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山高,离太阳的距离似乎都近了许多,红日艳艳,伏子絮拉满弓弦,不偏不倚射中一只高速飞奔的灰兔。

“这么快也能射中,真有你的!”陈懿把那抽搐不止的兔子腹中箭矢拔了出来,故意坏心眼地往伏子絮身上丢,被白衣翩翩的伏子絮徒手抓住,扔进身后手下的娄笼里。

开猎不到半日,伏子絮已经猎了七筐,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接连拉着满满的野禽回去复命,陈懿则是开始偷懒,至今也只猎得半框,还都是鸟鹅之类。

“不过这山里这么热,那挂甲鬃猪什么的可是很难出来的,”陈懿大大咧咧地坐在湖边招呼他过来:“洗把脸吧,你怎么猎了那么多也不怎么出汗的?”

伏子絮年少时在麓山苦修,什么险恶的环境没有经历过,酷暑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事,反观陈懿毕竟是个身娇肉贵的,浑身是汗,很快就有仆从送上水袋。

“你说,这永王要怎么治我们?”灌下一口清水,陈懿擦了擦嘴,嘻嘻道:“总不会把我们当兔子射杀了吧。”

“不排除这种可能,”伏子絮在他身边站定,目光悠远:“他的确有这个实力。”

陈懿咧了咧嘴,举起水袋:“那死的岂不只会是我?”

“你要是反应快可以躲我身后,”伏子絮没去接,取了自己的水袋:“反正你也不会觉得丢脸。”

“生死之际,谁要什么面子,”想起自己那个没出息的弟弟,直接留在上京,陈懿气笑了:“陈天乾那家伙,不知道生出来干嘛的?”

明明是同父同母的兄弟,性格却南辕北辙,想当年陈王对陈懿要求严苛,却对小儿子宽容,导致现在陈天乾被惯的一身臭毛病,还一事无成。伏子絮不置可否:“一户人家里有一两个能掌家的,已经足够了,你且宽容对待其他家人,若是一代子女人人都犀利,针锋相对,而毫无温吞之辈,只会让家里分崩离析,血流成河。”

“啊?”想不到从不涉猎这些的伏子絮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陈懿意外:“你一向超凡脱俗,前几年也就和伏清玄走得近些,什么时候连这些俗世家中争斗的条条框框都摸清楚了?”

伏子絮垂眸不再说话。

陈懿明摆着知道答案打趣他,陈文荷身世底细难查极了,季三穹不知跑到哪里去当老鼠,天罡府翻过来也找不出这人,为了陈王大业,张连与张冼兄弟拼尽浑身解数也才凑出三分,虽然其他时间模模糊糊,但陈文荷在文家那些年受过的委屈却是查的清清楚楚了,难怪伏子絮挂心。

“咦,你看!”正休憩,陈懿忽然瞧见远处山坳里有道黑乎乎的兽影,高大非常,动作也迅疾,与他们上午猎得的那些杂鱼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

伏子絮也捕捉到了那一抹黑影,远眺过去,肯定道:“不是豺狼野熊,更像虎豹。”

“那还等什么,”陈懿一挽袖子,神气十足:“黑斑纹虎,头等奇兽,我们既然遇见了,可不能让它跑了!”

驻扎在猎场外的人一筐一筐运来猎物,各大世家划分好了领地,目前永王与陈王那边几乎不分上下,每隔半个时辰,就有一队人马吃力地运来几筐满载而归的娄笼。

陈文荷与李慕沅混在世家小姐中,二人轻纱蒙面,衣裳首饰都有些穷酸,很少有人愿意搭话,方便了她们行动。

可陈王府留守的马奴小厮很是敏锐,更有何书平这些陈文荷见过的智囊坐镇清点娄笼数目,要探一探那些营帐里有没有李程渊的身影,倒是个难活。

陈文荷正在思索如何找到时机,转眼,趾高气扬的况烟便优哉游哉地出现在了陈王府营帐附近,朝着何书平一扬下巴:“陈王府出去猎了一个上午就这么多啊?”

这数量差点赶上永王那边,简直是穷追不舍,况烟对笼子里那些新鲜猎物怎么看怎么碍眼,伸脚踢了踢:“数量是够了,怎么全是兔子山鸡?都是陈懿猎的吧?”

何书平早听陈懿说过这位大小姐是个飞扬跋扈的主,微微一笑道:“眼下没跑到山林深处,只有小型猎物吧,况小姐要是感兴趣,可以挑几只喜欢的带走。”

他好声好气地说着,还主动让出猎物,彬彬有礼,无懈可击,况烟内心厌恶,觉得他虚伪,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能冷哼一声:“我也不是来顺手牵羊的,是你们陈大公子理亏在先,得罪了我,今日等他回来,若是跟我好好道歉也就算了,若是不肯……”

何书平当然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小孩耍脾气,赔笑道:“那还请况小姐先大人有大量,等我们家公子回来了,一定好好跟况小姐道歉。”

最讨厌这些软刀子文官了,况烟火气没处发,看了他一会儿便走了,陈文荷却计上心头,眉梢眼角带了笑:“有了。”

“那况烟好用吗?”李慕沅一知半解。

虽不知况烟是什么人,可陈王府的人对她客客气气,足够证明能给这么大面子,况烟背后一定是永王,既然两边争得如火如荼,出现些意外碰撞也不过分。

“目前可没有比她更好用的了。”陈文荷道。

人一旦到了午间,精神都不太好,钱益才眼看着况烟气冲冲地从陈王营帐那边出来,朝司玉心意味深长道:“咱们未来的王妃倒挺精神。”

司玉心对能给永王添麻烦的人评价颇高,清点这些野禽的笔尖停了下,看向何书平:“是受气了,让永王回来跪下,好好哄着吧。”

这话说的,钱益才噗嗤一笑:“司掌事,也真是个趣人。”

打也打不过,因为当年的承诺她留在这里徐徐图之,凭心而论永王这些年没有亏待司家,可对司玉心残忍的事却没少做,她只是发发牢骚已经很善良了。司玉心冷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罢了,想当年我甚至看上过他。”

这可太新奇了,钱益才险些哽住,半天没反应过来:“竟有此事?”

知道司玉心爱好美男,可没想到当年就已经向永王伸过爪子,如此恨成这样,还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司玉心闷头做事不理他了,钱益才再怎么兴致勃勃地追问也问不出答案,只能意味未尽地望着况烟跟丫鬟们大吐苦水的模样,心里暗暗想着:不知道那况烟小姐会不会某天也这样?

午膳时间到了,永王猎来的野禽已经分了些出去炙烤,阵阵肉香飘散四溢,况烟适时感觉到肚子空空。

还不等她发话,两名身姿婀娜的蒙面使女就端上了熟牛肉盘和酒水,半跪在她面前,为她布菜。

放眼望去,四处留在这里的人都开始用膳了,唯有在山中猎得尽兴的人迟迟未归,况烟闻见那香喷喷的肉,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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