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血滴终于黏不住刀面,他仿佛听见二者分离的声音。

凌晓从未观察过一滴雨是如何落下的,也从未在乎过自己的巴士是否干净整洁。

可是今天,他用那双只装着算计的小眼睛,录下了那滴晶莹落下的全过程。

他一个猛子下扎,要跟自由落体比速度,想在液滴落在他污迹堆积的地上之前,先一步接住这滴仙露。

可后衣领被人一揪,凌晓仙露没吃到,差点被勒死去见仙人。

四方砖眼疾手快,将饿死鬼一样的凌晓拎了起来。

他不懂初月这么做事为了什么,也许那个叫秋鸿的人对她很重要,重要到他不过是离开了一天,初月就可以剜肉以待。

四方砖不愿再想下去,只是顺着她想做的给她扫清障碍。

事到如今,依旧是自己理亏。

就算现在初月发话说,她俩办事儿需要四方砖给当床,他也会堵住耳朵蒙着眼睛,亲自移砖垒床,并且自己也要弓着背去做最稳固的那一块。

“先把东西给她。”四方砖咬牙切齿。

“造孽啊……”

凌晓被四方砖拎在空中,手拍大腿,无限痛惜。

他恨恨地盯着那一滴血液岩浆,看着它在脏的看不见本来颜色的地板上慢慢渗开,心痛到了极点。

“找!我给你找!”他语气由愤恨转为哀求,“麻烦你把它守好求你了……”

凌晓不敢再耽误时间,他不舍的目光终于移到自己短裤口袋里。

“仔细点拆。”初月提醒。

凌晓快速翻找,终于在几张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皮方片里,确定了秋鸿的那一张。

为了打消初月的疑虑,避免不必要的精纯情绪值损失,他还主动解释:“他脖子后面有一颗浅褐色的小痣,很好分辨。我给他的那一张,做了假。”

“这个,要怎么用?”

凌晓手上忙活着拆开缝在人皮和口袋内衬上的丝线,心里着急嘴上也懒得细说。

于是便敷衍道:“扎纸人怎么用,它就怎么用。”

“哦——”

初月若有所思地拉长了声音,接过凌晓递过来的“礼物”。

初升的太阳懒洋洋的爬起,这已是初月在梦世界迎来的不知道第几个朝阳。

很美,金光熠熠,晨雾朦胧,这个世界美得像个玩具。

初月一手捏着秋鸿的后颈皮,迎着朝阳细细观赏,一手递着弯刀,刀尖那端,连着凌晓那只缠绵的舌头。

透过阳光的人皮,像沉寂多年的美玉一般,温润细腻。

凌晓刀尖舔血,稳得像端着铁饭碗一样。

涎丝在刀面上留下蜗牛爬过的痕迹,红色的岩浆随着他舌尖的动作逐渐变浅,渐渐消失不见。

四方砖皱紧眉也忍不住感叹,这弯刀,被舔的比它出生时都干净。

初月手腕高悬,凌晓就梗着脖子跟着她移动。

初月伸刀向前,凌晓不躲反迎,他只觉得这是主人在给他喂饭,危险警告系统早早失了灵。

初月转着腕臂,凌晓似毫不在意弯刀在他舌尖划出道道血痕。

直到最后,谁也分不清,凌晓舔的是初月的火痕岩浆,还是自己的舌尖血。

终于,像是终于咂摸不出味儿来了一样,凌晓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舌头。

初月终于将黏在后颈皮上的目光收回,她不在乎凌晓,只是盯着弯刀若有所思。

“吃完了?”

凌晓冒出傻子一样的憨笑。

眨眼一瞬,阳光在刀面上折出刺目的光芒,四方砖不由得侧头避开。

初月却突然发了狠,手上的刀柄一转,刀尖向下,朝阳的暖意不曾在刀面上反射出来分毫。

“欻”的爆裂一声,刀尖直直地扎进了后颈皮里,穿透它插进了车前面板上。

紧接着,她握着刀的手就是一划,将那后颈皮从中心爽快地割开。

像在杀鱼一样。

爽利无情。

可谁都听到了凌晓说的,这人皮和扎纸人一样用。

初月将刀刺向了何其无辜的秋鸿。

对不起了,她在心里默念,既然动不了梦我,那就劳烦你,秋鸿,这个梦我的梦中情人,替她承受我的怒气了。

但愿你的痛楚能化为刺向梦我心尖的一把利剑,替我解一点这欺瞒之仇。

你在,干什么……

四方砖终是没有问出这一句,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越拉越大。

他不知道初月的恨意是如何滋生的,也不知道她的残忍到底有没有边界。

他只觉得,面前的她,好陌生。

甚至,凶残。

她还是那个从无尽的火焰里将他孕育出来的那个人吗?

“她是。”

只有她,会站在四方砖这边,告诉他,梦境秩序维持手册上的惩罚手段,不过如此,也远远不够。

那人的后颈皮已被隔开了四分之一,可初月握刀的手依旧未松分毫。

她低着头喘着粗气,深棕色的发丝低垂,将她的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四方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见她握刀的手突然条件反射般松开,弹簧一样缩进口袋里。

仿佛无事发生,初月随手将那后颈皮团成一团收进怀里,径直朝着驾驶座后面的座位跨去。

那深深刻在巴士面板上的弯刀突然失去了制衡,再也立不住,将死之人一般在空中僵直了一瞬,歪头掉下来。

四方砖眼疾手快,一个弯腰回手掏,将伴随自己半生的“伙伴”紧紧抓在手里,发誓再不让它脱离自己分毫。

他嫌恶地在裤脚蹭了好几遍那上面的口涎,这才把它妥善收起来。

片刻之后,四方砖的余光,终于有机会落在凌晓身上。

可面前的凌晓,也好陌生。

四方砖看着眼前趴在地上,高撅起屁股背对着自己的那人,别扭地移开了半步。

他这是,在干什么……

乘客已经坐好了,司机却还没有进入状态。

凌晓几乎整个人伏在地上,双手扒拉着车地板上薄薄的地垫,嘴唇撅成喇叭状,喇叭口紧紧吸在地板上。

他在舔,地上滴落的那滴血岩浆。

“呕——”

四方砖抬脚看着自己黏了一层污秽的鞋底,又看看地板上早已分不清颜色的地垫,酸臭的味道仿佛通过视觉传递到味觉上,他实在是难以忍受。

他抬脚踹凌晓屁股,催他起来。

“快开车!”

“快停下!”

银烛拦住从二楼小花园冲进来的秋鸿。

他上半身几乎赤裸,上衣被人从身后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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