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朴观的门脸本就不大,又把半边爆改成小超市,难怪她来来回回走了几遍都没找到。

路人小哥恍然,揉把脸,堆起营业性质的微笑,“这里是抱朴观,我是本观的挂单。女施主是来参观吗,诚惠五十。”

五十?

五块都不会给。

哼,她可不是游客,更不是香客。

陈玄玉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看不出材质的纸,似笑非笑的在路人小哥面前挥了挥,气定神闲地说道:

“我是观主!”

说罢,也不等路人小哥反应,她越过小哥走到大门前,白皙的手搭在铜铺首上,略一用力,“吱唉”一声,厚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接触到门的一瞬间,沧桑感扑面而来,陈玄玉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冒出来。在这一瞬间,她仿佛穿越了一千七百多年的历史,从繁华喧嚣的现代步入繁华落尽的古代。

进门一看,道观型制古朴,三开间的大殿坐北朝南,东西两侧还有偏殿,不过因为年久失修,颜料剥落,屋檐上更是长出杂草,真真是斗拱飞檐犹在,雕梁画栋依稀。

“哎哎哎”,路人小哥急匆匆关上观门,火急火燎追上去,唬着脸想要拦住陈玄玉。

陈玄玉似笑非笑乜了小哥一眼,随口道:“好你个假道士,还敢拦我?”说完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知道……”路人小哥心虚地挠挠后脑勺,木簪更歪了,他想了想,继续追了上去。呃,他就是想问问这个所谓的观主,他这样的,还能继续挂单不?

陈玄玉快步走进大殿。

抱朴观是葛洪的道场,大殿内供奉的不是常规的三清,而是石刻的葛洪像,道像一手持书册,另一手搭在膝头,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别样的随性与洒脱。

好吧,真话就是这石像真特么寒酸。

祖师爷太委屈了叭。

陈玄玉心中戚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祖师爷前,恭恭敬敬三稽首,口中喃喃道:“祖师爷在上,弟子陈玄玉叩拜,请祖师爷保佑弟子将师门发扬光大,届时弟子必给祖师爷重塑金身。”

礼毕起身,她似乎觑到祖师爷撩开眼皮觑了她一眼。

祖师爷显灵了?

陈玄玉揉揉眼睛,祖师爷的石像纹丝不动,仿佛之前不过是她的错觉。

陈玄玉心里清楚,她五感极其敏锐,是不会看错的,就是不知道令祖师爷激动的是想师门发扬光大?还是要重塑金身?

罢辽罢辽,将师门发扬光大,赚到香火钱再给祖师爷重塑金身。

两全其美。

寻找师父毫无头绪,又要背上整个师门,陈玄玉感觉后背都要压弯了。

站在祖师爷面前发了一通牢骚,陈玄玉这才穿过大殿,苍松翠柏下的杂草无人打理,足足有半人高,只有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蜿蜒伸展,完美诠释了曲径通幽。

沿着青石板小路走到尽头,就看到一道精美的垂花门,穿过垂花门,便是后院,房屋简朴,是供观里修行的道士生活居住。

院子里错落种着杜鹃、山茶、月季……各色花卉开得正艳,西南角还有一株枝繁叶茂的挂花树,树下石凳石椅俱在,闲情雅致惹人喜爱。

可惜年久失修,围墙塌了一段,有人拿旧砖头胡乱修补,真正是断瓦残垣。

陈玄玉站在后院中间,似被这景色迷了眼,实则在心里感叹——

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大的面积,得值多少钱!

没想到她陈玄玉也有成为有钱人的一天。

穷逼陈玄玉笑开了花。

小哥喘着粗气追上来,双手撑着膝盖,一副累得不行样子。

他在抱朴观挂单三年,前两年还有几个志同道全的道友同住,后来生活过于清苦,只有他留了下来。

小哥目光游移了下,观主应该不会赶他走吧,离开抱朴观,他无处可去。

小哥,哦也就是余回陡然想起这三年里他从未听说有什么观主,这人突然冒出来,谁知道真假。

他壮着胆子,问:“你说你是观主,有何凭证?”

陈玄玉欣赏完小道士精彩直白的脸色,心情颇好,遭到盘问也不多言,把之前拿出来的那张纸递过去。

余回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纸张搞不清材质,他装模作样用姆指和食指捻了捻,应该是某种动物皮革用特殊工艺制成,处理得十分精妙,摸着细腻又不失柔韧。

可以断定,这不是现代工艺能做出来的。

不用看具体内容,光看这纸,余回已经信了七八分。

定睛再看,纸上的字不知道用什么墨水写就,历久弥新,上书——

抱朴观第二十九代观主陈玄玉。

简单明了,毫不含糊。

“要再看我的身份证吗?”陈玄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余回斜着眼偷瞄她一眼,摇了摇脑袋,恭恭敬敬作揖,“在下余回,拜见观主!”

改口倒是快。

对方识时务,陈玄玉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正的笑容。她收回皮纸,妥帖收进收纳符。

这是师父一年前交给她的。

说起来师父真的很别扭,不让她离开道观来京城,又把在京城的抱朴观传给她……

嗐,话说这抱朴观没落成这样,她任重而道远呢。

陈玄玉看向余回,上下打量一番,不出意外,这就是她第一也是唯一的手下了,看着不太聪明的亚子,可她没得选。

她拉着余回坐到桂花树下的石凳上,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什么跟着师父在深山苦修十八年,什么头悬梁锥刺股刻苦学习考上京大,什么学有所成刚刚出山之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忽悠余小道长绰绰有余。

最后装作不经意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咱们观里靠什么营生?”

“观主你可以叫我阿回”,余回耍了个小聪明,借称呼拉近和陈玄玉的关系,“今年二十五岁,在抱朴观挂单三年,咱们观......咱们观租出去半边门脸,租金一个月五千块。”

一个月五千块,在京城连耗子都养不活。

她就知道,道观破破烂烂看着就没钱,事实果然穷得叮当响。

没想到她闯荡京城,第一件事不是寻找师父,而是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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