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身形在穆岁眼前出现,长身鹤立,
昏暗的火光温柔舔舐他俊美的脸,
是边商序,
沉着脸的边商序。
他面色不愉,举着火折子,略扫视一圈,目光在触到蹲地上的穆岁时,有些愣怔,
“你在这干什么?”他问道,
继为了他送走狸奴之后,现下他不过才忙了几日,她竟在此制造偶遇?
如此想着,他不由走近了两步,
微弱的火光,半明半暗间照亮了穆岁的脸,和地上满是书的狼藉。
他挑眉,
原来是她这只小狸干的。
闻言,穆岁昂着头,还蹲在地上被迫仰望他的小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毕竟是她独自跑来人家的书阁还不小心弄翻了人家的书,
“是殿下啊……我来找些医药类的书,福齐公公说医药类的书都在这里,但我刚刚不小心碰掉了油灯,灯熄了,就,就如此了。”她略磕巴道。
看着穆岁的神色,边商序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笑意,他说道,
“先起来吧,别蹲着了。”语气里丝毫无责怪的意思。
“怎么这个时辰还在书阁?可用膳了?”他伸出手,想扶她起身。
昏暗暧昧的火光,边商序突然的靠近,让穆岁呼吸缓了一瞬,她借着边商序的手臂站稳。
“还,还没有,我傍晚来的,选着选着就忘记时间了。”她讪笑一下,连忙道,
“我不是故意弄成这样的,我待会换了新的油灯就上来收拾。”
“无妨,先下去用膳吧,这里待会我让宫人过来收拾。”
他既然都如此说了,穆岁选择听话。
“好。”
她应了一声,借着边商序微弱的火光,提着长裙摆,正准备跨过面前这一片狼籍,
忽然,火折子肉眼可见的暗了许多,
“等下,你先别动。”
边商序察觉到,瞬间制止她的动作,
借着手中还未熄灭的火光,向四周照去,仿佛在寻找什么,
穆岁不明所以问道,
“怎么了?”
边商序没有回她,
只独自寻找,
烛台呢?烛台在哪?
长久不来第三层,边商序不甚熟悉这里的布局,他朝外退了两步,继续寻找,
突然看见了另一侧右上角的案桌上放着的烛台,不自主的微微松了口气,正想抬步走去,
火折子却在这时彻底燃尽,袅袅升起带着余温的烟,四周归于黑暗中,只余火折子那点猩红点点的火星,
见状,边商序用力甩了几下那火折子,两步走到刚刚熄灭前,印象里的烛台,
他把火折子对上烛芯,企图挽救,修长的手指不自觉颤抖,
但火折子已经完全熄灭,此时就连余烟都显得稀薄。
穆岁许是之前习惯了黑暗的环境,现下视线受阻,倒也没多大影响,
只听一阵细碎的声音后,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甚至能隐隐约约看到前方边商序的身影,
“殿下,你怎么了?”她又问一遍,
穆岁敏锐的察觉到边商序和往日里不太一样。
“我……”边商序再没有精力回应,他大口地呼吸,头疾如荆棘,密密麻麻的缠了上来,尖锐地挤压,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他直起身,想面朝穆岁,但刚挺起背脊,脑袋里剧烈的疼痛、记忆,如潮水般涌动,
他立即用力紧闭双眼,给自己洗脑,
“不黑…不黑,我只是闭上眼睛了。”
却依旧徒劳,
“你怎如此恶毒,还有脸苟活?”太妃毫无仪态,谩骂母妃的话语历历在目,
“不如让大皇子记在臣妾名下?”当年德妃那张最伪善的嘴脸,
“从我们哥俩□□过去,就给你吃。”三皇子举着手上沾满沙土的馒头目中无人的嚣张示意,
“可是……三皇兄,他毕竟还是我们大哥。”五皇子如他母妃般伪善,分明往他菜里吐口水、撒尿、关他五天五夜与恶犬夺食皆是他的主意。
“你简直是令人发指!恬不知耻!朕从未见过你如此信口雌黄之人!”是父皇,母妃最爱之人。
“鸦九,到母妃这里来。”年幼时小小的边商序低矮的视角,母妃温柔唤他,
“我们鸦九是祥瑞。”
这句话,像诅咒般萦绕在边商序耳边,每每忆起,如钻心般疼痛。
母妃,阿序不想当祥瑞了。
他再也扛不住,身体倒向一边,边商序连忙借一旁案桌稳住身形,手上是用力而爆起的青筋。
见边商序情况不对,穆岁心急,撩起长裙,就往前一跨,却不料还是被脚下看不见的书所绊,直直向前撞去,
正处于痛苦边缘的边商序,突如其来被抱了个满怀,他下意识睁开眼,于黑暗中原本极其混沌的脑子,一瞬间空白,怔愣于原地,
今日不是往日里熟悉的,
那野姜花香气了,
是茉莉。
“对不起,我,我被地上的书绊到了。”
活两世了,第一次进成年男子的胸膛,成熟男人的气息让穆岁心跳瞬间起速,反应过来后她立马弹起离开,脸略红道,
今日是怎了?怎老是说话磕巴。
手触碰到穆岁抽离的衣角,微动一下,
“无妨。”他佯装镇定道。
“殿下刚才怎么了?我看你好像站不稳似的。”
现下他们离得很近,穆岁明显感觉到边商序的呼吸不稳,还似有汗意,
“我……”他声音起伏大,却说不出什么,
穆岁能依稀看得见边商序的表情,于往日头疾发作不同的是,他略有些失态,甚至近乎于有些惊慌的失态,
她有些惊讶,
穆岁第一次看到这个平时情绪近乎淡漠的男人如此失态的一面,
“头疾又发作了吗?还是……”
穆岁猜测中,脑子里突然闪过片段,
她第一次在菩提寺,边商序厢房外求见时的场景,那日已快至五更,天色由暗转亮,但他厢房里的烛火却长久没熄,好似燃了一整夜,
穆岁像是突然被点通了一般,脑海里的画面越来越多,
他唯一一次夜晚来找她治头疾时,手上拿着油灯,走时却没有拿灯,从那一日开始,虽不算太明显,但他的头疾似乎要比以往还算平稳的状态更加严重了些,
而菩提寺她那间厢房外,正巧没有挂灯,往日夜晚走过时,不提灯就会是漆黑一片。
她住在东宫中的别院,离边商序书房也很近,偶尔路过书房外时,都烛火通明,可有时却不见里头人影,连门外伺候的宫人也无。
这种种迹象,皆表明……
她试探的语气,又略带确定道,
“殿下,是怕黑吗?”
闻言,边商序浑身一僵,
他没有说话。
穆岁完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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