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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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马修的要求，韦恩先带着李想去清洁身体。医疗检查时进行的□□清洁并没有达到人类的基本清洁标准，李想正愁没地方洗掉头发上的血腥味。
之后，年轻的警员先生带着李想来到一号房。
在李想看来，这位警员先生看起来并不比马修的年纪大多少，更是不及他见过的其他警员憨厚，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奇怪。
韦恩并没有说话，将人送进房间后，反手将铁门锁上。
李想转过身，问他，“不是说要审讯吗？”
韦恩眉头明确地皱了下，有些不满，“审讯在十小时后开始。”
说完便转身离开。
意思是，这十小时内，他可以在房间做任何事情。
1号房内陈设简单，只有南侧有窗，窗下是一张单人床，床与门之间，横着一张方桌。
西墙上是壁挂电视，播放着夜间娱乐节目，莱卡的音乐时间。
虚拟歌姬优美的声线飘荡在房间里，少年站在紧锁的铁门前沉默。
十个小时，在这间房间，除了睡觉，李想什么也做不了。
监视器外，马修自觉良好。
“要盯着他吗？执行官大人。”韦恩将门锁的钥匙交给马修，余光瞥过监视器小窗中望着半空发呆的少年。
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无异能者。
“不用一直盯着，他不会跑的。等他睡醒之后，正常审讯就行了。”
“您不亲自审？”韦恩不懂。
马修笑着回答，“在我们成为同学之前，我要尽量避免和他正面冲突。”
“这种程度的案子，你应该有能力独自处理吧？”
韦恩还是不懂。
马修拍了拍他的肩膀，临走前补了一句，“记得遵守帝国宪·法的规定。”
韦恩再次想起那个少年单手制服那个“一级暴露”的患者，仅凭那只瘦弱的胳膊就将其拖行至隔离室的样子。
实话说有点幻灭。
正常来讲，无异能者的身体机能比异能者要低许多。
那个发狂的暴露者，就算是韦恩也没有自信能够单手制服。
更何况李想看起来那么瘦弱。
还只用了一把匕首。
少年将匕首扔给他时脸上的表情是难以言喻的阴狠，赤红的眼瞳仿佛狙击枪前的信号灯。
韦恩脑子里又闪过那个词：绝对危险。
韦恩眉心轻跳，视线警惕地扫过监视器。
小窗内，少年已经在床边坐下来，背对着南侧的那扇窗。
月光似白纱倾下，在冷色地砖上刻画出少年的轮廓。
少年低着头，双手扣住自己的膝盖，似乎是在冥想。
韦恩又看了好几眼，总觉得他的动作怪异。
那双细瘦的手指用力抠按着膝盖处的皮肤，接触的位置泛起诡异的白色。
接着，少年膝盖处的皮肤被撕裂，有什么东西从组织中被捉了出来。
韦恩不可思议地眨了眨眼，下一秒，李想转头精准找到摄像头的位置，定定地看了几秒，然后又埋下头去。
诡异的动作让年轻的警员皮肤平白瘙痒，又因找不到抓挠的地方而愈发难耐。
他从桌上拿起钥匙，跟同僚打招呼：
“我去看他一眼，你注意监视器。”
【“隐藏监控会被屏蔽十分钟”】
李想点头。
他摊开手掌，认真观察起掌心的黑色小虫。
是像蜘蛛一样的节肢类动物。
不同的是，它拥有7对步足，比普通的蜘蛛多出接近一倍。
【“这是变异体。是拥有一定自由意识的智慧生物。”】
【“医院里那个倒霉蛋帮他背了黑锅，暴露事件可以说完全是这个小东西引起的。”】
李想轻轻捏了捏它死后僵直蜷在一团的步足节肢，冷声道，“只有人类可以称得上智慧生物。”
【“我只是阐述这类生物在《异界SIDE》中的设定。”】
“它藏在我的身体里，为什么没有被楼下那些医疗检测装置发现？”
【“是寄生。它寄生在你的血液中，如果没有启动紧急防护，正常的流程是你体内的血液会在它体·液的影响下重新置换，人体常规的循环会被迫终止，大脑和心脏的血液供应被替换，紧接着就是神经和意识。”】
【“那个患者就是这么死的，在"暴露"之前，他就已经死了。真正活下来的，是"它"。”】
【“这种生物非常聪明，寄生后会溶于受体的血液或体·液中，避免自己被检测出来。”】
“所以，虫潮发生了一个多月，城内喷了那么多抑菌液，实际上防治虫疫毫无进展。”
懦弱的在位者不敢公布这个消息，只好暗自研究解决办法，在根治方案出现之前，所有因虫潮感染死亡的公民，都会被“藏”到那间地下三层的太平间中。
【“那也没有办法，这是故事剧情需要。如果一开始所有问题都被解决，还需要主角做什么呢？”】
【“英雄主角负责拯救世界——”】
“那么炮灰反派就负责搞砸一切。”
李想右手握拳，将那只小虫的尸体捏碎，化作齑粉消散在空气中。
“我会死吗？”
【“？”】
【“你说这只虫吗？不会，它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在你受到感染之前就被我冻结了身体的所有组织机能。它没有在你身上找到合适的寄生机会，没有营养摄入，又无法从你身体中离开，时间一到就死了。”】
【“不过，受到紧急防护机制的影响，接下来几天你的身体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
007的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从外拉开，韦恩站在门前，目光死死盯着李想。
“大人，有何贵干？”
少年长发披在两间，赤瞳含笑地看他。
韦恩还是没有说话，捏着钥匙走进房间，沿着墙边将整个房间检查了个遍，最后站在李想面前，用短刀撩起少年的裤脚。
少年的身体纤瘦，看起来无力而脆弱，就连肤色都比平常人更显病态。
但那双膝盖，却完好无损。
韦恩不肯相信是自己看错，刀鞘的尖端轻轻敲了敲少年的髌骨，再次确认皮肤上没有任何伤口才收回手。
“马修大人让我来问你，是否需要夜宵，或者水。”
李想看着韦恩身后方桌上的茶壶，没有戳穿他的谎言，“我想应该不需要。比起夜宵，我现在更需要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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