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回到家里吃过晚饭,他们又做了半宿。

林翘累得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做了个梦,江嘉劲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抚摸着她的脸庞,对她说:“其实有了也很好,我们的孩子一定长得极好看。

她下意识回复:“生下来做什么,继承你的阴郁和我的暴躁吗。

他猛地一怔。

接着报复性地发了狠挺腰。

这感觉太真实,她认为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散架,连忙问道:“你能不能轻点。

他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怎么,丝毫没有停顿的意思。

她又嘟囔着娇嗔:“你没事这么持久做什么,讨厌**。

他骂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依旧在她身上前进不休。

后来,江嘉劲眼睁睁看着林翘彻底熟睡过去,终于才结束这一切。

他没有抽身而出,只撑在上方注视着她,过了好久,轻轻刮了刮她的鼻梁,眸子阴沉:“我是没什么优点能给我的孩子继承。

他这样说,过了会儿又微微勾起嘴角,笑了一笑:“不过……小孩子能遗传你的可爱就足够了。

次日,林翘被一阵《好运来》的歌声吵醒。

这个狗男人,居然给“小爱同学定时,六点钟便扰她清梦。

她气得银牙都要咬碎,想不通哪里得罪他,怎么就遭此塌天大祸……

不过这天林翘确实一早就有工作。

眼看过年了,她要拍摄春节物料,情人节物料,各种物料,还要给新剧录OST。

就这样一直忙到除夕之前,她有一周的休息时间,助理想当然为她买好回家的机票,但她并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回家去。

大年二十九,晚上刘妈做了手擀面和烙饼,江嘉劲回到家,见林翘坐在那吃饭,他走过来,撑着她的椅背问道:“怎么还没走?

林翘咬着筷子,仰头看他:“你赶我啊?

江嘉劲笑着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我不该赶你吗,明天就除夕了,你一直磨蹭什么?

林翘几乎没有和江嘉劲聊过自己的家庭,但江嘉劲并非一无所知。

他的发问闲散带笑,对于林翘却如踩到了捕兽夹,她一下子就变成如惨遭暗算而绝望待捕的小兽。

她放下了筷子,托腮看着江嘉劲:“就像你和你的家人关系不好一样,我和我家人关系也糟糕极了,同是天涯沦落人,你催什么催。

“可我被邀请回家吃饭诶。江嘉劲摊手。

林翘一懵:“什么啊,你是不是人啊你,在我面前炫耀这个?

江嘉劲眯眼睛笑,几乎要趴在桌上,数秒后才伸手摸了摸林翘的脑袋,被她倔强躲过去,他的手在空中握成

拳,收回手时,笑意也收了回来。

他点点头说:“咱们两个,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家,但只有你一个人还有妈妈。

林翘的思绪被这句话轰隆碾过。

她看着他,他亦看着她。

数秒后,他再次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一笑。

次日,林翘踏上回威海的列车。

四个多小时的路程,好像一场穿越,而她很痛苦才把自己从北京撕开,再丢进威海的时空里。

打车到小区门口,已经五点多钟。

自家临街,她抬头,看到那扇因为翻修而格外显眼的窗,在老旧的楼房里像一块崭新的补丁。

她下了车,压低帽檐往单元楼走,还差几阶到家时,便听一阵尖锐争吵。

“你这个人就是固执,茅坑里的石头都没你硬,不就打个电话,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再不滚,信不信我打你。

“我真服了,你别推……

门被倏地打开,舅舅和舅妈被桑萍推搡出来,那瞬间,几人视线相对。

林翘脸上没有笑意,直觉这次回家必定不会安宁。

舅舅和舅妈看到林翘立即堆笑起来:“晓蝶!你回来了。

林翘无波无澜,亦没问他们吵什么,只点了点头:“嗯。抬脚把剩下的几级台阶走完。

舅舅凑近同她说话:“我正和你妈妈讲呢,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今年回不回来过年。

“你妈妈非不打,还不肯把你的号码给我们,让我们打。舅妈接话道,“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固执。

林翘在签约扶摇之后换过一次号码,断了许多没必要的联系。

她抬眸看了眼桑萍,桑萍瘦了一大圈,一双大眼睛快要弹出来,她收回视线,进了家门。

舅舅和舅妈也跟了进来,桑萍要挡,但一个人抵不过两股力气。

林翘站在玄关处,打量这个焕然一新的家。

她曾对施工队嘱咐过,要还原曾经的装修,因此这房子不过是从旧变新,只是以前旧的太旧,导致如今新的太新,反倒更像天翻地覆。

舅舅和舅妈还在身后同她说什么,桑萍一味阻止,同他们两口子吵起来。

林翘心不在焉地听着,大抵明白了什么。

她出声阻止这场喧闹:“别吵了。

长辈们顿时噤声。

她把手上的圣罗兰手袋放到玄关桌上,又道:“坐下说。

她径直进了客厅,舅舅和舅妈对视一眼,亦坐过去。

桑萍气得浑身发抖,骂林翘不识好歹:“他们俩,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摆明了来沾光的,你倒好,是非不分,还请他们坐下谈。

舅舅脸

色一黑,想说什么。

林翘先一步打断这话音,一笑:“我当然要请他们坐下,不然站在门口拉拉扯扯等着别人来拍我吗?

她瞥桑萍一眼。

桑萍顿了顿,白她一眼,憋着气并不讲话。

她又把目光移到舅舅和舅妈身上。

多年亲情,但几乎从无往来,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方才在玄关处听了几句,她大概明白这二位为什么找上门来——

“阿言一直都想当明星,从前我们都觉得是异想天开,但如今你红得发

紫,指缝里漏出一点吃食,都够阿言饱上一阵,你就帮一把,日后她起来了,都是自家姐妹,她也能反过来帮衬你呀。

阿言是舅舅的小女儿,长得漂亮,印象里是小太妹一个,不好好念书,中了《古惑仔》的道,成天与坏小子恋爱当阿嫂。

舅舅表明来意,舅妈跟着附和:“晓蝶,我们也不求你别的,哪怕转发一下她发的微博也行呀。

“你们两个王八羔子还真是恬不知耻!谁不知道你闺女扇同学巴掌还拍人家裸照,害得人家**,自己作死没学上了,这才去找别的出路!你让林翘引荐这种人进圈子,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桑萍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舅舅和舅妈则是属于典型的刁民性子,按理说早和桑萍干起来,只是这次有求于人,并没恶语相加,只为难地看着林翘,唉声叹气道:“晓蝶,你看你妈,说话总是这么难听,那也是她亲外甥女呀,十八岁的小姑娘,糟蹋人嘛这不是。

桑萍登时急了眼,又要说什么。

林翘低吼一声:“够了。

她的视线从舅舅扫向舅妈,又落在憋火的桑萍脸上,最后又移回来,看着舅舅说:“这个忙,我不可能帮。

舅舅:“晓蝶我……

“不要叫我晓蝶。林翘语气无波,目光亦是从容淡然。

舅妈见状,捅了捅舅舅的腰窝。

舅舅又开口:“翘翘,你不要听你妈妈的,阿言的事情只是同学之间小打小闹,早就和解了。

“就算阿言不是我妈说的那样,我也不可能帮她。林翘勾勾嘴角,淡漠地笑,“第一,我不记得咱们两家有什么交情,从前外婆在世你们别说送节礼,连拜个年也是没有过的,当年没有来往,总不能突然就开始论亲戚情面。

“第二,桑萍再不好,毕竟是我妈,你们以为贬低她,就是往我心眼儿里碰了?未免有点愚蠢。

“最后,走出这道门,别到处宣扬我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丢人。

林翘和桑萍关系再不好,却也分得清这件事上,桑萍是非分明,是帮着她的。

她本就与舅舅

一家关系不亲如此一来更没理由帮着外人。

林翘不留情面最后的结果便是舅舅怒发冲冠指着鼻子骂她翅膀硬了忘恩负义。

桑萍拿扫把把他们打出去两口子又在楼道里叫骂不惹街坊四邻出来看笑话不罢休。

对于这种人只能冷处理两小时后他们骂累了也就离开了。

林翘去给外婆上香路过厨房看到里面堆了不少年货有她爱吃的腊肠和卤牛肉还有调好的肉馅只待晚上包饺子吃她没多想只觉得过年就该这样哪怕桑萍一个人过年。

直到她推门进自己的卧室才发现床是新铺好的甚至能闻到阳光晒过的洗衣粉味道。

林翘顿时蹙眉她不懂桑萍是提前准备好了吗?即便不知道她会回家过年仍然准备好了一切?

“你可不要多想我这个人爱干净过年前总要扫尘家里的被罩窗帘沙发巾我全部都洗过的可不是专门为了你。”桑萍看林翘站在门口发呆这样提醒道。

林翘回神转头看向桑萍很值得高兴的是方才她并未大喜此刻听到这些话她也并未大悲她反问:“你解释什么你以为我会感动?”

她嗤了一声:“你放心这么多年咱们之间的母女之情早就凉透了哪怕你是真心实意关心我我也不会眨一下眼。”

桑萍忍不住皱眉下一秒却是讥笑:“是你眼巴巴要回家我可没请你来大过年的你要是给我找不痛快那就滚出去。”

林翘本就为要不要回家而辗转反侧听到这句话只觉得身体瞬间僵住彷佛被冰冻。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能退让:“这也是我家桑萍

桑萍浑身一颤下意识转头去看外婆的遗照那双眼睛如此慈爱注视着她的血脉至亲彷佛悲天悯人。

一个人再心硬到底还是会有在乎的人。

桑萍泄了气没有再吵转身要进厨房不知道怎么了忽然重重跌倒在地。

林翘吓了一跳走上前扶起桑萍只见她嘴唇乌青脸色暗黄额上已渗出薄薄一层冷汗。

她和桑萍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这么多年印象里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如此虚弱的样子哪怕当初经历**都没这样过。

再仔细看桑萍虽然染了黑发但发根却是白的。

比起虚弱她变老了这件事似乎更让人感慨万千。

正想着桑萍一把推开林翘:“谁叫你多管闲事!”

她翻身从地上爬起来那动作有点吃力林翘下意识想去搀扶双手递了出去又僵滞在半空没有落下。

桑萍扶着旁

边的板凳站了起来,阴阳怪气道:“年纪大了,尤其是住过一次院之后身体大不如前,再也没力气和你吵架,你应该很高兴吧,以后只有你欺负我的份儿了。”

林翘沉默,片刻后淡淡答道:“我没这样想。”

“我想了想,你还是走吧,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过,你在这杵着,我看着难受。”桑萍想了想说。

林翘望着她,不讲话。

桑萍似乎恢复正常,深深看向她:“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需要你可怜。”

林翘仍是沉默。

桑萍又道:“我是老了,不是**,你放心,我一定长命百岁,好好看看你能否一直辉煌下去。”

“你一定要这样疾言厉色吗?”

“林翘,我要是对你嘘寒问暖,你不觉得恶心吗?”桑萍笑了,“就像你对我嘘寒问暖,我会觉得恶心一样。”

林翘怔然,旋即点点头,又点点头。

她知道,她还是输了,不是输在没有桑萍这样冷硬的心肠,而是输给了这悠悠岁月。

桑萍老了,如她所说,因为变老,不再是她的对手。

是桑萍给了她生命,如今,她仅凭这茁壮的生命就赢了所有,又何必在这一厘一毫上争个不休?

她往外走,拿起手袋,说道:“桑萍,我不与你在言语上计较,不是因为我可怜你或圣母心,是因为我知道我早已经不需要你的狼狈来慰藉自己。你睁开眼睛瞧瞧,如今我有多红,多能赚钱,多受追捧,你以为你的一怒一笑对我来讲还有意义?”

最后一句,她语气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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