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说亲

霍陵自是不肯让她走，宋琢玉装模作样地挣扎了几下，干脆趴在霍陵怀里哭，感受到了他热得不像话的温度，嘴角这才轻轻地勾起，一边假哭一边控诉，“我们还没成亲，你便这样对我，若是成亲了，岂不是要把我当奴才训斥。”

这还是她第一次露出此般小女儿情态，霍陵不禁不觉得讨厌，反而乐在其中，轻声诱哄道：“我刚刚也没有凶你，只是稍微严厉了一些，你若是不喜欢，我会反省的。”

宋琢玉轻哼一声，“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霍陵从前最讨厌女人这样矫揉做作的样子，如今竟然有些乐在其中，想必这就是书中所说的男女之间的情趣吧。

宋琢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再矫情下去自己怕是都受不了了，本想顺坡下，轻轻揭过此事。

可她起身的那一瞬间忽然起了一个坏心眼，她嘴唇微张，隔着衣服张嘴咬了一口他胸前的肉，在霍陵反应过来时，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霍陵坐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也不知道是心里痒，还是胸前那块被她咬到的地方痒。

……

大约一个月后，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圣上震怒，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隆昌帝自继位以来，为了抗衡先帝遗留的老臣，一直暗自培养一些臣子，稳固皇权，因而如今朝中有大半的官员都是出自寒门，而这次偏偏就是寒门子弟惹出的祸端。

大量寒门读书人，不事稼穑，不攻课业，却在科举临近之时私下勾连，不仅买卖试题，更有替考之事。

亦有商户之家以为一些寒门子弟奇货可居，提供金银助纣为虐，以至于劣币驱逐良币，败坏风气。

本以为的寒门出身的天才子弟，国之栋梁，到头来尽是一些投机取巧毫无学识的蠹虫。

隆昌帝这些年来，一直觉得朝中无人可用，早就知晓当中原因，一直引而不发，如今叫人给捅了出来，他亦顺势而为，震怒异常，将几位科举舞弊的主考官拎了出来判处死刑以儆效尤，好些往年靠舞弊中举的官员皆被削去官职，沦为庶民。

这件事闹得极大，街头巷尾，连后宅之中的妇人都略知一二。

宋琢玉也听说过，即便她不太懂朝廷局势，却也隐约知晓这件事似乎对霍陵这样老派没落的世家贵族是有利的。

霍陵见她问起，便与详细说来。

宋琢玉好奇道：“那那些通过舞弊已经入朝为官的寒门子弟又当如何处理呢？”

霍陵表情一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本就是靠着不正当的手段得来的，自然要剥除功名，贬为白衣，能保住一条性命已然是万幸。”

宋琢玉睁大了眼睛，问：“所有人都这样，没有例外吗？”

想想那些为官几载，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到头来却功亏一篑多可惜啊。

霍陵眼睛紧紧地带宋琢玉，慢慢道：“无一例外，还包括探花郎。”

听到探花郎三字，宋琢玉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是不是以为自己在旁敲侧击地打听步昇的情况。

她立刻上前挽着他的胳膊，笑道：“我又不是问他。”

霍陵挑眉，“不是吗？”

宋琢玉不想再纠结此事，娇嗔道：“你不相信我吗？”

霍陵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笑道：“只要你说没有，我就信。”

宋琢玉笑靥如花，“就是嘛，我这段时间表现还不够好吗，让你这么不自信？”

霍陵若有所思道：“尚有进步空间。”

宋琢玉轻轻叹息，突然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我看你是‘欲壑难填’。”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上，像一阵热风，霍陵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一把将她抵到了架子上，与此同时双手反剪在头顶，低头咬开她单薄的夏衫，宋琢玉微微垂眼，透过镂空的雕空花窗，看见鸟雀被惊起，窗外的合欢花，在枝头轻颤，室内一片凌乱，呼吸交缠。

……

熙宁八年，改年号为至和，紧接其后则宣布了另一件大事，从至和元年起，无论出身如何，寒门抑或是世家皆一视同仁都可通过科举选拔，入朝为官。

而霍陵则成为了第一个入朝为官的世家子弟。

皇上封其为侍读学士伴君左右，虽然仅仅是五品的官职。可霍陵年仅二十一岁，五品的官是他的起点，也是很多人熬了一辈子的终点。

这道圣旨的颁布，对于整个京城几乎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前像侯府这样只有虚衔爵位的世家，都是京官们鄙夷的存在，尤其是于婚姻一途上，若是于世家联姻，那么子孙后代将不能入朝为官，先帝便是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削弱世家的权利。

坐了将近五十年冷板凳的世家，一下子翻身了。

而淮安侯府更是因为霍陵，则成为了满京城的香饽饽。

曹阁老府上的后院里，曹家大小姐急急忙忙道：“娘你快去啊，若是去晚了叫别人占了先机可怎么办？”

曹夫人一直知道女儿看上了霍家那个状元郎，但是以他们家的家世，从前是万万看不上霍家那个即将没落的世家。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不能当饭吃，有文采又如何，又不能当官，所以一直以来，曹夫人都是劝着女儿死了这条心，奈何女儿也是个倔的，硬挺着不嫁。

想起从前，曹夫人自持身份，十分瞧不起那些没落的世家夫人，没少给她们脸色看，其中自然也包括如今的淮安侯夫人吴氏。

她十分不愿意降低身段，皱皱眉道：“就算那霍陵很不错，可依咱们家的家世地位，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找不到，何必非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呢。”

曹小姐道：“娘你知道，女儿看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这辈子发誓非他不嫁，若是此生不能嫁给霍世子，女儿宁愿削发为尼。”

这可把曹夫人吓坏了，女儿在外颇有贤名，甚至连当今皇后都夸奖过，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岂不是全毁了。

曹夫人低叹一声，她哪知道世家真的能翻身，而霍陵更是今时不同往日，其实这亲事若是真的能成，对于他们曹家，也是锦上添花，益处良多，只是她这些年高傲惯了，除了宫里几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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