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剑光忽闪,剑身便如行云流水,轻巧地将那从半空落下的绿叶划成碎屑,落叶边缘平整,安安稳稳地躺在地上。
小小的院落之中,女子穿着鹅黄色长裙,身姿灵活,半点不受裙摆阻碍。
忽而腾空,忽而点地,剑身随着她的动作一同上下舞动。
院中静谧,只有女子长剑在空中挥舞之时发出的争鸣之声。
男子与灰狼静坐角落,眼皮子耷拉下来,似乎下一秒便要会周公,只有食指在一杆竹杖之上敲击。
颇有韵律。
而女子醉心于长剑挥舞时的韵律,唯有掌中长剑,那剑身与女子身形仿若融为一体,剑随人动,人随念动。
正是谢玉、陈尘与阿福。
随着一切稳定下来,谢玉重新回到成金轩当她的看店伙计,只不过每天清晨与傍晚多了别的任务。
那便是识字、修行、练剑。
时间一天天过去,谢玉每日过着重复的生活。
此时,谢玉在练习着陈尘教授的一套基础剑法,未曾调用周身灵力,但却分明感觉到周围的灵力向她奔涌而来,在她的经脉之间穿行。
福至心灵之际,只觉得某道门槛松动,谢玉在半空中轻巧落地,聚气凝神,背剑收心,不过瞬间,丹田中凝聚的灵气增多,在挤压中变化作液体状,冰冰凉凉地在她体内运转。
谢玉愣愣地望向一旁的陈尘,还未反应过来自己体内是发生了什么。
只见方才还昏昏欲睡的陈尘缓缓睁开双眼,灰黑的眼中笑意显而易见,他道:“恭喜。”
谢玉这才隐隐察觉,“我这是筑基期了?”
谢玉再三确认,仍然恍惚,只因为这番突破得过于轻而易举了。
谢玉一手举着剑,眼神透亮:“旁人修行也这般容易的吗?”
陈尘在旁品了口茶,“旁人不知,但与我当初不相上下。”
区区两个月便横跨练气期,成为筑基修士,这放在哪儿都要被捧上一句天降奇才。
且说那日上门找茬那位李家公子,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到达练气七层,已经被紫行山纳为外门弟子,生怕大越别的宗门抢去了。
更别说,谢玉可是千百年不得一见的天生灵体,修行便如吃饭喝水般轻易。
想到这儿,陈尘眉毛微蹙,只是不知这天生灵体竟会转生于南水这样一个地方,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
陈尘微不可察地一声叹息,重新以神识窥探谢玉体内状况,见她丹田中灵力醇厚,如溪水般潺潺。
听到陈尘那一番话,谢玉道:“常人可比不上你吧,你可是那什么北天剑宗的修士,他们都很怕你!”
陈尘但笑不语。
谢玉凑过来,伸出手抚摸着阿福刺挠的毛发,好奇道:“这北天剑宗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们都这般恭敬?”
陈尘淡然道:“不过天下第一剑宗罢了。”
这是谢玉迟早要知晓的事情,不若此时告诉她。
谢玉顿时目瞪口呆,唇瓣翕动,欲言又止。
好半晌,才又道:“原来你这么厉害,那你在这剑宗里又是什么身份?”
陈尘并不回应,过去的身份皆随着他修为的散去一同烟消云散了。
不值一提。
他只道:“再过一周,我们便动身,你且去将身外事打点妥帖罢。”
*
翌日,谢玉照常去成金轩上工,只是这便是她在这儿的最后一天了,算上七零八落的时间,她也正巧在成金轩呆了一月。
谢玉熟练地穿过回廊,走到后院,只见青绿的草地逐渐染上淡淡的秋意。
赵远崖穿着黑色的绸衫,还戴着他那圆框墨镜,想来是格外喜欢他这幅外国来的稀罕玩意儿。
“赵叔,我干完今天便要离开南水了。”
赵远崖压低下巴,一双黑瞳从眼镜里透出,深深打量了一番谢玉。
“去吧,我早知你不会久留。”
“慢着,谢丫头,这枚令牌你留着。”
“日后若是有缘,自会在天水相见。”
赵掌柜口中的天水,是大越邻国,地大物博,资源富庶。
别的不说,光是路程便和南水县这个边陲小县城隔了十万八千里,紧赶慢赶也需要个把月的舟车劳顿才能抵达。
谢玉接过那枚令牌,只见其呈黄铜色,表面光滑,其上雕刻蟒蛇样式,栩栩如生。
上头写着“天水崇王”四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谢玉猛然抬起头来。
是了,经过一个月的猛攻,谢玉终于是将些基础的字形彻底掌握,此时稍加辨认,便能看出令牌上所刻纹样。
呢喃道:“小小南水,竟有暗潮涌动之势,我也不能久留了……”
*
再转几个弯,谢玉便拐进了百草堂之中,里边空空荡荡,没人来拿药,只见风铃单手托腮,眼睛半眯着。
正在打盹儿呢,忽地就被道敲桌声惊醒,打着哈欠道:“师傅出门去了,开方子可以找我,有旁的事明儿再来。”
“又去哪儿?”谢玉道。
风铃甩了甩脑袋,将瞌睡虫甩走,才睁开迷糊的眼,看真切面前人,便是谢玉。
“谢玉姑娘,你怎么来了,师傅还是去的野魂山。”
谢玉暗忖:怪矣,有何稀奇之物,竟引得她屡次登上野魂山。
但也无妨,空城寨已然被铲除,觅云姑娘想来也是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谢玉回过神,才注意到这小丫头的称呼从觅云大夫变成了师傅,调笑道:“怎么,你可是拜师觅云大夫了?”
那丫头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嘿嘿,我本无家,是师傅将我救下,早前只当个帮工报答,但师傅见我对药材医术感兴趣,便也收我为徒,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好好干。”谢玉笑吟吟道,只是遗憾觅云姑娘不在,没法亲自道别,“对了,帮我们捎口信,我与陈尘远游去了,日后有缘再会!”
谢玉刚要离开,风铃那小丫头便又是一拍脑袋,“对了,师傅也有嘱托!”
说罢,她便俯身钻进柜台深处,好一阵翻箱倒柜,拿出一大件包裹来,上边结结实实地扎着几捆绳。
谢玉接过,放在手中掂量,可得有个四五斤重。
“这是何物?”
“是师傅留给陈尘道长的药物,还嘱咐您一定要盯紧了陈尘道长,让他切莫冲动行事。”
谢玉低笑,这几日陈尘无事便在院里打盹,偶尔外出在这小县城里四处晃荡,比她还像个凡人,哪儿有冲动行事的念头。
不过觅云姑娘可真真心善,出门去了还不忘他俩。
谢玉只道:“再替我谢过觅云姑娘。”
风铃在柜台后咯咯傻笑,“不客气不客气。”
倒是替觅云姑娘应承上了。
谢玉失笑,这会儿真要走了,她挥手别过。
清脆的少女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玉姑娘,再见!”
而后又逸散空中,再无回响。
*
到了夜里,谢玉扯上了蜗居在家中的陈尘,一同到了东巷的谢家小院。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气息,这儿是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刚一进院,谢宝儿便兴高采烈地蹿了出来,“小玉姐!”
“这周在夫子那儿学得如何?”
“好得很,她夸我机灵!”
前阵子回来,谢玉便托陈尘为谢宝儿找了位夫子上门教宝儿识字念书。
毕竟自己在专心修炼,宝儿也不能落下。
谢玉轻轻薅了把谢宝儿的脑袋,度着两人身高,再过几年,谢宝儿便要如自己一般高了。
“那谢德财呢,可曾回来打扰你?”
“未曾。”
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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