清空了弟子试剑台,那是山陵间一处平坦的空地,空地被四处陡峭的山峰环绕,独独此处突兀的空出一块,上陵宗传言,说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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