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从额头传来,沈栖汀感受到一股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滑落。

她艰难地转过头,看到傅沉洲倒在扭曲的驾驶座上,额头鲜血淋漓,已经失去意识,可是一只手仍护在她身前。

“傅沉洲!傅沉洲!”沈栖汀艰难呼唤着他的名字,挣扎着想要解开安全带,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远处传来紧张的呼唤声,一直开车跟在他们身后的庄乐凌和闻助理焦急的下车,朝着他们的车子奔来。

声音越来越近,沈栖汀的意识却逐渐模糊。

最后映入她眼帘的,是傅沉洲苍白的面容和那片不断扩大的血色。

——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沈栖汀额上贴着纱布,穿着病号服,固执的坐在重症监护室外。

“夫人,您也需要休息。”庄乐凌第三次劝说道:“您的脑震荡还需要观察。”

“他什么时候能醒?”沈栖汀的声音沙哑,眼睛红肿地盯着监护室的门。

闻助理叹来口气:“总裁脑部受到撞击,医生还在做手术,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要是总裁醒来看到您这样不顾自己的身体,一定会担心的。”

“我没事,我现在睡不着,等困了我自己就去休息了,你们不用再劝了。”沈栖汀语速缓慢,却异常坚持。

坐在走廊长椅上,她看着病房的门牌,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傅沉洲在最后一刻向左猛打方向盘,让自己那一侧迎向货车;他伸出的的手臂,直到他昏迷都挡在她身前;他最后看向她的眼神……

“傅沉洲,你说你不能失去我——”她的声音轻的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可是我也不能失去你啊。”

三天过去了,傅沉洲仍然没有醒来。

沈栖汀带着他转到了裴栩的私人医院,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病房内,明时颜也来了,她的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栖栖,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帮你守着,傅沉洲一醒我就去叫你好不好?”

她握着沈栖汀的手,替她捋了捋脸侧的发丝,动作轻柔的像对待一件瓷器。

沈栖汀摇头:“时颜,不用担心我,这几天我一直按时睡觉按时吃饭,我没有不重视自己的身体,我只是想要在这里,等他醒来。”

明时颜劝不动她,只能去为难裴栩,追问他傅沉洲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还不醒。

“我也不知道。”裴栩摘下口罩,把明时颜扶到椅子上,转头抱歉的看向沈栖汀。

“我很惭愧,我诊断不出来沉洲为什么还没有醒过来。”

“他右臂骨裂,身上没有其他重伤,只有头部受到的撞击最严重,但是也只是外伤和脑震荡,按理说他两天前就应该醒的,但是我跟其他医生用尽了办法,也没有让他从昏迷中醒过来。”

裴栩学了十几年医,却救不醒自己的兄弟,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感到挫败。

相比于裴栩的,沈栖汀反而松了一口气。

想想她和傅沉洲从前世来到这个世界的际遇,沈栖汀更相信傅沉洲只是暂时的昏迷,时机到了就会醒过来的。

一定会的!

第四天傍晚,沈栖汀正在隔壁病房跟导演沟通她尚未拍完的这部戏,闻助理突然急匆匆跑来:“夫人,总裁有反应了!”

沈栖汀猛地站起身,跟着闻助理冲进病房。

傅沉洲的眼睑在颤动,手指微微蜷缩。监护仪上的数字波动着,显示着他的生命体征正在增强。

“傅沉洲?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沈栖汀小心翼翼地握住他没有监护的那只手,声音颤抖。

漫长的几分钟后,傅沉洲缓缓睁开了眼睛,空茫的目光在天花板上游移,最后落在沈栖汀脸上。

闻助理喜极而泣:“醒了!医生!我们总裁醒了!”

医生闻讯赶来,开始为傅沉洲做全身检查。

傅沉洲配合着,但目光始终陌生而疏离。

“傅先生,您知道自己在哪吗?”医生轻声问道。

“医院,”傅沉洲的声音虚弱沙哑:“我出了...车祸?”

“是的,您在西山出了车祸。”医生继续问,“您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傅沉洲。”他回答。

医生们集体松了口气,看来傅总很幸运,没有出现脑震荡后遗症。

然而,没等他们向家属报喜,傅沉洲的目光突然转向沈栖汀:“这位是……”

病房里骤然安静,沈栖汀的心跳几乎停止。

“我是沈栖汀。”沈栖汀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期待着他会突然想起来,会像往常那样叫她“沈昭昭”。

但傅沉洲只是皱眉,眼神疏离:“抱歉,我不……我不认识你。”

这句话如同重锤击在沈栖汀胸口,她踉跄后退一步,被庄乐凌扶住才没有倒下。

裴栩牵着明时颜走进来时,刚好听到了这句话。

明时颜猛地甩开裴栩的手,大步走到病床旁抓住沈栖汀的手,指着自己问:“傅大总裁,那我是谁你还记得吗?”

傅沉洲点头致意:“明总,感谢你来探望我,你这是……怀孕了?”

说完,刚醒过来头还在晕的傅沉洲看了看一直护在明时颜身后的裴栩:“怀的……你的?”

裴栩点点头,走上前来检查他的各项身体指标。

“嗯,怀的我的,我已经跟时颜领证了,这个事情你还记得吗?”

傅沉洲摇了摇昏昏沉沉的脑子,感觉自己的记忆有点混乱:“好像记得,但是好像不记得当初如何知道的。”

“医生,他这是怎么回事?”明时颜转向医疗团队,指着傅沉洲问道。

神经科医生面色凝重:“看来傅先生出现了选择性失忆,这是脑部创伤后可能出现的症状。他可能忘记了与某些人或某些时期相关的记忆。”

裴栩又问了他一些事情,最后合上病历本下了诊断。

“身体没什么大碍了,脑震荡还需要卧床休息,记忆丢失得不多,只忘了你最重要的老婆。”

病床上的傅沉洲一怔,视线不自觉的转向旁边闭口不言的沈栖汀:“我——老婆?”

裴栩点了点头:“对,你老婆。”

记得自己的身份,记得公司和工作,却独独忘记了他喜欢了很多年的沈栖汀。

看着这场关于她的对话,沈栖汀表情平静得令明时颜有些担心。

“能否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沈栖汀轻声请求。

明时颜走之前抱了抱她:“没事的栖栖,我问了裴栩,他说越是重要的越是可能暂时忘记,但是说不定明天就恢复了,全都想起来了。”

沈栖汀跟往日里一样对着她笑:“我没事的,只是失忆,人没事就好了,就算想不起来也没事,重新认识就好了。”

所有人离开后,沈栖汀慢慢走近病床:“傅沉洲,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傅沉洲看着她,眼神如同看待一个陌生人:“我很抱歉,但我的确没有任何关于你的记忆,我们结婚的事,所有人都知道吗?”

沈栖汀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熟悉的爱意:“你带我见过你所有的朋友。”

傅沉洲沉默片刻,最后轻声说:“再次抱歉,你可能真的对我很重要,但我真的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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