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泊被关在陌生洞穴里,僵硬地抬头,从唯一一处光线处,谨慎地观察着外面的状况。

他已经被关在这里好些天了。

每天唯一能做的,就是被派来给他送食物的人,强硬地灌进营养液和水,然后给他注射、似乎是软骨素一类的药物。

让他浑身无力,甚至无法释放一丝精神力。

只能在潮湿残破的洞穴里苟延残喘。

应泊还记得那位笑眯眯的人类军官,亲手给他绑上星链,捆住四肢:

“几千台高强射线激光炮瞄准了您,阁下。”

“您会和来营救您的雌虫军队们一起死亡,对您来说,的确是实打实的荣幸。”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他就知道他亲爱的雌父——

理查.卡拉克作为一只结婚多年的老雌虫,不会相信婚姻能绊住野心勃勃的雌虫切西斯。

哈哈,好一个雌父。

此刻的他正在给切西斯施压,让他一起葬身于此吧?

应泊眸光黯淡,原本星辰般亮的眸子,此刻失去光亮。他浑身像是绞肉般地疼痛,好像身体中的每一块骨骼都在混乱地运转。

他难受地蜷缩着一起,胃液横流,血脉都要静止流动,可血管却像是要爆开般疼痛,难耐到了极点。

忽地——

应泊在混乱的风声中,似乎听到了来自混乱的机械声,夹杂着量子炮的嗡鸣声。

他动着胳膊,往前探了探,试探性地寻找光明。

绚烂、密集的炸弹在天空中铺散开,几乎要把此地熔断成火海,应泊的视线中也只剩下了一片醒目的红。

火光和炸弹声混合在一起,炸地他耳尖嗡鸣。

他看见大量的机甲降临,却又在火海中爆炸。

从天而降,却又倒下消失。

直到熟悉的、泛着莹蓝色光点的机甲从天而降,以近乎逼近音速的速度——

“砰”一声,击碎了应泊山洞的牢笼,机械臂迅速回转,将人罩在机械伤上,随即迅速张开控制舱——

应泊被机械臂“拎”起来,以被抱般的姿势,被送进缓缓打开的驾驶舱。

驾驶舱里切西斯一把将应泊护在怀里,迅速张开了骨翼,将他团团保护着,紧紧包裹住。

“后面....”应泊艰难地开口。

身后密密麻麻的红点——

万千炮火锁定住了机甲,炮弹无法静止,蜂拥而来。

应泊无措地盯着切西斯的眼睛,心脏慢慢沉寂下来,张开口想说什么——

“我会用生命保护您。”

“开始宇宙缝隙破碎传送。”切西斯声音缓缓传来。

应泊看见对方将一团球猛然击破——

抽象游离般破碎的裂隙一瞬间炸裂了面前的空间!抽条和飞舞的线条上下跳动着。

中间破碎的空间,巨大的吸引力将中心的切西斯和应泊狠狠往里吸。

可万千瞄准着切西斯的炮弹、已经发射到面前。

应泊亲眼看见炸弹炸开了机甲、炸断了机械臂、炸飞了面前所有的一切。

甚至炸穿了切西斯的骨翼——

应泊瞪大了眼,但混沌的脑子在还是冲击波的压力下晕了过去。

他们被宇宙缝隙吸了进去,逐渐漂浮向远方。

消失了。

人类军官迅速下令:“快去搜,死了吗?死了吗?”

“哈哈,”他抱着臂,高兴地眉飞色舞,“今天终于把切西斯这个心头大患杀了!”

“妈的喜事一桩啊!!!”

“哈哈哈哈哈哈!”

......

虫族一军指挥部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亲眼看见强力豪波宇宙扫描仪上,属于自家上将和应泊的生命点——

全部消失了。

没有虫说话,没虫敢发言,所有军雌都被死一般的寂静和沉默淹没了。只剩下若有若无的敲击声....

直至死亡的恐惧,渐渐席卷了他们每一个人,才终于有虫哆哆嗦嗦开口:

“报丧吧。”

“切西斯.加亚上将,在战役中英勇牺牲了。”

“应泊阁下...也死于敌人的阴谋。”

没有虫接话。

死一般的寂静。

......

......

应泊在混沌中,猛然睁开眼——

可传来的确是刺骨的痛意和全身都被毒打一遍般渗入骨髓的混乱,难受地让他忍不住呜咽出声。

“唔.....”

刺眼的亮光让他难受地重新闭上眼,挣扎地摸着身侧的空地。

一双手挡在他眼上,没有触碰到他的皮肤,可为他挡住了刺眼的亮度——

“冕下,我给您喂了止痛药,还是很痛吗?”

应泊被吓得猛然往声音的来源处转头,一睁开眼,却看见像是被浸泡在红染缸里般的切西斯。

切西斯往前靠了点,察觉到应泊有坐起来的意图,扶着他的肩膀,轻手轻脚地将他靠在墙壁上。

有力的小臂尽管被鲜血浸染,但带着温度和劲瘦的肌肉,力量感随着动作和体温——

逐渐传到应泊身上。

应泊蜷缩在角落,终于看清楚了周围的景象——

他和切西斯在一处洞穴里,面前有些被叶子包裹住的清水,光线昏暗。

前方全是树木,望不到尽头的树木。

而切西斯浑身都是血,甚至现在、断裂、无法收回的骨翼和肉的连接处,汩汩冒着鲜血。

切西斯似乎一直在按着,上面也覆盖了些药物,但似乎毫无作用。

“为什么?”

应泊闭了闭眼。

“冕下,您说什么?”切西斯朝这边看来。在寻常时刻,他是不会一直盯着应泊。

“我说...为什么要,”悲伤逐渐蔓延到应泊的声线、他缓了下,重新说道:

“为什么,死也要救我?”

切西斯的声音在应泊身边响起:

“您...我之前对您说的是认真的。”

“哈?”应泊没有气力,“什么。”

切西斯缓缓说道:“我愿意将我的生命都献给您——别说是我的财富、我的一切都愿意由您支配。”

“你——”

应泊哽住了,待适应了身体中刺骨的疼,开口说道:

“我让你去死,你死不死?”

“当然愿意。”

“咳咳咳、咳咳。”应泊憋不住,将腹腔内的瘀血都咳出来,鲜红顺着他的嘴、往下流。

他控制不住地弯曲着身体,切西斯立刻上前,缓慢拍着应泊的背部,帮助他咳出来。

应泊抬起经脉绪乱般的手臂,擦擦嘴角,咬着唇开口:

“你有病啊。”

切西斯受伤地低下头。

“不是...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应泊咳出了瘀血、舒缓了不少,多了些说话的气力。

“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为什么愿意这么做?”

可听不到切西斯的回答,只有身旁切西斯微弱的呼吸。

应泊放弃了。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困难地捂着胳膊,观察着四周,开口:

“这里是哪里?”

“冕下,我们穿过时空缝隙,跌落在了森林,后来我找到了这处洞穴。”

“远处有水源?”应泊常识着,想释放出精神力,可一无所获。

精神力上上下下就像是被抽干般,一点都释放不出来。

应泊转头看着切西斯,简直是两个残疾虫——一个精神力没了、另一个骨翼断了。

雌虫失去骨翼,不仅仅是失去了保护自己的工具,更是失去了锋利的匕首,失去了属于雌虫高速飞行的能力。

军雌不能失去骨翼,否则永远跟不上军队——

“是的,远处有水,我喂您喝了点,这种冒犯行为实在是万分歉意。”切西斯说着。

“歉意个毛线....”应泊四处打量着,无力地坐回原地。

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林,甚至是不是还有蟒蛇的“嘶嘶”声,夹杂着浓烈的威胁。

“你的骨翼怎么办?”应泊说。

“我想全部拔掉。”切西斯抬起头,小心地回视着应泊盯着他伤口的眼神。

“全部拔掉后,我就不会流血了,雌虫天然的恢复能力,能让我带您逃离这片雨林。”

应泊往前些,难受的情绪哽在喉咙中,难以言喻地摸了摸切西斯断掉的、锋利的骨节。

那是银色的、带着澎湃生命力的、翅膀般的骨翼。

“失去了骨翼,你以后在军队怎么办。”

切西斯能感知到骨翼上传来的应泊的体温,抿唇低下头,红晕慢慢爬上耳尖。

他支支吾吾:“没关系的...”

“你以后参不了军,我的钱给你花。”应泊长叹一口气,无力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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