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国城外,满地的残箭断矢,身着盔甲的秦军正在打扫战场。数丈外驻扎的军营中,守卫疾步来报,说燕国使臣□□求见。
苻岭正在擦拭着佩剑,闻言停下动作:“让他进来吧。”
□□从军营外款步走近,在台前止步,作揖道:“见过陛下。”
“原来是吴大夫,”苻岭斜倚在榻上,“赐坐。”
两名侍人将座椅抬上来,放到侧边。
“恭贺陛下攻下襄国,我们陛下特让我带来贺礼。”
□□让随从奉上,苻岭的谋士接过打开。
苻岭扫了一眼,摆手让搁到一边,问道:“替我谢过你们陛下。”
□□一笑,道:“吴某此次来,还有一事。”
“哦?”
“听闻太子殿下尚未婚娶,我们长公主亦未出嫁。”
□□一走,苻岭问旁边的谋士怎么看。
谋士道:“陛下拿下襄国,如今赵国一亡,北方便只剩下秦燕两个大国,而燕国国都邺城距襄国城不过几十里,我想燕国国君亦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派使臣来说联姻之事,亦是示弱。南方正统晋国虎视眈眈,陛下暂时与燕国交好也不失为良策。”
苻岭眯眼道:“他,要的是苻弘。”
苻弘身为嫡长子,自幼便当作储君培养,以后必是要继承大统,若是让别国公主入主后宫再生下皇嗣,恐怕后患无穷。
谋士道:“既然是联姻,自然是在皇子中挑选。”
言下之意,没必要非是太子苻弘,任意一个皇子都可以。
攻下襄国的消息传到长安,皇宫里一片喜气。秦国皇后、太子生母杨氏正嘱咐御膳房备膳迎接御驾,贴身大宫女进来,遣散了闲杂人等,对段皇后道:“主子,今日燕国派使臣到了陛下的军营里。”
杨皇后抬眼:“燕国?打听所谓何事了吗?”
“说是要将公主嫁给咱们太子。”
杨皇后冷哼一声,捋了捋鬓角,道:“如今四处战火,燕国此举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大宫女默然不语,杨皇后停下动作,思索道:“陛下如今成年皇子不止弘儿一个,三皇子不是也尚未娶亲吗?”
皇城传来让回城的消息时,苻原正在雍州军营里练武,闻言并未停止动作。旁边的亲信道:“陛下此次大捷,听闻大宴群臣,让殿下回去,也许是要犒劳殿下呢!”
“大捷与我何干?”苻原打完最后一拳,才拿起汗巾,“有什么好东西也落不到我的头上。”
作为苻岭出征时在驻地与当地平民女子所生的孩子,苻原一直不受待见,自幼便在军营中长大,哪怕他为秦国开疆拓土,在苻岭的心里,与锦衣玉食、出身高贵的苻弘也无法相比。
苻原赶了回去,便得知自己要与燕国公主成亲。
苻岭手中捏着玉珠,看着跪在地上的苻原,“如今朕的儿子中,你最年长,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早日成亲,也好给弟妹们做个表率。”
苻原应下。
秦燕联姻之事便在三日内拍板定下,苻原被封为雍州王,封地雍州。婚事并不算隆重,但乘着大捷的喜气,人亦不少,苻原在权贵宗亲中喝个半醉,回到寝宫已经是半夜了。
苻原挥退了身后的随从,独自向寝殿走去。红灯笼、红帷幔,他看着心里涌出一种隐秘的窃喜和安定下来。这世上,总算有属于他的东西了,世人皆知的,是属于他苻原的。
他脚步轻盈地走到门前,里面却传来对话声。
一个略显不忿的声音道:“原本说好是嫁给太子的,结果嫁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不说,还这样怠慢公主,太欺负人了!我不过是说公主饿了,结果那嬷嬷冷眼就答两个字,‘忍着’!”
另一道略弱的女声愁道:“现下便如此,以后可怎么办......”
“好了,”一道清脆但沉稳的声音响起,“事已至此,我既是燕国公主,此行便是我的使命,不求什么,只求安稳度日,别留下祸患。”
半晌,苻原推门而入。
床榻上端坐着红衣公主,方才两位说话的陪嫁丫鬟见他进来了,对视一眼后,福了个身,便从两边出去了,临走还带上了门。
一室安静,隔着红盖头,苻原看不见她的神情,他的目光落到她放交叠的手上,葱白玉指绞在一起,泄露出几分紧张。
他步履沉稳地走到她身边,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他瞄了眼旁边的玉如意,没有拿起,而是双手捏住盖头的两端,慢慢掀开。
入目是雪白的面孔,看着清瘦的一团,垂着眸,睫毛颤动。苻原想起席间有人谈论的,这公主尚未及笄。他放下手,转身坐到一边的榻上,“过来。”
慕容璧抬眼,没动作。
苻原看着她,指了指旁边,“坐这。”
她悉悉索索地走过来,上榻前还被繁杂厚重的裙摆绊了一下,红着一张脸坐上了榻。
“吃吧,看看喜欢吃什么。”苻原道。
桌子上摆了各式各样的糕点,慕容璧眼神扫了一圈,暗暗咽了口唾沫,端着一副淑女的样子轻声细语道:“臣妾不饿。”
苻原看着她抬得笔直的脊背和仰起的下巴,心中好笑,道:“既然你不饿,那就让下人撤下去吧。早点休息,毕竟明日要去拜见行礼,估计要到晌午才能用上饭。”
慕容璧赶快道:“殿□□恤臣妾,臣妾又怎能拂殿下一片心意,这枣花糕瞧着甚好。”
她伸手从盅碗里拿起一块枣花糕,咬了一口就咽下去,差点噎到。苻原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好笑道:小孩子心性。
跟在战场军营里摸爬滚打的苻原相比,慕容璧确实就是一个小孩子,从小养在皇宫里,学些皇家礼仪,心思单纯得很。
七日一过,苻原便要回到雍州。临行前,到皇宫拜别,慕容璧乖乖跪在苻原身后,杨皇后看着笑道:“瞧着真是一对璧人。”
苻岭点头道:“到底是成家的人了,以后也要相互扶持,到了雍州,早日添上子嗣为宜。”
苻原一顿,余光看见慕容璧霎时羞红的脸,作揖道:“儿臣受教。”
苻原骑着大马,领着队伍开始赶路。因为带着慕容璧,将就着她的马车和行李,苻原第一次赶这么慢的路。
终于到了雍州,热闹的氛围一过,慕容璧才觉得尴尬——她要和苻原睡一张床。
她看着那张床犯了难,又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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