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表演

午夜密林，王子持枪闯入湖畔，静谧的湖水在月光下闪烁着凛凛波光。

神情恍惚而悲痛的王子，双手颤抖，用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低声呢喃，“这世界需要的是火热的子弹，还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哗啦——！

天鹅群从林中冲出，用翅膀和喙将王子驱赶至湖边，漫天雪白的羽毛中，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打落他的枪，扼住他的手腕。

低沉魅惑的声音响起，“你的手太干净了，握不住死亡……我不需要用你的鲜血染红月亮。”

王子表情惊恐，挣扎，反抗，“放开我！你们这些野兽——”

天鹅首领拽起他，在他耳畔冷笑，“野兽？没错，我们是野兽，而不是你父王犬舍里的猎犬……我们，是你们永远驯服不了的东西！”

王子惊恐地看着他，天鹅首领展开翅膀般的雪白双臂，从威胁转为诱惑。王子被他拥入怀中，表情从恐惧转为痴迷。

“纯洁的处子，你因我触碰你的唇而高.潮……若黎明前你敢独自前来，我将触碰你腐烂的诚实、你尖叫的欲望。”天鹅首领低笑。

天鹅群一拥而上，舞蹈，旋转，消失在水雾中。

只余笑声在耳边回荡。

王子瘫坐在地，颤抖着喘息，摊开手心，是一片洁白的羽毛。

“他的羽翼下不是鲜血……而是风暴。”

……

颜岁华微微喘息，看着自己的双手，仍沉浸在角色中无法抽离。

教室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梅一华也面露惊讶之色，面对这场意料之外的精彩表演，她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和赞扬，“不错，现在我们开始第二幕”

多媒体放到第二幕：王子vs侍卫长。

唐暖和隋晏上场，颜岁华暂时退居幕后。

珠玉在前，接下来王子和侍卫的对手戏，也很精彩，隋程这个“外来人”的表演也可圈可点。

不少人询问身边同伴隋晏的身份，但都没得到答案。

很快来到了最后一幕，也是最重头戏的一幕：天鹅之死。

在这一幕中，侍卫长带领士兵猎杀天鹅首领，王子赶到时，却只看到爱人的尸体。

颜岁华站在教室中央，看向隋晏，当他走过来的那一刻，他不可避免地直面顶级Alpha的压迫感，浑身的皮肤仿佛被空气中微小的电流刺激着。他忍不住想后退，但生生止住了。

在这一幕中，天鹅首领虽然重伤濒死，但绝不会是弱势的一方。如果被隋程的气势压过去，这一场对戏颜岁华就落于下风。

在深夜的湖畔，雾气弥漫，侍卫长手提长剑，奉命猎杀天鹅首领。天鹅首领半人半禽，羽翼染血，却始终扬起高傲的头颅，眼神桀骜不驯。

侍卫长举起利剑，铁甲反射着冷光，“陛下说，扒光你的羽毛，才能戴稳皇冠。”

天鹅首领羽衣破碎，被血染红，舔舐着手臂的伤口，“那你呢？砍下我的头，你的剑就能斩断自己脖子上的锁链？”

侍卫长剑锋一滞，天鹅首领逼近一步，手掌握住剑锋，鲜血顺着小臂流下。

“我见过你——每日站在丛林的阴影里，窥视我和王子的幽会，像条恶狼盯着我的翅膀，你恨的不是野性，而是不敢活的自己。”

天鹅首领低笑，步步紧逼。

“你想要王子拥抱我一样拥抱你，还是我拥抱王子一样拥抱你？”

“承认吧，你嫉妒的不是我，而是——”

侍卫长愤怒挥剑，“闭嘴！你这畜生——”

剑锋没入体内，天鹅首领骤然展翼，被血染红的白羽扫过侍卫长的脸颊，天鹅首领在侍卫长耳畔低语，“杀了我，你依然是国王的狗，而我……将得到永恒的自由。”

纤长的指尖划过侍卫长紧绷的喉结，在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

二人的距离无限接近，天鹅首领眼中的桀骜魅惑，侍卫长眼中的愤怒、震惊、恐惧、战栗，在某一刻相交，相融，漩涡般不分你我。

伴随着天鹅首领生机的快速消逝，侍卫长喘息，颤抖，再也无法握紧宝剑，接住天鹅首领滑落的身体。

天鹅首领低垂头颅，“今夜之后，你可以是任何人——”

侍卫长双唇颤抖，触碰天鹅首领致命的伤口。

“不——”王子的哀号从不远处传来。

他从侍卫长手中抢过天鹅首领的尸体，蹒跚着、踉跄着冲到湖边，与爱人相拥着沉入湖水。

岸上只余侍卫长一人，凝望着湖水，久久战栗……

刚开始还有几人议论他们的表演，可当天鹅被宝剑刺中之后，寂静开始蔓延。

终幕结束后，教室中所有人足足寂静了三四秒，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

最后，由梅一华起头，开始有零落的掌声响起，紧接着，整间教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精彩！太精彩了！”

有人在台下小声议论，“天呐！天鹅首领和侍卫长的对手戏也太带感了，他们离那么近，我还以为要亲上。”

这一句话说出了多数人的心声，没回过味来的人也一拍大腿，“虽然前面两场也很有感觉，但这场也太带劲了！”

“王子已经被天鹅首领解放了灵魂，但侍卫长的灵魂将永远被天鹅湖困住。”

接下来的课堂气氛十分火热，所有人都对故事的结局给出了自己的解读，梅一华满意地看着踊跃发言的同学，对颜岁华的印象也大有改观。

“颜岁华，好好珍惜你的天赋，我希望将来在大荧幕上，能看到你的更多作品。”

不少人对颜岁华投去艳羡的目光，梅一华眼光毒辣，被她看中的人火不火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连着演完这几场，颜岁华体力消耗极大，后背也被汗水打湿，他对老师和同学道谢，回到了座位上。

隋晏也从台上走了下来，但这一次他没有坐到最后一排，而是直接坐到颜岁华旁边。

颜岁华肌肉一紧，装作没发现，艰难地熬到下课。

整个教室的学生都迫不及待地收拾书包作鸟兽散，就连梅一华也拿起手包走得飞快。偌大一间教室，竟然只剩下颜岁华、唐暖、隋晏三个人。

唐暖目标明确，直接走到颜岁华跟前，红着脸问道：“那晚你说的话算数吗？”

颜岁华迷茫地眨眨眼，“哪晚。”

“就是那晚啊，我们开始交往，但你失踪了好几个月。”

“……”对于原主欠下的风流债，颜岁华打开微信列表，一个一个翻找，“你觉得你是‘深海皇带鱼’、‘巨型石斑鱼’、‘白云金丝鱼’还是‘金透红小丑鱼’？”

唐暖脸颊微红，“我觉得是‘白云金丝鱼’。”

颜岁华点点头，第六感一般不会有错，干脆改了备注。

“等等，你……”唐暖终于回过味来，意识到什么，脸颊由害羞的红润转变为铁青色。

他扬手要了颜岁华一个巴掌，被颜岁华后仰躲过。唐暖气骂了颜岁华一句“渣男”后，扭头离开。

707怒吼：【宿主！】

颜岁华一摊手，“扣渔获值？随便扣，反正我这几天攒够了，不差这点。”

有时候系统不能惯着。

然后他扭头，与一直看热闹的隋晏对视，“你盯着我很久了，你是隋程的什么人？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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