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玲月小队便整装待发。
经过前一天闸口没有携带面罩而导致小队差点全灭的事情后，他们对今天的服装厂任务格外谨慎。
为了避免再次陷入装备不足的窘况，玲月昨晚特地询问了驻守士兵，确认今天任务所需要的装备。
除了全套基本武装以外，还被特别叮嘱要准备手套。
当时那名士兵语气随意，却意味深长：“最好多准备两副，里面的东西……不好说。”
接收到这个暗示以后，众人傍晚便去市集购买了加厚手套，防水工作服……玲月还留了些心眼，买下市面上等级最高的面罩，以备不时之需。
—
按照指示时间，他们准时抵达四号服装厂。这地点比预期更为偏远，位置靠近中继站外围，估计是为了便于货运流通。
他们远远就看见几根高耸烟囱排放着灰白烟雾，空气中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像是混合了焦油、焚烧塑料与刺鼻洗涤剂混杂而成的气味。
更奇怪的是偶尔还能闻到烧焦头发的味道甚至是煮饭的味道，整个空气中泛着一层异样的潮湿黏腻。
昭昭皱着眉，一手扇风一手掩鼻，有些反胃：“这真的是服装厂？味道像火葬场、洗衣房、还有厨房混在一起……超级恶心。”
语彤盯着那不断冒烟的烟囱，语气冷冷说道：“至少今天不是冒蓝烟了，应该没在烧什么奇怪的废料。”
接应他们的是一名穿着略显随意的士兵，他正站在一个木制检查哨外等候。这个检查哨不像其他岗哨那样警戒森严，检查哨旁只简单堆了几袋沙包充作掩体，后方是一座看似形同虚设的简陋高塔，两名哨兵也只是无神地站在两侧，仿佛在发呆。
玲月熟练地出示识别证，士兵低头核对后递来一叠表格，语气有点懒散：“你们等一下直接进去，有人会带你们。查核流程还是要跑一遍，走形式罢了。”
亦辰小声对其他人说：“这里防备也太松了吧？”
齐原站在前头耸肩：“可能……太臭了，没人想来抢?”
服装厂外观是一栋巨大铁皮建筑，整个中继站的工厂都是同样的风格。双向车道与人行道规划清楚，门口设有人员上下车专区。
布告牌贴在墙上，风化模糊的标语仍依稀可辨：
「服装分拣中心，没有洗不掉的污渍，只有继续服役的使命。」
「回收即是贡献，补缝亦为荣耀。」
众人经过简单的检查后便进入厂房，一股浓烈的霉味与洗剂味扑面而来，令人瞬间眼鼻刺痛。
厂房头顶悬挂着数排老旧的日光灯一直在闪烁，地面有着潮湿跟泡沫的痕迹。时不时还能看见一车车的破布、衣物残片、跟成捆的线堆放在角落。
迎面而来的是另一名士兵，他挥手示意，领着众人穿越主通道：“跟我走，你们的工作地点在后区。”
他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异常，但玲月总觉得这里的气氛，比她想像中的服装厂布局不太一样。
正当他们准备穿过主通道前往内厂，一声尖锐汽笛声从大门方向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台台熟悉的接驳车缓缓驶入车道，正是昨天在人员闸口载运工人的车辆。
“喔，是昨天上来的工人……”昭昭低声。
那名领队士兵回头简单说明：“这些是底层的工人，通常前一天会被送去隔离，确认无感染或病症后今天就拉来这里。我们服装厂的任务之一就是分发他们装备，并且会根据他们后续派发单位的需求给他们不同的装备。”
语彤点头：“还以为昨天只是临时支援……原来是固定流程。底层人员、隔离、发装、下工，看起来还挺系统化的。”
玲月也暗自认同这个安排，确实挺合理的设计。
车门打开，一个个工人依序走下车，动作缓慢，神情麻木。
他们依然赤luo着，皮肤苍白干裂，虽然身上经过清洗，但仍残留着干涸的黑污与清洁剂的痕迹。整体状态不比昨日狼狈，但依旧让人心头一紧。
前方一辆卡车早已就位，车旁站着十几位着衣整齐的底层工人。他们并非军人，也不是技术人员，一眼就能看出是资深工作者，有机会捡到布料替自己裁制遮体衣物。
“走！去那边领衣服。”士兵朝卡车方向一指，新到的工人们一个个走到卡车前排队。
一名站在最前方的工作人员迅速地扫一眼每个人，根据身形大小比划一下，随手指派到后方的工作人员，领取相对应的尺寸。
“你去那里领衣服。”
“下一位。”
“你去那里!”
“下一位。”
……
站在后方的工作人员麻利地从篮子里抓起一套衣服，随手丢给迎上前来的工人。这些衣服虽然勉强保有完整的形状，但显然历经无数次漂洗与缝补，补丁一层叠着一层，颜色不一。整体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块斑驳的碎花拼图，拼凑出一件可穿之物。
接过衣物的工人们脸上终于浮现出久违的笑容，他们像获得宝物一样小心地抱紧衣服，快步走向一旁，颤巍巍地抬脚，套上裤管，扣上扣子。动作虽急，却显得格外吃力。他们几乎无法站稳，双腿发软的随时会跪倒，看得出来是长期饥饿、体力透支。
整个换装过程异常安静，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玲月小队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有些错愕，有些感慨。
“……终于看到一个看起来正常一点的地方。”齐原低声感叹，语气中透着一丝说不上来的释然。他脑海里闪过昨天闸口那些粗暴驱赶、动辄棍打工人的画面，嘴角动了动又没说出口。
语彤轻轻点头，接了句：“是啊……昨天那些人被拖下车都没穿衣服，我还在想他们怎么撑过夜晚，怎么进工区作业。”
这里虽然简陋，气味难闻，流程也粗糙，但至少没有人大声斥骂，也没有人动手打人。
但玲月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131xs.xy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