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

不管在什么情况下,这样的地点都实在太超过了。

宋铭川不知裴晏为什么要把他放到龙椅上,自己则站在对面就这样看着,他下意识绷直了脊背。

“带我来这,要做什么?”他问。

“不做什么,”裴晏看着他,往前倾了倾身体,在宋铭川有些紧张的表情中,轻轻吻了他额头一口,“我好像也没有别的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索性都给老师。”

他吻得很轻柔,像羽毛拂过,小心翼翼的。

给他?宋铭川低头看,这样的皇位,象征着所有的权力,裴晏这样一句话就想给他,如果叫大皇子听见只怕要气活了。

宋铭川摇头,“我不要。”

——那是裴晏的东西,就合该是裴晏的。

裴晏注视着他很久,起身坐到旁边,又把他抱在怀里,把头埋进宋铭川脖颈,“那老师想要什么?只要我有。”

宋铭川看不见裴晏的表情,只能听到他的声音,闷闷的。

“我……”

脖颈边有温热的吐息,裴晏的呼吸并不稳定,或许就像他的心情,宋铭川被他抱在皇位上低头看,皇位之下空空荡荡,偌大的朝堂上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这么坐着,裴晏抱着他,好像别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这几天其实都是如此,他睁眼时咫尺之间便是裴晏,裴晏从不肯放开他,好像一眨眼他就会不见,他索求得无度,但比谁都害怕。

他还有什么想要的么?他对裴晏好像从来都只有一个期许。

宋铭川最后抬起手捧起他的脸,裴晏胸口有些起伏,但表情是平静的,那双蓝色的眸子像湖面,像深潭,那样注视着他,好像什么都会做到。

宋铭川慢慢开口。

“我想让你……别再难过了。”

刹那间那平静的湖面泛起波澜,裴晏的眼眶好像又红了,又好像是错觉,他欺身而上,环抱住宋铭川的腰身,有些急促地哑声道,“那你会恨我吗?”

“我不会。”宋铭川道。

他不依不饶:“那你会忘了我吗?”

“不会。”

其实这样的世界,这样的裴晏,怎么可能会忘?就算是书又怎么样?再没有比这更鲜活的存在了。

裴晏突然不再问了,盯着他很久,轻轻笑了。

他笑起来时冻土回春,刹那间万物复苏,温柔的春意蔓延开来,裴晏猛然一下凑到宋铭川面前,重新吻上宋铭川,重重啄了宋铭川的嘴唇一口,“好喜欢老师。”

啄完嘴唇,又忍不住去亲宋铭川的眼睛,好像很得意,好像这样就心满意足,“全世界最喜欢!”

他骄傲地宣布完,迫不及待地把宋铭川摁在了龙椅上。

这次裴晏的动作放到最慢,极其温柔,与往日截然相反,亲昵地挨蹭着他,像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

柔软、无害,这样的举动很容易叫人放松警惕,以至于宋铭川在片刻后才意识到,这样的温柔有的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起码在分不了心的情况下。

殿堂太空旷了,又或者是别的什么,或许这样的地点本身就已经超过他所能接受的。

温柔的触感会鲜明得无法叫人忽视。

到底还是太勉强了,宋铭川听着耳边的声音,根本不敢抬头,也不敢发出声音。

“老师又害羞了,”裴晏看出他的紧张,但却偏偏不肯轻易揭过,吻他滚烫到几乎要滴血的耳垂,轻笑着再伸手去轻轻掰过宋铭川的脸,要与他对视,“让我看着老师,好不好?”

他的眼睛亮亮的,在这个时候像吃到糖的孩子。

宋铭川浑身都提不起力气,全靠裴晏的手来动作,最后撑不住了,就胡乱地咬住裴晏的衣襟,于是裴晏由着他咬。

太温柔了,也太鲜明了,他要化了。

在这样的一场春雨缠绵中,他克制不住地想要尖叫,又想维持自欺欺人的体面,裴晏就来吻他,把他所有的声音都吞进肚子里,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

意乱情迷时“铛”的一声,桌面上的什么东西被甩到地面,骨碌碌沿着台阶一点一点滚下去,已经无人有暇顾及,宋铭川的全部重量都只有一个着力点,随着裴晏的动作起落,到最后软下来,目光涣散。

裴晏低喘着与他十指相扣,吻过他的眉眼,再抱起他。

这一场又不知道多久,到最后宋铭川已经意识模糊,像之前许多次那样,什么时候昏过去也不清楚,什么时候醒来也不明白,颠倒了时辰,也颠倒了世界。

记忆里最后影像,是裴晏闭上眼,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没有再说话。

宋铭川醒来时是个白日,天色有些晦涩,似有暴雨将至,人在裴晏寝宫。

裴晏不在。

是背后没有原先那个熟悉的温度先一步告诉宋铭川这个答案,他伸手摸了摸床铺,旁边是冷的。

身上很干爽,裴晏给他换过衣服了,很柔软的布料,旁边还放着一套他常穿的衣袍。

宋铭川在床上愣了片刻再起身,将床边那件衣裳换上,掀开床帐,外面有人听见动静探出头,“宋大人?”

“福来?”宋铭川看清人,皱了皱眉。

“诶,”福来应声,见到他醒,赶忙缩回头吩咐了些什么,很快就有宫人端着大大小小的食盒摆到桌子上,看样子是备好了等着他醒,送上饭食以后又退下去,只有福来走了进来,站在他旁边,“您可是饿了?午膳已备好了,您先用些吧,若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就是。”

宋铭川见他没有退下去的打算,便坐了下来,安静地用了饭。

这桌面上的菜色很是丰盛,分量也很足,宋铭川向来习惯细嚼慢咽,这顿饭用完后福来又叫人收拾,再给他打水净手。

“我自己来。”宋铭川摇了摇头,示意他下去。

“那个,就让咱家留在这吧,”福来小心翼翼地开口,“您有什么需要的,也好吩咐咱家。”

“……”

宋铭川擦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皱眉看着他,“陛下呢?”

“这,这个,”福来这太监,胆小的毛病这么多年也改不了,腰又弯了下去,好似自己犯了天条,声音低如蚊吟,“陛下……已经离京了。”

“去了哪里?”

“西北。”

宋铭川指尖一颤,柔软的手帕跌落在地面,他疑心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问道:“你说他去了哪里?”

“不敢骗您,宋大人,”福来小心翼翼地道,“西北战事又起,为平定西北,陛下亲征,已离了京。”

“……”

宋铭川迟缓地垂下眼,看着跌落在地的手帕,良久,缓慢地抬眼,环顾这座大殿。

空空荡荡。

朝堂初定,西北战事已刻不容缓,新帝安排好一系列新政之后,并未急于改革,得用的旧制沿用,之前柳家人一律肃清,点出几名朝堂名不见经传的小官接手,竟然稳稳接住,而新任的龚相暂代朝事,待到初现新局时,决定御驾亲征。

这一消息传出时,起初是引发了些骚动的,有官员担心陛下看上去文质彬彬,上战场或许与龙体有损,然而从江南赶来的林将军却率先抱拳叩服。

东南军在裴帝手中本不怎么服从管教,在新帝面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