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的奚檐在听到洗手间那边的关门声以后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赶紧把洗手池上的牙刷和杯子收进了上方的储物柜里。

要不是他挡得巧,没准刚才就要被一向眼尖的杨女士当场抓包了。

紧接着奚檐又迅速藏起了一看就小巧精致的洗面奶以及瓶身华丽不凡的沐浴露和洗发水。

收进柜子之前他还忍不住瞟了一眼沐浴露的牌子,可惜上面全是凑不成词的花体字母,除了一个飘逸妖娆的“S”之外他什么也没记住。

等奚檐一个滑步坐回沙发上,杨女士也正好从洗手间里出来了。

她步态雍容地走到自己儿子跟前,很温和地开口:“你刚才去浴室做什么呀?我还以为你要洗澡来着。”

奚檐看了芮槐宁一眼,然后就开始打哈哈:“啊,本来是想洗的,但是有客人在嘛就还是先算了。”

芮槐宁在旁边恨不得把他的嘴巴拿个胶带粘上。

这人借口找得烂也就算了,撒谎之前还非要先看自己一眼,是生怕杨阿姨察觉不到有鬼吗???

“你还知道人家是客人啊?”厨房那边传来了奚明远的声音,“去给槐宁拿双拖鞋啊,人家脚上雪地靴穿到现在了,多不方便啊。”

芮槐宁心说不用了挺方便的。

刚坐下没多久的奚檐只能又从沙发上起身:“嗯好,来了。”

奚檐开的是玄关处靠外侧的鞋柜,奚明远看了直摇头:“那里头你妈上次来的时候就整理过了,放的都是我和她的,还有你妹妹的,没有客人穿的。”

奚檐这才发现自己忙乱之下开错柜子了,但是没关系,还有救!

他又走到靠里侧的鞋柜前,然后拉开了柜门:“这里面有一次性的,我给槐宁拿。”

但是奚明远不愧是勤快人,奚檐弯下腰去的时候他老人家也操心地站到了儿子身后朝里望,然后很惊喜地“诶”了一声:

“最中间这双淡蓝色的毛绒拖鞋看着挺暖和的,也好看,你新买的?”

奚檐心道“完了,没救了,这芮槐宁摆拖鞋摆哪儿不好非要放正中间……”

沙发上的芮槐宁此时也捕捉到了“淡蓝色”和“毛绒拖鞋”这俩关键词,不由得小心脏砰砰直跳。

“啊,我看着好看就买了。”奚檐大脑空白随口接道。

奚明远一脸奇怪:“但是我看你穿好像小了吧?”

“啊,是有点小,所以我试了一次就没穿了。”奚檐努力地试图用下一个谎去圆上一个谎。

奚明远干脆上前把那双拖鞋拿了出来:“这好像也小得有点太多了吧?”

玄关处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杨瑾的注意,她也起身往那边走去,芮槐宁大脑中的红色警报“噫呜呜噫”地响个不停:

完了完了,她和奚檐“同居”的事情要被他爸妈发现了,她现在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双你穿是小了点,但是既然你只试了一次嘛……”杨瑾看向了客厅的方向,而这一眼仿佛美杜莎的审判,芮槐宁当场就石化了。

“——那就给宁宁穿好了,大冬天的,这不比一次性拖鞋暖和?”说着杨瑾就从儿子手里抢过拖鞋直奔客厅,芮槐宁坐在沙发上思考现在立刻倒下去装死还来不来得及。

但是她没“死”成,杨阿姨作势要帮她脱靴子的时候她差点没跳起来:“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行。”杨瑾笑眯眯地看着她,玄关处的父子二人也围了过来。

芮·灰姑娘·槐宁在三双眼睛的注视下脱掉靴子,然后战战兢兢地把脚伸进了毛绒拖鞋里。

奚明远一拍巴掌:“正好诶!”

奚檐在旁边被吓了一跳,杨瑾笑得神秘莫测的,伸手拉芮槐宁起来的时候芮槐宁甚至当场幻视了童话里灰姑娘的恶毒后妈。

惨了,她被一双拖鞋验明正身了,后妈要把她丢进坩埚里面熬成渣用来入药了。

但是杨瑾其实什么也没说,只是一路牵着她的手走到了餐桌边上,眼中笑意不减:“吃饭吧,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拘束。”

刚刚晋升成为“自己人”的芮槐宁呆头鹅一样地点了点头。

这一餐芮槐宁被杨阿姨压着吃下去不少甲鱼的裙边,但不得不说奚明远的手艺着实不比奚檐差,即便是清炖也格外鲜香软烂,咬下去满满的都是胶原蛋白。

杨瑾一边慈爱地看着她埋头苦吃一边又对奚檐道:“你没事儿也多给宁宁炖点甲鱼补补,它滋阴凉血、补益调中,对女孩子很好的。”

奚檐乖乖点头称是,而低着头的芮槐宁则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小子还真是什么都敢应,都不想想为什么你“没事儿”炖的甲鱼我一个“八百年不来一次的客人”会莫名其妙地吃到吗?

如今想要活下去只能拼一个脸皮的厚度了。

芮槐宁装作听不懂中文的样子继续消灭碗里的食物,时不时也用公筷给旁边的杨阿姨夹菜。

奚明远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跟儿子闲聊:“你那特训停一两天也不会怎么样吧?跟我们去新加坡过年呗?”

奚檐看了芮槐宁一眼:“算了吧,新加坡离燕京也不近,来回国际航班还得算时间呢。”

杨瑾敏锐地注意到了奚檐的视线方向,也跟着看了芮槐宁一眼,然后又对奚明远说:“哎呀,你就让他们年轻人自己过嘛,明年咱们再一起不就行了?”

奚明远左看右看,然后乐呵呵地一点头:“行,明年一起!”

芮槐宁本来还在心里默念“没事没事听不懂中文”,但对话进行到这里她实在是不得不开口了:“哎呀好巧啊,我除夕到初二也不在国内诶哈哈哈。”

这回餐桌上安静了一秒钟,接着只听得奚檐一个人的声音在冬日的傍晚清晰地响起:“这样啊,那我跟爸妈一起去新加坡过年吧。”

什么叫不打自招……

芮槐宁再度把头埋进了碗里,而杨瑾“哈哈哈”地笑了起来,餐厅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吃完饭以后芮槐宁就马不停蹄地打算告辞,但是居然又被杨阿姨留下来打了几圈牌,眼看着时钟指向了九点半,杨阿姨拽着奚明远起身往楼上走,口中还一边说着:

“睡了睡了年纪大了扛不住了,不管你们了哦。”

不一会儿客厅里就只剩了奚檐和芮槐宁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芮槐宁先开了口:“我还是去住酒店吧。”

奚檐看了看窗外:“这大晚上的又那么冷,不好往外跑吧?而且我觉得我妈可能已经知道了。”

芮槐宁心说不是“可能”是“一定”好吗!

见她没有立刻拒绝,奚檐又道:“我们明早九点的飞机,不等你起床就要出门了。没事的,就假装你回自己家了嘛。”

芮槐宁的飞机是明早十点半,倒是刚好能错开。她看了一眼外面呼啸的寒风,又想了想这社死得不能再社死的一天,最后竟然点了头。

也不知道是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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