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与裁庭合作

他身体微微前倾，孔雀羽毛随之晃动，声音也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分享秘密般的亲昵感：“裁庭认为现在正是传播《圣裁宪法》这一神圣典籍的天赐良机！想想看，千千万万迷途的羔羊，手捧着由您印制出来的、字迹清晰、装帧精美的圣典，这是何等无上的荣光！”

源萌放下茶杯，眼尾扫向灵风，灵风上前开口道，“大人，印制《圣裁宪法》责任太过重大！万一有丝毫差错，我们承受不起。而且，您也看到了，厂里订单堆积如山，印制圣典，纸张、油墨、工艺都得用最顶级的，教会给的合理费用，恐怕连成本都难以覆盖。”

“哎呀呀，我亲爱的灵应者！”费利佩夸张地摇着头，“有教廷最资深的誊写师和审查官亲自坐镇监督，能有什么差错？至于成本……”他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宣扬《圣裁宪法》，怎么能斤斤计较于世俗的成本呢？更何况，灵应者大人与育幼院合作不是很好吗？”

灵风脸色难看，裁庭明摆着不想多出资还要分一杯羹。

费利佩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冷意，脸上还挂着浮夸的笑容：“您要知道，能获得为裁廷印制圣典的资格，它能为您扫清多少障碍，带来多少无形的财富，拒绝裁庭，或许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关注和误解呢？您说是不是，亲爱的灵应者大人？”

赤裸裸的利诱加威胁，源萌再次将目光飘向灵风，灵风假装无奈，“裁庭的意愿，我们自然不敢违背，只是……兹事体大，灵应者大人也需要看到具体的契约条款，尤其，希望裁庭只对我们有这样特殊的照顾。”灵风加重后面几个字。

这才是真正的目标——一个由教会背书、独家印制其所有官方出版物的长期垄断性授权！有了这个，印刷厂才真正拥有了难以撼动的地位和源源不断的订单，还有无可比拟的宣传力度。

费利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是自然，详细的契约，教会自会拟好送来，定会让灵应者大人满意。”

随着那股香气的飘然离去，梨木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赶紧把窗户打开，空气顿时清新了不少，“裁庭真是用心险恶，派出这样的人员进行物理攻击。”

源萌暗松一口气，灵风脸上挂着恭敬，“灵应者大人，刚才逾越……”

源萌摆摆手，“裁庭认为我是傀儡，搞这么一出突然袭击来试探，我们配合演出就行。”闷声发大财才是硬道理。

当时高调的从裁枝礼救人的时候便是为了吸引裁庭的注意，裁庭清除贡献点为负的人可不讲究程序正义，带到生命树前的操作并不是必要步骤，因此大多数穷凶极恶的人员都是当场击杀，只有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民众才会被麻木的带到裁枝礼，这是源萌招收工人的考量之一，另外重要的一点就是吸引裁庭的注意。

无论是从经验角度还是源萌在原世界对历史发展的认知，人类这样的生物，只要思维方式与她原世界大致重合，那么裁庭这样的机构，便绝对不会神圣无垢，或者说正好相反，权势的膨胀之下更大概率藏污纳垢。印刷厂可以为裁庭带来名利双收的好处，这样的机会，裁庭如何能错过？只需要一点点的推力——

在返回育幼城的当晚，她就邀请了一位重磅嘉宾，金发的少年冷若冰霜。

“圣子大人应邀而来，真是我的荣幸。”源萌语气真诚。

“不知源萌小姐有何要事？”十六岁的少年明明应该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更何况圣子的天赋有目共睹，但此时曜烬过早冰冷的双眼下却掩盖着暗流。

“想必圣子大人也希望单刀直入，那我长话短说，我想与裁庭合作。”

“合作？”曜烬眼中闪过怀疑之色，在源萌递上一份策划书，看到上面的狗爬字后，圣子大人第一次没忍住皱了皱眉。

源萌摆出自己多年忽悠客户的职业水平，开始画大饼。核心思想只有一个，只要圣子大人无意推动一下，提出将《圣裁历法》通过印刷厂进行宣传的想法，自有“聪明人”看到后面深层的利益达成此事。

曜烬在源萌画饼期间一言未发，只在最后忽然开口，“源萌小姐，你救不了所有人。”他的眼神晦暗。

源萌实在搞不懂他是从哪个角度听出她有救人的意思，“圣子大人可能误解了我的意思，天下攘攘皆为利来，我不过为利而来。”

“所以源萌小姐为何认为我会答应帮你这个忙？是因为我对你多次出手相救吗？”少年的眼光犀利如刀。

源萌有些尴尬，当然是觉得圣子大人你好忽悠，“这对圣子大人并非难事……”

“但并不意味着我一定要做，也没必要做。”确实，作为圣子这对他无关紧要。

“圣子大人如果同意合作，我可以给予您一成的额外利润，只需要您简单的几句话。”源萌伸出一个指头，圣子大人没有那么好骗，但没关系，如此诱人的条件她不相信对方不心动，而只要他同意，他就必须在她这条船上。

“源萌小姐，您认为我缺少贡献点吗？”圣子大人曾在十四岁的时候探索到一条生命石矿脉，彻底奠定了他圣子的位置，这条生命石矿脉的信息至今保密，但是毋庸置疑，圣子大人的财力雄厚。

但是……“我觉得圣子大人，您缺。”源萌眨了眨真诚的眼睛，“无论您想做什么。”以源萌多年看人的眼光，圣子大人可能早早经历了理想破灭的现实，而无论圣子大人的理想是什么，都离不开贡献点，毕竟财富可以解决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问题。

“圣子大人，这次合作也是我对您多次出手相救的谢礼。”源萌笃定对方会同意，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诚意。

“您是一位优秀的商人。”具有精准的眼光与胆识，曜烬深邃的眼眸看向对方。

“那么合作愉快！”源萌唇角扬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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