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溪听完,面色愈发冷峻:"你祖父虽非主谋,却也是帮凶。他的结局,也算因果循环。"
"我并非为祖父复仇。"柳澜蓉咬着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只是不愿看这昏君继续祸害天下。他害死裴惟正九族。我柳澜蓉此生,愿为天下除一害!"
"你先好好休养,其他的事容后再说。"秦望溪转身离去,"银霜,看着她。"
"小秦将!"柳澜蓉急切地唤道。
外间响起脚步声,廖沅正巧从外面回来。她手里拿着刚写好的药方,见秦望溪神色凝重,不由得停下脚步:"郡主可是有事?"
"听闻姑姑今日为君主诊脉?"秦望溪压低声音问道。
廖沅目光微闪,随即点头:"是。君主确实服用了北狄的助情秘药。"
冯青松守在房内,看着柳澜蓉终于睡去。
暮色渐浓,偏房里的烛火轻轻摇曳。廖沅云站在窗前,看着秦望溪那双澄澈的眼眸,一时间竟有些心慌。
"道理很简单,以姑姑的医术,完全可以解除君主头疼之症。"秦望溪语气轻缓,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让圣上龙精虎猛五载,也不是什么难事。"
廖沅云抬手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努力平复着紊乱的心绪。
"今日为君主诊脉时,"她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察觉君主似有留我在宫中之意,只是未曾明言。不知郡主以为......"
秦望溪转身踱步到窗边,沉吟片刻,道:"姑姑不妨与祖母商议。"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在门口突然停下脚步,问道:"祖母可知你是柳承德太医的外孙女?"
"郡主为何不猜我是别人家的孩子?"廖沅云强作镇定。
"那副金针出卖了你。"秦望溪转过身来,月光勾勒出她清秀的轮廓,"针尾的雕花,与柳澜蓉那副一模一样。况且柳澜蓉说漏了嘴,你外祖直到御史裴惟正案后才让令母出嫁......"
廖沅云眼圈泛红,喉头哽咽:"实不相瞒,我母亲是丧夫后带我回柳家的。柳家出事时,外祖让我随舅舅和澜蓉离开,可我......"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愈发低沉,"我不愿与母亲分开。后来母亲带我改嫁......"
秦望溪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问:"祖母可知此事?"
"大长公主知晓。"廖沅云低声应道。
"我会找机会与祖母说说。"秦望溪留下这句话,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换过衣裳后,秦望溪带着秦锦筠去给大长公主请安。
"郡主,冯世贤先生在府外求见。"陈管家弓着身子,额头渗出细汗。
"太子身边那位谋士?"秦锦筠蹙眉,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秦望溪心中一动。【冯世贤此来,要么是为玉润赈灾一事,要么是因对付左相郑昌之事起了疑心。】
"请冯先生去正厅。"秦望溪吩咐道。
冯世贤立在正厅前,仰望着檐角。见秦望溪来,他连忙施礼。
"冯先生近来可是操劳过度?"秦望溪请他入座,婢女奉上香茗。
待婢女退下,茶香袅袅升起,冯世贤才沉声开口:"太子已采纳岳老建议,派人去玉润搅乱楚王赈灾,意图引发民变。"
秦望溪手中茶盏一顿,眸光微闪。檐下的风铃突然剧烈晃动,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我回府那日,可曾与先生商议此事?"
"商议过,可太子还是信了岳老。"冯世贤面露愁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本想等郡主回来劝说,不料太子当晚就派出了人手。"
"那日我已经劝过了。"秦望溪语气平静,心中却在盘算着阿远能否及时将灾民引往山上。烛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格外沉静。
冯世贤突然放下茶盏,神情凝重:"还有一事相问。郑昌向来睚眦必报,这次对郡主如此退让,实在蹊跷。莫非郡主掌握了什么把柄?"
秦望溪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过是他儿子的丑事被公之于众,左相为保全声誉,不得不舍弃儿子,好在君主面前求个情罢了。"
"郡主还需小心,左相不是善罢甘休之人。"冯世贤提醒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担忧。
秦望溪点头,说:"先生在太子府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吧?"
茶盏中的热气袅袅升起,带着淡淡的龙井清香。冯世贤轻叹一声,眉宇间流露出几分疲惫:"倒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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